「来你这休息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突然有点不安。」
齐子辙抬眼,看了沈曦蕴一眼,见她一头乌发如云般披在肩头,双眸凝视着他,眼中看似淡定,却波光微动。
他眉头微微一锁,语调平直无变化,「在下姓齐。」
「齐公子,家境不错吧?」
齐子辙不快地道:「比不得沈府。」如今沛县齐氏已经不踏出沛县半步了,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到底也没太大干系了。
沈曦蕴微微一闪,嘴角噙着笑:「看上次齐公子到沈府参加文人宴,想必是要科举吧?」
「你想说什么?」他警惕地问。
沈曦蕴柔声道:「公子可是错怪我了,我只是想跟公子说这科考之艰辛,想着自己久病虽不能成医,多少也懂些滋补药膳,不知可否让厨房吩咐炖煮给公子吃,公子意下如何?」
「真只是如此?」
「当然。」沈曦蕴一脸坦然。
齐子辙默默地沉思片刻,对丹霞道:「你听从沈姑娘的吩咐。」
沈曦蕴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是夜,突然刮起了大风,窗户呼啦啦地响,飞沙走石,朔风如刀,每一片风刮过有着削骨般疼痛。
这样的夜是无法安眠的夜晚,沈曦蕴双腿软绵无力,好似千万根绣花针尖戳着她的双腿,疼入骨髓,辗转反侧。
张嬷嬷和花雨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沈曦蕴想着她们二人,咬着牙关口,双臂撑着自己的身躯,额头汗涔涔了,才坐起来。
每到了变天和天转寒时,她每日每夜都度日如年,即使是炭火烤着,也驱赶不走体内的渗透已经的寒气。
边上的树枝弯曲着,上面干枯的皮未被除去。这枝桠是下午丹霞在外头拾到的柴火,她无意中看到,留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伸长了手,抓住了树枝,拖着双腿,一手扶着边上的凳子,缓慢挪动着,每每挪动两步,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到了边上的矮榻,她更是废了全身的劲儿,才爬了上去。
矮榻上的矮桌上放着一盏灯,她拿起边上的火柴,抖着手,点着了,罩上了灯罩,才罢。
其实沈曦蕴对于如今双腿疼痛有几分窃喜的,想上辈子到了后头,再冷的天,腿都没有疼过了。
她伸手捶了几下腿,烛火燃着,室内有点闷,她轻轻推开小窗户,想着等会若能睡着,趴在这打个盹也好。
万径寂空,也就只有她这样睡不着的,才浪费蜡油灯烛。想着好不容易让姓齐的书生留下她,她得想法子多避些时日。
她抬了下眼皮,心里想着齐书生,不由得往他书房的方向望去,见他书房灯还亮着,不免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读书竟然如此刻苦,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的悔意,想她还打算用沈家的权势逼迫他。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为了那一念而放过逃出升天的机会。
她顿时为自己重生后的妇人之仁感到懊悔,甚至于生出了挫败之感,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这救命稻草。
风渐渐静了,三更天过,齐子辙看着案桌上的公文,已经过了一大半,漕运之事错综复杂,最近这几日,也只是能抓住些许皮毛,看似案子差不多了,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又如何能拿到这么多头的银款,甚至那些银款在隔夜就不知所踪,一点痕迹都没有漏出来,他自是不信的。
齐子辙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里头的烛火蜡油味有点浓,他轻轻推开窗子,却看到了对头点的那盏烛火。
他看了几眼,正要视而不见,可想起她那双腿,终究下不了狠心,灭了灯火,出了书房。
沈曦蕴见对面那盏书房的灯火灭了,失落地出神了。
过了一会,渐渐响起脚步声,她猛地抓住了桌角,眼眸中都是着急。
门外传来几声扣响,很轻微,若是在睡梦中,她定然听不见,「谁?」她赶紧出声。
齐子辙听到她的声音,道:「是我。」
「齐公子请进。」
齐子辙犹豫了一会,才推门入内,见她端坐在矮榻上,便搬了椅子过来,坐在离她几步远处,背对着门口。
「你怎么还未入寝?」齐子辙看了一眼她的长而翘的睫毛。
「睡不着。」沈曦蕴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让人听着很舒服,至少齐子辙如今听着总有股在太阳底下晒着的感觉。
齐子辙眉头微微动,心里猜测了一番,淡淡问:「是想家了?」若是真的想家了,他倒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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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嫁君大吉 卷一 V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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