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请自重 卷二 第一章

  【正文开始】
  约莫午时,元赐娴便回到了元府。
  元钰早先就得到消息,知她今日归来,待下人回报说小娘子到了,兴致勃勃出去迎她,跨出府门却见只她和拾翠,以及一队小心翼翼跟在后方,不敢靠近的金吾卫,不免怪道:「陆子澍呢?他竟敢不送你回府?」
  元赐娴原本也是思念兄长的,眼下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冷哼一声道:「死了。」
  元钰大惊,拽住她胳膊:「你说什么?陆子澍死了?怎么死的?」
  元赐娴瞥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被我扎小人扎死的!」
  元钰「蛤」出一声来,看了眼拾翠,眼色疑问。
  拾翠朝他抖抖眼皮,打了个暗号,示意她跟陆侍郎吵架了。
  他无声拖出长长的一个「哦」,跟着抖抖眼皮,意思大抵是嘱托她顾好小娘子。
  元赐娴见状,飞了他们一人一个眼刀子道:「你俩干嘛,眼抽筋啊?」说罢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走出几步,扭头补了一句,「阿兄,你可晒黑了不少啊!」
  元钰最恨别人说他黑,因为如果他不黑的话,估摸着能和陆时卿及郑濯一道排个「长安三美」。他一时气得不轻,朝她背影吼道:「元赐娴,你欠收拾了,谁给你惯出的这股泼蛮劲!」
  元赐娴却早就走没了影,他暗暗平复了一下,吩咐了几个仆役将马车内的行李以及小黑卸下,然后走向跟在后边的那队金吾卫。
  满朝皆知,圣人前日派了金吾卫前去恭迎陆钦差回京,但眼下这队人却跟着元赐娴到了这里,想也知道,必是陆时卿的交代。
  金吾卫可不是他元家能随便差使的人物,他疾走一段,朝打头那个红甲拱手道:「今日天寒,诸位护送舍妹回府,一路辛苦,去里头喝碗热汤吧。」
  一队人见元钰走近,齐齐下马,当先一人回道:「将军好意,我等心领,只是弟兄们赶着回去向圣人复命,就不耽搁了,告辞。」
  元钰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说个场面话,闻言略有些尴尬地咳一声,道:「等等,你附耳过来。」待这年轻的侍卫疑惑凑近,他才继续问,「陆侍郎是如何交代你们的?说给我听听。」
  侍卫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答说:「陆侍郎叫我们一路跟着县主,马头距车尾十二丈,一分不能远,一分不能近。」
  元钰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很好,回去复命吧。」
  他也就是想试探试探,陆时卿现在对元赐娴是个什么态度,才多问了这一句。眼下算是有了答案。
  这一句「十二丈」看似简单,却有学问在里头。远一分,若有危险,则金吾卫鞭长莫及,近一分,以元赐娴的脾气,估计就要嫌烦撵人了。
  看来妹妹此行不虚,陆时卿这是对她日益上心了。
  他心已定,便去了元赐娴院中,打算当个和事佬,叫她别置气了,到时却听说她刚去沐浴,只好到她书房等。
  这书房是元赐娴不在府上的三月间新辟出来的,如今里头的摆设也算一应俱全。只是早先她人在外头,拣枝不敢乱动她的东西,刚刚得了她的首肯,才吩咐仆役们将原先放置在她房里的一些玩物与书卷挪到这里来。
  元钰坐了半晌,瞧下人们忙进忙出,百无聊赖之下想着左右无事,便也起身替她拾掇拾掇,安置一摞书时,却不意从其中一卷里头带出一张薄纸。
  白纸黑字,写了长长一串名字,他分辨了几个,发现这些人都是长安城的年轻郎君。
  元钰一懵,招手示意拣枝和拾翠过来,拿了纸问她们:「赐娴这是背着我选夫呢?」
  拾翠看了眼答:「回郎君,不是的。约莫四月前,有一回小娘子吩咐婢子将长安城中与六皇子年岁相当,关系匪浅,且认得她的郎君都找出来。婢子查探后,却发现六皇子与人交往多是淡如水,实在少有关系匪浅者,或者说,至少表面是瞧不出来的,便只好将私下与他有过丁点往来的都给算上了。」
  元钰点点头,又看了一遍名单:「那怎么没算上陆子澍?」
  拾翠一愣,凑过去瞧了瞧,讶异道:「还真是。婢子天天听小娘子念叨陆侍郎,反倒将他给漏了。」
  她刚说完,就听一个声音杀了进来:「算上他干嘛?反正也不可能是他。」
  是元赐娴来了,满身都是花露的香气,看这样子估计是沐浴沐得特别狠。
  元钰拿了纸起身:「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查这个做什么?」
  四面都有仆役在,她不好多说,道了句「没什么」就敷衍过去了。四月前,拾翠给她名单的时候,她就已发现少了陆时卿,但多他一个也没用。她是在找梦中暗恋她多年的人,像陆时卿那种拿鼻孔看人的怎么可能是。
  元钰也就没多问,见她还气着,劝道:「你这丫头还没气消?来,坐下与阿兄说说,陆子澍究竟是如何惹恼了你?」
  元赐娴不想说。旁的就算了,至多就是浪费了点她的良心与感情,但要紧的是,她因误会他不久人世,将寻他做靠山的事给交代了出来。
  她最气的其实是这个。被陆时卿骗出了心里话,得知她并非真心,她这半年来的努力可不都得功亏一篑了!
  见她不答,元钰继续道:「哎呀,要不阿兄现在就找人揍他一顿?」
  她瞥他一眼,低哼一声:「你想吃牢饭呀?他厉害着呢,动不动就要报官抓人的。」
  「怎么,他还敢抓未来大舅子?」
  元赐娴闻言一愣。
  见她这模样,元钰解释道:「哦,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圣人数次召我议事,有一回谈及你的婚事,听他意思,大概是有意给你和陆子澍赐婚,说等到腊月,咱阿爹阿娘来了长安再详商。」
  元赐娴险些惊至拍案:「这么要紧的事,怎么没人过问我的意见?」
  元钰觑她一眼:「你都追陆子澍追到舒州了,满朝都知道你的意见好不好?真要过问,恐怕是得看看人家肯不肯娶你才对。」
  元赐娴给气懵了。
  哗,三月不见,她这阿兄是给谁灌了迷魂汤药!
  她起身道:「我后悔了不成?我不嫁了,叫他娶自己去罢!」
  元钰怔愣一晌,挥退了下人,待房中只剩了元赐娴才道:「赐娴,你不是说,陆子澍是未来辅佐十三皇子登基的帝师,咱们得及早拉拢这座大山做盟友吗?」
  元赐娴叹道:「原本是这样不错,但我近来突然想到,其实历史未必就会照原先的轨迹走,毕竟因了我诸多参与,许多事都不一样了。就说陆时卿吧,你怎知这辈子他还能前程似锦?说不定就沉迷了我的女色,一事无成了呢?」
  她说的好有道理,元钰竟然无言以对,他滞了半晌,问:「那依你看?」
  「不撩了不撩了,先让我歇歇,观察一阵子再说。」
  元赐娴确实奔波累了,一连歇了好几日,直到拣枝提醒她,许三娘已在长安城中等了数月的消息,方才一拍脑袋醒了神,开始着手安排此事,叫人给徐善传了个口信,大致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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