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如花美眷叼回家 卷三 V第十七章[10.15]

  直到半个月后,他险些烧掉了半边胡子,才总算明白傅毅洺当时为什么连屁都不放一个了。
  「这哪是给了我个徒孙?分明是给我扔了只皮猴!自己管教不过来想让我给他管教?我当初管教他还管的不够吗?」
  他拎着傅清玥上门表示要退货,想改收那个才一岁多点刚学会走路的傅清宸为徒。
  哪知道傅毅洺却抱着傅清宸笑呵呵地看着他:「行过拜师礼便是你门下的子弟了,随你调.教,不退不换!」
  傅毅洺把自家皮猴又打包还给了王重天,王重天怄的不行,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傅清玥散养了,一心盼着等傅清宸再大些看看他的资质,若是跟他哥哥一样聪明,又能像他母亲一样乖巧懂事就好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淮王进京的前一夜,他与傅毅洺一起将唐芙和两个孩子护送到了公主府,让他们全都住在这里,免得到时候出了事,要分派人手守在两处。
  安排好一应护卫之后,他才去见了长公主一面。
  长公主知道他要来,正在正院等着,待他来后让人上了茶,道:「都准备妥当了?」
  王重天点头:「公主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淮王入京了。公主府的护卫也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只要京城尚在,就不会让淮王的人到府中扰了您和夫人少爷们的清净。」
  「那就好,」长公主道,说完又看了王重天一眼,「这些年,辛苦你了。」
  王重天笑了笑:「不辛苦,这些事比起当初教导侯爷和现在教导世子来说轻松多了。」
  「我本以为侯爷虽然自幼顽皮,但与夫人这般聪慧懂事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多少应该会像夫人一些,能有几分沉稳,哪想到如今的世子竟比当初的侯爷还顽皮。这才多久,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折腾散了。」
  说到孩子,长公主自然也少不得多说几句,眉眼间尽是慈爱欢喜。
  「玥儿的确顽皮了些,不过我看倒比珺儿小时要懂事几分,最起码不会惹我和他娘生气,我们平日里说话他还是听的。」
  「那这孩子是看人下菜碟啊?我说话可不见他听进去几分,跟当初的侯爷没两样,我现在就盼着二少爷快些长大,好换个徒孙,免得徒孙还没教出来,我自己就先被气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王重天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显然并不是真的嫌弃不想教徒,只是随口聊几句罢了。
  长公主哈哈大笑,又与他聊了许久,从傅清玥傅清宸兄弟俩聊到傅毅洺,甚至回忆了些傅毅洺的父亲幼时的趣事,直到天色渐晚,才起身告辞了。
  长公主让周妈妈亲自送他出去,在他走到门口时忽然说了一句:「元清,多谢了。」
  元清是王重天的字,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过了,而长公主上一次这样称呼他,还是三十年前。
  他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只是背着身摆了摆手,然后大步离去了。
  二月底,淮王快马进京,和以往一样,随行只带了数十随从,任谁看都相信他只是听闻庆隆帝病重,前来探望。
  毕竟庆隆帝与这个儿子感情深厚,就算别的王爷都不见,见一见这个幺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淮王抵达的当晚,宫中却发生了一场宫变。
  是夜,因为庆隆帝身体不好,淮王不放心,提出想在宫中侍疾。
  他没有带多余的人马,甚至连那几十名随从都留在了宫外,除了一个当年庆隆帝赐给他的内侍以外,身边一人未留。
  纵然让成年皇子留宿宫中不合规矩,但庆隆帝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淮王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侍疾,直到三更天仍旧不肯去睡,看的一旁的太监都不好意思打瞌睡,强打着精神陪着,直到被外面一阵刀兵之声惊醒。
  「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茫然四顾,刚喃喃问了一句,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脖间一凉,在想说话时已是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满脸惊恐地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倒了下去,留下满地血泊。
  其他几个内侍亦是未能幸免,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纷纷倒地。
  太监总管站在离淮王和庆隆帝最近的地方,见状大惊,高声呼喊:「护驾!护……」
  话音未落,便觉得后心一痛,一把匕首从他背后恨恨地刺了进去。
  而他身后除了龙床上躺着的庆隆帝以外,就只有淮王而已。
  他艰难地转了转头,似乎是想看看那个刚刚还一脸孺慕的照顾庆隆帝的人,是如何转眼间就变了脸,对他这个庆隆帝的亲信下手的。
  但他最终没有将头转过去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淮王始终站在他身后,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内侍也丝毫不在意,反正等他掌握了大权,这些人也早晚都要死,因此他并未看见太监总管倒下时脸上的笑意。
  龙床上的庆隆帝终于惊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掀开床幔见到的就是淮王将匕首刺入太监总管背后的一幕。
  他睁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
  「阿宣!你在做什么?」
  阿宣是淮王的小名,这么多年了,庆隆帝私下里始终用这个称呼唤他,比对太子更亲近几分。
  淮王回过头去,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笑道:「父皇,你醒了?」
  「我问你是在做什么!」
  庆隆帝怒道,声音太大牵动了嗓子,又开始呛咳。
  淮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父皇身子不好,不要动怒,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庆隆帝一把将他手中杯盏打翻,双目圆瞪,额头青筋凸起,眼中说不出的失望:「你是要造反吗?」
  淮王也不恼,重新倒了一杯自己慢慢喝了。
  「父皇此话怎讲?您有心废太子改立我为储君,但太子得知后心有不甘,发起宫变,儿臣这是留在此处保护您啊。」
  「你胡说!朕何时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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