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忙喝道:「谁巴巴的求娶上门,胡说什么?外人听了像什么话?国公府你也敢这样编排。」三月吐吐舌头道:「虽没正式求娶,可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说到底,还是怕姑娘这儿不应,封公子拦着呢,不说别的,就封公子这番心意,便最是难得的,远的咱也不比,就比咱家大姑爷,如今虽老实了,还不是让姑娘给治服了,又忌讳着咱家叔老爷,这才跟大姑娘正经儿的过日子,就这么着,前儿不是还纳一个通房丫头。」
说起这事,采薇也没辙,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她一个小姨子横是不能管到姐夫屋子里去,况且是她姐主动要纳的,说如今大着肚子,周子明屋里没个人也过于冷清,大度的简直离谱。
采薇就不明白,怀的是他周子明的孩子,凭什么他还让人伺候了,该着他伺候明薇才是,整个颠倒过来了,明薇自己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还得惦记着给他娶小老婆,让他风流快活。
采薇那天一听她娘说,站起来就要去找周子明理论,是她娘一把拽住她说:「你这丫头可是疯魔了,你找去像什么话,这事本就是该这么办的,大户人家可不都这样,你放心,人是你姐亲自挑的,从人牙子手里特特买回来的,身契都在你姐手里攥着呢,翻不出天去。」
为此明薇憋闷了好几天,偶尔遇上他姐夫过来也不搭理,哼一声扭脸就走,气的刘氏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数落她的不是。
这会儿三月拿周子明跟木头比,采薇不禁哼了一声道:「要是木头敢有这样的心思,我……」说到一半忽觉不妥,见三月在一边捂着嘴笑,伸手掐了她一把:「你这蹄子如今越发没规矩,回头寻个厉害的小子把你嫁了去,一天打你三顿,还不给你饭吃,看你还有力气说嘴。」
三月眼珠子转了转道:「我不过是为了姑娘打算罢了,我这里姑娘不用惦记,倒是四月那边,说不准姑娘可要先做主了。」
采薇一愣:「四月怎么了?」三月掩着嘴笑了几声道:「那日王宝财去府里送东西,可巧我手里正缠着绣线,腾不出身子,见四月在一边,便让她带着清明去前头了,回来清明跟我说,两人见了面,一个脸通红,一个说话都不利落了,后来试着在四月跟前提了几次王宝财,她倒是分外上心的听着,还变着法的扫听几句,姑娘说,这可不是有点意思了。」
采薇听了不禁笑道:「你倒是机灵的没边,四月就比你傻多了,被你算计了去,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呢。」
三月瘪瘪嘴道:「我也是为了她好,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周家大爷这些日子想着她的账呢!」要说这位周家大爷也是,前面娶了那么个混账老婆,倒是缩着脖子不吱声,这会儿倒冒出来了,二房娶了才多长日子,又惦记上弟媳妇儿跟前的大丫头了,可真给周家长脸。
采薇道:「四月模样儿生的齐整,自然招眼儿些,这事我还需跟姐姐私下商量商量,也得问问四月的意思,探个实在话才好,四月跟你不一样,你是打人牙子手里买来,就单一个女孩儿,老子娘不知道在哪儿呢,四月后头可是一大帮子。」
三月道:「姑娘这话可说差了,当年都立了字据,说买断了就是咱苏家的人,她老子娘当年还不是要把她卖给人牙子,不是姑娘心眼好,如今还不知在哪儿受活罪呢,她家倒是会得便宜,卖了闺女,还指望着闺女往家里贴补家用,什么东西,那几年大姑娘没嫁的时候,苏保儿家隔三差五就来找,变着法儿的,非要把四月手里攒的那点儿月钱银子算计了去才罢,如今这是嫁的远了,若还在苏家庄,不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呢,要我说,就甭搭理,什么爹娘兄弟,当初怎么就不认这个妹子了,现在想起来了。」
采薇道:「这话虽在理儿,可人哪有真那么狠心硬肠的,四月毕竟是她娘的亲生闺女,怎么也得顾着她娘些,得了,这事抽空你私下里问问她,若真是这么个意思,倒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
三月道:「可不是吗,王宝财多能干,虽二十多了,可也没成过亲,听说爹娘也早在逃荒的时候就死了,更没个兄弟姐妹,嫁了他,上面没有婆婆,下面没有小姑子,不是就剩下享福了。」
采薇扑哧一声乐了,打趣道:「你倒是个眼馋逗饱的丫头,你若稀罕他,就把丰收撇开,我做主把你许给王宝财怎样?」
三月一听,小脸儿腾一下红的不行:「人家跟姑娘说正经的呢,姑娘又打趣人家……」说到丰收,三月偷着瞧了自家姑娘一眼道:「上月里,杜家的舅爷来了,说杜公子过了年便要进京会试呢!」
采薇道:「他来他的,跟我什么干系?」三月有些愁上来道:「姑娘怎的忘了,哪年在冀州东篱轩,你们俩说的话了。」
采薇想了想笑道:「什么年月的旧官司了,再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他自己怎么想我管不着,不过你放心,这次他来了,我就把丰收要过来,把你们的事儿办了,你也不小了,早该着嫁人了。」
三月小脸红红,呐呐的道:「姑娘说什么呢?我不嫁,等姑娘嫁了再说……」「等我嫁?」采薇不禁笑了:「我若是一辈子不嫁人,难不成你也跟着我当老姑娘啊!」
三月急道:「姑娘刚才不是应了封公子……」采薇道:「应什么?不过是说想想罢了,我就是真应了他,这婚事也不那么容易,他家除了他爷爷,上头可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呢……」正说着,就见王宝财走了进来。
采薇忙问:「怎样了?」王宝财道:「到了衙门那妇人还待撒泼,被府尹大人打了二十板子,倒是老实了些,还没正经过堂呢,先押了起来,对我到挺客气,请到了他的后衙里拐弯抹角的说了一串官场话,最后我才听出来,是那恒升福在后头给了大好处,让他借着这机会寻咱们竹茗轩的麻烦呢,不是忌讳着咱家叔老爷,说不准,当时就过堂了,那妇人若死咬着就是咱竹茗轩毒死她男人,虽不至于怎样,可若真查起案子,必要先封了咱家的铺子,如今大年底下,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了,拉拉扯扯又硬又软的说了大半天话,我这才品出些味儿来,是变着法儿的要好处呢,真是那句话,当官的就没一个不贪的,就咱家叔老爷在哪儿戳着,他都敢张嘴敲竹杠,若是平常的商家,还不知如何呢。」
采薇道:「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这京城的父母官虽难当,可要从中间捞油水也不难,他是拿准了这样的小事,小叔自不会理会,他便是大着胆子要些好处能怎样,当官的还不都一样。」
王宝财点点头道:「这倒是,不过还有一处,府尹大人透出个风来说恒升福背后的人可也了不得。」
采薇沉吟半晌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年在冀州府的时候,那个封暮志不就是他的后台,难不成跟定国公府有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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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家闺秀 下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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