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钱横着走 卷三 V第四十九章[10.18]

  琼娘只开宗明义,连些许的客套都懒得上,只跟二皇子表示,此番乃是琅王的劫难,但是若二皇子听之任之,太子一旦没有制肘,那么他便可尽除去眼中钉。
  言下之意,那下一个钉子,便是二皇子刘剡本人了。
  刘剡原本是在闲适饮茶,听闻了琼娘的话,不由得抬眼又细细打量了这个看起来十分沉稳的小妇人,淡淡道:「若是琅王清白,自然没人能动他,三人一同巡查,就算本王顾念友情,也是爱莫能助啊!」
  琼娘从容回道:「王爷的清白,得需他自证,但是得等他能安然回来才是。」
  接下来,她将来意说明,希望二皇子说动楚归农将军「明松暗紧」,不要放开对大营的控制安防,以免给琅王留下后患。
  刘剡原本以为这小妇人是没见过这等肃杀的架势,加之王爷不在身边,于是便找相熟的自己哭哭啼啼,陈述王爷的冤枉。
  可没想到,这个早早便被柳家撵出了府门,流落市井的小娘子竟然有这等子山雨欲来,岿然不动的沉稳气势,而且是说的有理有据,叫人回绝不得。
  心内暗暗吃了一惊的同时,他也深知琼娘之言并非恫吓,于是也应下了这事,当天下午便将楚归禾将军叫到了营帐里去。
  二人也不知说了些个什么,楚归禾出来时脸色巨变。
  当晚上,曹家军准备接替了江北大营岗哨时,被楚将军以「战事在即,尚未结束,若无主帅命令,谁人也不能换岗」为借口,断然拒绝。
  曹德胜当时便与楚归禾翻了脸,大营里剑拔弩张,双方都亮出了刀剑。楚归农也是被曹德胜的跋扈激出了怒火,高声猛喝:「若有擅自换岗者,杀无赦!」
  那曹家军来人虽多,可毕竟是在江东地盘,原本以为趁着琅王出征时,可以打个措手不及,那个楚归禾向来是个听话随和的性子,只要摆出太子储君,也好拿捏。
  哪里想到楚归禾中午还答应得好好的,到了下午就变了口风,如今又是一副搏命的架势,真是一时有些棘手。
  最后便是太子出来打了圆场,只温言道:「圣上命孤来彻查此案,在没查清楚前,琅王还是清白之身,曹将军,既然楚归禾将军一力承担了军营的安防,你也可以休息一下,若是真出了纰漏,也自有楚将军一力承担不是!」
  那言下之意,便是对楚归禾淡淡的不满。楚归禾心内自是惶恐,可是想起二皇子之言,便是不言不语地应承了下来。
  大哥的独子如今要被奸人陷害,他便是拼尽了老命也要等忘山侄儿归来。
  琼娘心知楚归禾没有放了军权后,心内暗松了一口气。
  前世里太子铲除异己的手段也是频频,当时琅王造反失败,与太子作对之人,也频频被人从书房屋舍里搜查出谋反的信笺,落实了罪名。
  以前她倒是不疑心,现在细想,上辈子琅王人缘奇臭,怎么闹出那么多生死与共的同党?现在想来,倒像是小肚鸡肠的太子在铲除异己。
  这位储君陷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却是不得不防……
  想到这,琼娘挥手叫来丫鬟翠玉,只低声与她吩咐了一番,叫她从此以后天天如此准备。
  就这般窒息的两日后,琅王终于班师回营。
  这次伏击,江东军大获全胜,歼灭匪徒无数,琅王正是意气风发时。
  可是没有想到,人刚到江东大营,还没来得及卸下铠甲,便看曹德胜领人来宣读圣旨,要彻查江东军通匪一事。
  琅王身后的将士们都是激战了几日,得胜归来,正要好好休憩,狠狠睡上一天。
  没想到,没等来封官进爵的封赏,却等来了「通匪」的大帽子。顿时个个嗷嗷怪叫,毫不掩饰的骂起娘来:「他妈的,又是朝堂上哪个屁眼没通开的文官?竟是满嘴喷粪!老子这几日与水匪激战,刀刃都卷边儿了,个龟儿子竟然说我们大帅通匪?是哪一个,给老子站出来!」
  说实在的,那胡大人虽然号称刀笔吏,却从来没有舞刀弄枪过。
  此时他面前的这群将士,一看便是浴血奋战归来,有的满脸的血污还没有擦净,因为之前杀戮的亢奋,一个个面露凶光,活似地狱归来的恶煞凶灵,这心内也是微微打颤,是以平时敢在金銮殿上直呛皇上的耿直之臣,被骂屁门被封,愣是没敢站出来。
  毕竟万岁立志明君,不会斩杀谏官。可是这群不通圣贤之道的浑人,却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琅王倨傲地看着曹德胜,冷着嘴角一笑道:「曹将军您剿匪这么些时日,毛儿都没剿到,还让水匪日益壮大,若是有通匪嫌疑的话,依着本王看,将军您鞠躬莫伟,谁也不敢跟您抢这份功劳啊!可您偏偏选着本王清剿了匪徒,活捉了激水客之时前来截胡……曹大人,您确定有那个胃口吞下不属于您的军功吗?」
  曹德胜被琅王拿话一噎,登时有些接续不上,可是他来此处是早有准备的,是以在窘迫之后立刻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您向来骁勇,只要自己不作死,哪个敢抢您的军功啊?您看朝廷有人拿出了证据参奏您,圣上也是为难,这才派人下来彻查,若是有什么不满,您尽可以直谏圣上,可别问难我们这些个办差的啊!」
  就在这时,琼娘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对这曹德胜他们道:「王爷刚刚剿匪归来,加之前些日子重伤未愈,且得休息一下,还容各位大人让我给王爷换药再审……」
  二皇子刘剡这时挑眉接口道:「重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琼娘上前替琅王卸了前甲,正露出前襟里包扎的白布,也许是这几日伸拉剧烈的缘故,里面又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琼娘也不避讳,只当着众人的面前解开了裹布,那深深的箭伤还未愈合,皮肉隆起得老高。
  只见琅王妃让丫鬟端来水和伤药,手脚麻利地给王爷洗伤口换药包扎。她一边包扎一边道:「王爷到了江东,就与那匪首交战,乱军中被利箭刺穿胸部,以至于王爷昏迷几日才醒,叔公有心上报朝廷,可是王爷醒了后,却派人快马将信使召回,只说此时乃是交战胶着之时,临时换将有损士气,他只要还没有倒下,绝不会临阵退缩……」
  一个娇弱女子双眸含泪给带伤上阵的夫君包裹伤口,偏偏这位保家卫国舍生忘死之人却被人诬陷成了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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