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那天,他在灵堂前看见哀伤的堂哥,他哭着跟堂哥说对不起,哭着问:「我要怎么补救?」
堂哥没有回答,只是哀伤地看着他。
阿嬷也看见堂哥,同时讶异他竟然也能看见。
他忘记隐瞒能力,扯着阿嬷的衣袖哭道:「你不是开宫庙吗?不是可以帮助鬼魂吗?你帮帮堂哥,让他活过来。」
阿嬷摸摸他的头,说:「这是你堂哥的命,人要顺应天命,不能逆天而行。」
什么顺应天命,什么逆天而行,他气炸了,指着阿嬷说:「连自己的孙子都没办法救,还说什么排忧解难,干脆把宫庙收一收。」
他又哭又吵,不准把堂哥下葬,他闹到所有大人都没办法,一气之下,爸爸把他送到外婆家,免得耽误家里办丧事。
在那之后,阿嬷要求他修行,要求他接下宫庙,为自己积德、为百姓造福。
他想也不想就否决,觉得积德造福有什么用,连亲人都救不回来,鬼才要修行!
阿嬷就是在和他争辩时脱口说出他的命运,她说:「你是上天择定的人,越是逃避,越对自己不利,你八字克妻,本以为你这辈子要一世孤独,好不容易老天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修德积福、改变命运,难道你连试都不肯试,宁愿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克死?」
那是第一次,他知道自己克妻。
但因为堂哥的死,痛恨顺应天命四个字、非要逆天而行的反骨暂,怎会乖乖听话?
所以叛逆的他回答,「我宁可不结婚,也不要接宫庙。」
学了心理学之后,他分析自己,其实他真正反对的,是心底那股摆不平的怒气与罪恶感。
他无法不恨自己,凭什么他活,堂哥死?凭什么他的主意,却让堂哥用性命去负责?就因为他是上天选择的人?如果这是「带天命」的优惠,他不要!
他和自己僵持着,他对自己愤怒着,面对鬼魂,他习惯视而不见,如果不是佳吟无法离去的魂魄出现,如果不是郁薇惹鬼上身,他从没想过要介入另一个世界。
而他确实矛盾,他不愿意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却相信阿嬷的克妻之说。
他不敢赌,如果天定、如果命运,是真实存在,那么克妻必也是他人生必须承担的经历,他都不愿意害其他人,又怎么肯伤害郁薇?
年少时的他血气方刚,义无反顾的爱上佳吟,对于命运和算命等等依然嗤之以鼻,可随着阅历增长,随着目睹的生死增加,他胆小了起来。
所以他不结婚,所以推开郁薇,是最正确的决定。
只是他们已经认识将近一辈子,她还没学会走路,先学会喊他阿暂。
她对他的依赖,他对她的照顾喜欢,不必透过言语就能明白,他每次都试着拉开两人距离,却招架不住她一次次向自己靠近。
他很担心到最后、自己对她臣服,更担心她因为他受害……
松开抱住她的手,替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拨,看着性格迷糊,神经粗到令人发指的郁薇,他要怎么样才能不操心?
郁薇是被咖啡香喊醒的,她满足地深吸一大口气。
乔暂只喝养气茶,却为她买下咖啡机,如果这个不叫做在乎,什么叫在乎?
他无法容忍女人向他靠近,却能容忍她拿他当暖暖包和抱枕,如果这个不叫做喜欢,什么叫喜欢?所以她不明白了,分明喜欢在乎,干么把自己搞得这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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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她回来了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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