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完,满面笑容地看向裴右安。
裴右安何等聪明之人,老妇人这一番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察知了老妇人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右安谢过老祖母。请老祖母放心,他日右安若朝不保夕,必会早早告知,请老祖母另为表妹择选良配。若有幸娶到了表妹,甄家便如我己家。」
他从怀中取出一贴身收藏的黑色小囊,打开,取出里面一只玉佩,双手奉上,恭敬地道:「口说无凭,这是先父弥留之际赠我遗物,多年来我一直收藏,今日留下作为登门信物,请老祖母代收。」
老太太接置于掌心,见玉佩外刻连理枝藤,中间镂以兰纹,温润光洁,望去便知是上品美玉,小心地收起,笑道:「长公子有心了,那老身便暂代你妥善收藏。」
……
孟氏搂着女儿,低声安慰了几句,忽想了起来:「长公子的意思,似乎是他如今有所不便,要我们先留着你,等他日后再来正式提亲。方才正说这个,你祖母将我支出,也不知她要说什么,万一不利,娘还是先回去瞧瞧。」
嘉芙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摇头道:「娘,祖母拒了就拒了,娘不必再过去说什么了。」
孟氏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儿:「难道你又不愿嫁他了?」
嘉芙低声道:「我配不上他。」
孟氏一怔,随即明白了,压下难过,再次搂住女儿肩膀,柔声安慰道:「阿芙,你大表哥救了你,他心里当也清楚你的遭遇,既还亲自登门求亲,那便是不计较的。这样的男子,你去哪里寻第二个过来?莫钻牛角尖了,娘先去看看。」
她便起身,这时听见儿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娘,长公子要走了,祖母叫我来唤你过去。」
孟氏惊讶,立刻打开门:「这才过来,连一盏茶都没喝完,转眼怎就要走?」
甄耀庭挠了挠头:「我也不知。」
孟氏匆匆出去,没片刻就回来了,将下人都支开,把门一关,面露喜色,低声道:「好事!你祖母应下长公子了!说就等着他日后再来求亲,又叮嘱我,此事不可外传,除了你,再不许叫第二人知道!」
孟夫人对裴右安极其满意,只是他要自家先留着女儿,等他日后再来正式提亲,这却有些非同寻常,本担心老太太那里要费口舌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就定了下来,意外之余,欢喜无限,方才匆匆回来,亲自将这消息转告嘉芙,好叫她定心,又道:「我再三地留长公子,他却说另还有要事,这就要走了。娘先去送他。你安心吧,莫再胡思乱想!」
孟夫人又匆匆去了,留下嘉芙独自心乱如麻,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匆匆来到了前堂,停在门外。
裴右安背对着她,祖母正被母亲从位置上扶起,笑容满面地对他说道:「长公子既还有要事,老身便不强留了,长公子走好,老身盼着早日收到长公子的佳音。」
裴右安向老太太行辞礼,老太太要亲自送他出门,裴右安辞,嘉芙一脚跨了进去,说道:「祖母,娘,我想和大表哥单独说几句话。」
堂屋里除了老太太,孟氏,还有甄耀庭,张大,并一些仆妇,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句,全部人都看了过来,无不面露诧色。
四周安静了下来。
裴右安转头,望了身后的嘉芙一眼,两人四目相对。
从被迎进大门始,他的面上便一直带着微笑,此刻也是如此。
但嘉芙却清楚地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再不复从前的温暖了。
他在微笑,但看着她的目光却颇是冷淡,并且略带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突然现身。
嘉芙收入眼中,心下犹如翻江倒海。
先前在武定府住小圆楼里的那段日子,虽时间短暂,自己在裴右安面前也是蠢计百出,但如今想起,却是如此的暖心。
他对她的保护和包容,让她在他面前不断地退化,退化的犹如一个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孩子。
他也让她产生了一种直觉,他会一直这样包容她的,无论她做了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的直觉,也是借了他给她的胆量,她才会在那个晚上,骤然得知要被送走,无计可施之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今天他的登门,再次证明了她的直觉。
她果然还是得逞了,虽然中间过去了些时日。
她最后还是赢了,达成了目的。
但是她却是如此的难过。
她也没有想到的,自己赢了,却如此难过。
嘉芙没看旁人,也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直视着他,轻声道:「大表哥,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
胡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
她又岂会猜不出来,孙女失踪后被裴右安救走的那段日子,两人中间必是发生过什么的,这才会让裴右安对她念念不忘,以致于今日这样登门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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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吾妻心怀小伎俩 卷二 V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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