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莲笙的美貌着实晃花顾绍南的眼,心里暗自感激祖父替自己订下这么个美娇娘,但随着接触他发现此女也只有皮相,内里庸俗,不及万雁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百般风情却又清高入骨。
慢慢地他渐渐也不放在心,反正她人跑不掉,迟早进他侯府后院,昨夜被万雁回引得血气翻涌,偏连小手都没摸上,心中的邪火压都压不住。
莲笙可就不样,貌美还轻浮,要不是杜氏那虔婆看得紧,怕是早就到手成好事了,甫一进院,看着只余莲笙一人,心中窃喜,怎料这女子今儿个不知吃错啥药,居然对他掉脸子,便是送上玉簪也没换来好脸。
待瞧见那双媚眼看着自己,里面的孤冷如清月般涌现,仅是站在那里,都透着魅人心神的气息,细看下更加国色天香。
真正是个尤物!
他又要作势一扑,莲笙闪身,杏眼圆瞪,「世子请自重,你我虽有婚约在身,但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能私下见面已是逾越。」
顾绍南被那眼神惊到,莫名地觉得森寒压迫,头皮发麻,待缓过来脸色马上酱紫,不由怒火上升,下作的破落户,装什么清高,自有她求自己的时候,当下觉得兴致也散,径直摔门而去。
莲笙淡然地倚在门后,礼貌的送别,「世子您慢走。」
顾绍南乌青着脸,愤然大步向前,此女实在可恶,还真以为将来能嫁进他侯府做当家主母,也不想想就洪家这破落户,能给个贵妾名份都算抬举,母亲已经暗底订好人家,是他舍不得莲笙的好颜色,才没公开。
不过,侯夫人也松口,正妻别想,妾室倒是可以,谁让儿子喜欢,纳妾纳色,再貌美也不过一个玩物,也就由着他去。
眼见便宜未婚夫气呼呼地走了,莲笙松口气,路角一抹青白,她抬眼望去,正是那位神秘的霍夫子,待看清他的长相,不由心下一惊。
怎么会是他?
那凌厉的眼神只微扫她一眼就转开,莲笙眼看他冷漠地走进旁边的院子,想着自己如今的模样,再看看远处的侯世子,暗忖这人不会以为她在会情郎吧。
眼瞧着那长腿跨进院子,随后关上门,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她摸摸滑如蛋白的脸,怕是谁也认不出来自己了吧,叹口气,也转身进了屋。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以前就觉得他怪怪的,不爱说话,成天摆个棺材脸,不知为何跑到市井来做什么夫子,说是夫子可没收一个学生,也不知这夫子的名是哪来的,听杜氏说,大家都不知霍夫子干啥的,成天早出晚归,行踪莫测,春杏的娘说看他的作派,八成是大户人家坐馆的夫子。
街坊们都认可这一说法,在后端门这条街上,春杏娘是出名的见多识广,年轻时是京中某个大官主母的贴身大丫头。
莲笙心里摇头,他哪里像个教书育人的,天天板个死人脸,小孩都要吓哭,那眼中睨视众人的傲气绝不是书生的清高,而是与生俱来的霸气。
自小他便是皇兄的伴读,皇兄驾崩后自己对他更是倚重,每回俩人探讨政事,他总是默默地跟在身后,平淡的长相,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只今日一见,他就陌生的仿若他人,周身的气质与往日温和的表像大相径庭。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以前自己见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面,他生在辅国公府,刚出生便封世子,二十出头便贵为国公,怎么可能温和得如邻家哥哥。
他可是当朝堂堂摄政王!
