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得白子年一人痴痴的站在那边,深深的叹气。
一路奔跑,敬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回到流芳苑,只晓得这冷风吹得带泪的脸十分生疼。
钱妈妈在抱厦里做着针线,只见敬善狼狈的归来,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姐,出了什么事?」也许是钱妈妈那熟悉而安心的声音让敬善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哭得声音更大了。
敬善承认,自己从来不坚强,小时候见了虫子都会尖叫吓哭吓跑,自己最会伪装,明明不喜欢那种刻意讨好,却还是用这一招获得了大多人的喜欢,自己一直胆小,胆小到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深思熟虑,可是白子年懂什么,他从小生在侯爵之家,上有疼爱自己的母亲,下有一群阿谀奉承的庶出和下人,他缺过什么?又怎会懂得寄人篱下,失去亲母的感受,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与昭哥儿这些年来的辛苦,他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
敬善从钱妈妈怀里抬起头,用袖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呜咽道「没什么,只是想母亲了。」
钱妈妈摸了摸敬善的柔发,「小姐最是孝顺,今日有宴席老夫人高兴着必定忙着待客,明日老奴陪小姐一起去寿安堂可好啊?」钱妈妈跟着老夫人半辈子,从老夫人当小姐到出嫁为媳,再到熬成婆婆,一直以来看得最清,小姐这般定是受了什么委屈,而真能给她安慰的恐怕就只有老夫人了。
敬善憋了憋嘴巴,勉强笑道「好。」
这一夜敬善闭着红肿的眼睛一直没有入睡,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白子年的话,胆小之辈,自诩聪明,不停伪装,确实他比她想象的了解她。
只是她不希望这个人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如果有人能把你看得那么透彻,是何等的让人恐惧。
清晨,窗外的树上已有鸟儿在鸣叫,敬善被夏竹叫起,用鸡蛋和凉帕子敷了敷微肿的眼睛,又上了些粉,才使得瞧上去不那么奇怪。
「不过是在家,弄得这般精致做何?」敬善不喜欢过于打扮的浓妆艳抹,官家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
「老夫人今早特意派人来嘱咐,要小姐稍加打扮一番,说是今日表少爷要来拜见老爷还有老夫人。」夏竹一脸兴奋,不知道的都以为她表哥要来了。
敬善挑了挑眉,「哦?那挑最素净的衣服穿,左右不过是表哥,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
夏竹拗不过敬善,只好拿来敬善平日里穿得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带上白银缠丝双扣镯,头上只插着只根羊脂色茉莉小簪,倒显得头发如黑珍珠般乌黑光泽,只能说天生丽质四字。
夏竹满意的笑了笑「小姐是怎么装扮都好看。」
敬善却没有注意夏竹的话,而是盯着头上的羊脂色茉莉小簪发呆,秋菊笑声传来「三少爷快进。」
敬善收回思绪,只见一身月白云纹长袍的敬昭往屋里走来,皮肤白皙神清气爽,「你们女孩子家就是磨蹭,本想来了咱们就直接去寿安堂呢。」
敬善微微笑了一笑,但她知道自己笑得多么不自然,「现在就能走了。」
敬善站起身,敬昭皱起眉头,「这眼睛是怎么了?怎得肿了起来?哭了?谁欺负你了不成?」敬昭冰凉的手指触了触敬善的眼皮,敬善俏皮的笑一笑,「我这般心大,谁能惹得我哭?」刚想拉着敬昭出门,又放开了敬昭的手臂,转身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个雕着喜鹊登梅的盒子,一把塞到敬昭的手里道「等有功夫了,把这簪子还了白公子。」
敬昭狐疑的看着敬善,「哪里有收了又退回去的道理?」敬善摊了摊手「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样无缘无故收礼,岂不是私相授受。」
敬昭看着敬善一套一套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般,不禁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好,小人被小姐的大道理折服。」说完把那盒子收进袖口里。
敬善与敬昭去得早,就在寿安堂里与老夫人闲聊,敬善窝在炕边给老夫人揉肩,敬昭则挺直了肩背坐在绣墩上,老夫人慈祥的看着敬昭,心里不止的欣喜,自己的孙子怎么会错,不过是二夫人教导的不正,瞧现在这样子,以后夫人们不都抢着要他作女婿啊。
敬善仰着小脸,问道「表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像大哥哥那般冷冰冰还是像宋公子那样温润如玉?还是二哥哥那般长袖善舞?总不是像三哥哥这样纨绔吧?」说道最后敬善自己都有些泄气。
敬昭则撇着嘴,「怎么你就这么编排你一母同胞的哥哥?祖母,你看妹妹还真是不待见我。」
老夫人见二人吵嘴吵得欢,心里也高兴着,「老身也不知那状元爷什么样子,不过一早就被你们大伯和父亲叫到了你们父亲的书房,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猴急,老身便派人去瞧了两眼。」
敬善与敬昭一起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老夫人笑着,这两个孩子有时候还真是神似,「派去的人,说是也没有看清。」
敬善与敬昭一起失望低下了头,老夫人佯装斥道「你们两个猴急的家伙,见个状元郎就这般没规矩,要是见了皇帝,你们这样早就被打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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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嫡女庶命 上 V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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