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孙骆闵跟着走出留观室。
「先去警察局做笔录。事情闹得那么大,病房的护理人员和病人都出来作证陈议员的儿子动手打人,刚刚警察离开医院前,要我这边处理好就去做笔录。」
「现在外面都是新闻记者,你要不要从其它出口离开?」
病房那么多病人,有人把整个过程录下来PO到脸书的爆料公社,还直接点名是陈议员的儿子对医护人员施暴,一些潜藏在网络社群的新闻记者一看到爆料,立刻赶来医院急诊室外堵人,等着拿第一手消息。
年底选举快到了,政治人物或其亲人的所作所为,更容易被用放大镜检视。
「好,我知道了。」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两点多,安之权开车回到医院,手里提着两碗蚵仔面线来到徐含星的病房。
开门进去,他看到她刚好转醒,一双迷蒙的星眸目不转睛的瞅着他。
「安医师?」徐含星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没想到已经凌晨他才回来,而且还是来她的病房这里。
「你胸口还疼吗?」安之权把面线放在床旁的桌上,伸手扶起她,让她坐起来。
「打完止痛针后比较好了。」她扯唇一笑,「安医师,你先回值班室休息吧,我可以——」
他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拒绝的说:「我买了宵夜,一起吃吧。」
「呃……谢谢你。」她愣了愣,呆呆的接过他递来的蚵仔面线。
她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庞,让人猜不透他此,究竟是什么情绪。
「吃吧。」他没理会她困惑的模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大快朵颐。他忙到没有时间吃晚餐,此时此刻他真的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没三分钟,他就把一碗蚵仔面线给解决了。
徐含星低头缓慢的吃着已经有些凉掉的面线,心里其实很希望安之权不要再待在这里。
因为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现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压迫感。
「为什么替我挡拳头?」安之权忽然开口,语气低沉。
她顿时僵住,脑袋瞬间空白,语气略带慌乱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被揍了。」
当时场面混乱,她看到安之权怒火明显升起,当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希望冲突越演越烈,于是她没有多想就挺身要制止陈胜强的暴行,却忘记衡量自己有没有本事承受男人的拳头。
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身体或名誉都是。
安之权沉默的注视,将她此刻慌乱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被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弄得更心慌,那彷佛要将她一眼看穿的目光,深不可测的教她想逃。
为了掩饰心慌?徐含星自顾自的开玩笑道:「安医师,我没事的啦,休养半个月就可以再回来工作了,拜托你可别把我给辞了。」
「没人要你滚蛋,别瞎操心。」安之权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快点吃一吃,早点休息。」
她看着他脱了鞋子,直接躺在沙发上准备就寝。
「呃,安医师,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去值班室休息比较好睡……」她好心的建议,但更多原因是他的存在让她很不自在。
「徐含星,我很累了。」他的嗓音透露出疲惫。
忙完一整天的工作他就累坏了,再加上晚上发生的医疗暴力事件,又到警局作笔录耗费许多时间,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睡觉了。
他的嗓音有些阴郁,她这才不再开口要他走。
宁静的夜晚终于降临,徐含星却因为与他共处一室而失眠,一直到天际渐白时,她才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六点半,才睡三个多小时的安之权已经醒来。
他看了眼床上熟睡中的人儿,那张沉静的小脸在睡梦中毫无防备,恬静的教人不忍移开视线。
对他来说徐含星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应该说,他其实可以找其它人来照顾她,不需要抛下工作不做,就只为了照顾她。
他怎么了?
有些情感、关系似乎在天秤两端乱了分寸,失去原有的平衡。
她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在晦暗的记忆深处,曾有张深深楸扯他心田的容颜,在他以为拥有一辈子的幸福时,她却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那张容颜的主人,在他年少的岁月中带领他尝遍甜蜜、激情、疼痛、酸楚的感情,然后在他措手不及时,一声不响的离去,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彷佛从来不曾造访过。
没有交代只字词组,她就潇洒的丢下他离开了。
有多久了?应该已经有十年了吧!
即使已经过了十年,但那个人带给他的后遗症依然存在,每当想起那张容颜,他的心还是会酸疼,就像是已经深深刻入骨髓的刀刃,在在提醒他,那些曾经从来都不是梦,更不是幻想。
为了忘记那个人,他拼命用工作来塞满曾被那个人占据的思绪,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一直到他几乎要忘记,原来他也曾经用生命爱过一个女人。
床上人儿发出了一声嘤咛将安之权的思绪拉回,只见她娇艳的小嘴似有若无的喃喃呓语,似是梦话,娇憨的可爱。
徐含星,就只能是他工作上的伙伴。
用手扒过略显凌乱的头发,他眸光深深地看了眼酣睡中的人儿,最后一次在心底提醒自己,决绝的斩断几乎就要萌芽的悸动。
他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女人,再也不想。
然后,开门离去。
昨晚发生的医疗暴力事件,在媒体大肆渲染下,陈正源议员酗酒病危、儿子陈胜强大闹医院的丑闻立刻成为今日头条新闻。
大批媒体守候在医院外,想采访昨晚在这间医院内发生事情的始末,身为院长的安之权立刻指示医院公关室去处理媒体记者,而他则继续工作。
他懒得浪费时间去面对那些媒体记者,也对出现在荧光幕前毫无兴趣,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把工作做好。
昨天的暴力事件,早已传遍医院上上下下,无论是病人或是员工都在讨论这件事。
徐含星的病房陆陆续续有同事来探病,话题全都围绕着昨晚发生的暴力事件。
徐含星肋骨裂了两根的事情,被徐家两老知道后,又气又心疼。
「我看你这阵子一定是卡到阴,不然怎么会倒霉成这样!别人在打架你是在出什么风头啊?没事去替人家挡拳头干嘛?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徐母一边碎碎念一边来回踱步,「等等我就和你爸去庙里帮你安太岁黎,顺便问神明你最近是不是被鬼跟到。」
徐含星噗哧一声,若不是胸口传来阵阵的疼痛,她肯定会因为妈妈的迷信言论而大笑。
「妈,我没事啦,不用替我担心。」
「什么没事?!先是车祸,现在又被打到肋骨裂掉,你哪里没事?我看这样好了,我现在就跟你爸到庙里拜拜,求神明保佑你。你给我好好休养,不要再给我出什么差错了。这里有看护看着你,我也放心。你听好了,不要再给我乱来,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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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能爱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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