门外二丫提着水湿的篮子走进来,擦擦手就把洗好的衣裳往衣绳上挂,待晾好衣服,看着莲笙头上的簪子,狡狤一笑,「世子姐夫又来了吗?」
「又没成亲,叫什么姐夫,凭空让人笑话。」莲笙纠正她,八字没一撇,叫姐夫还为时过早,且那锦宁侯世子着实让她倒胃口。
二丫「哦」了一下,姐姐怎么了?以前还是她要自己这样叫的,每回称世子为姐夫,她都会对自己好一些,为了少挨打,自己才改的口。
「怕别人听见不好,」莲笙怕二丫起疑,赶紧解释一句,心下却郁郁,那锦宁侯世子绝非良人,怕是个徒有其表的脓包货。
也是,二丫一想,姐姐说的总是有理,忙不停地去弄午饭,少会,洪老爹和杜氏也回来了,车上还有半板豆腐,杜氏脸色有些不好,这条街本有四家做豆腐的,如今又多了一家,这生意也是越发难做。
默默吃完饭,洪老爹把剩豆腐放进担子,到东城串巷卖去,二丫嘴长,对着杜氏耳语一番,惹得杜氏看过来,瞄见发簪,脸色好了很多,欣慰地拉着她上下打量着。
莲笙叹口气,把簪子取下扔进首饰盒里,这样粗质的玉饰换作是从前,哪能入得了她的眼,便是她身边的宫女怕都瞧不上呢。
玉器碰到盒底发出脆响,杜氏心疼地拿起细看,「大丫头手也太重,摔裂了如何是好,啧,看这水头,怕不下二百两呢。」
二丫也新奇地挤过来,二百两的簪子她还没见过呢,春杏有一个镶珍珠的簪子听说值十几两银子,那可都宝贝得不行,从不给别人摸一下。
杜氏拍开二丫伸过来的手,「去,你粗手粗脚没个轻重的,弄坏咋办。」然后小心把簪子放好。
世子有心,这门亲事就有望,大丫头嫁进侯府才不被人看轻,虽然她也隐约觉得世子不过是看中大丫头的颜色,但那又何防,凭大丫头这样貌,进府得宠几年不在话下,那时已生儿育女站稳脚跟,便是世子再如何也动不了她的地位。
莲笙要是知道杜氏的想法,怕要吐血,就这么个花花公子,还是很多人眼中的金龟婿。
顾绍南离开洪家,从后门偷溜进侯府,一进屋,只见他娘正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男人在外面听个小曲,红袖添香什么的她从不反对,最恨的便是儿子去见洪家的破落户。
她堂堂锦宁侯府可不是什么阿三阿四都能进的,更别说是想进来当主母了,偏儿子被那丫头的美色所迷,死咬着婚约不松口,前阵子好容易说通了即便是不娶,也会将人纳进来,绍儿也答应了。
纳妾无非就是图个色,但是天天勾得爷们无心正事,那是万万不行的,这样的祸害纳进来怕是要搅得府里不得安生,偏派人跟着的人早早便回报说世子又去那洪家了,怎叫她不气恼。
可恨糊涂的公爹,订下这门亲,那洪家有恩,多使些银子打发就是,赔上孙儿的亲事也太过了些,那洪家丫头生在市井中,从小就艳名远扬,往年她是千阻万挠,想方设法地让他们见不着绍儿,怎么料万密总有一疏,还是让她在绍儿面前露了脸。
那等颜色是个男人见了都不会放过,绍儿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能抵挡住如此的花容月貌,是整天魂不守舍地往洪家院子跑,后来还是她心生一计,引他去那倚翠楼见花魁万雁回,才使得他慢慢对洪家丫头放了手。
怎料好好的,又跑去见那丫头,她都和敬德侯府的夫人通过信了,那敬德侯府里的大姑娘和绍儿的年岁相当,最是般配不过,这几天,她正苦思冥想如何退掉这门亲事,绍儿倒好,还对那丫头又挂心起来。
顾绍南看着母亲不善的脸色,也不以为意,往日里母亲和祖母可是最疼自己,便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她们也不会责怪。
「我问你,是不是又去那姓洪的丫头了。」锦宁侯夫人康氏拉下脸,不快地问道。
「对啊,本就是我的人,看下又何防。」他不在意地答着,示意丫头把替他宽衣,一宿没睡,可把他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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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娇柔易推倒 上 V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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