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手机那头「嘟嘟嘟」的断讯声,有些疑惑地喃喃:「啧?老头子这次这么干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自家老爸还来凑热闹搞事。
处理完一些紧急公事,周颂再把unlimited年底的报表迅速审视浏览过一遍后,就转发给阿瑟去做后续的处理,包括优渥的年终奖金该如何按公平比例来做分配转。
手机再度响起,他劈手接起,听了几句话,神色严峻了起来。
「继续查。」
说完这三个字后,周颂有些烦躁地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看着楼梯边那扇紧闭的房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干嘛?」鹿鸣神色不爽地开了门,难掩一丝戒备之色。
他冷峻的眉宇瞬间柔和了下来,「我的人找到了林妲这几天藏身过的山洞,但他们慢到了一步,看里头蛛丝马迹,她应该是今天凌晨离开的。」
「山洞?」她心里一咯噔,总觉得他不是单纯只想告诉她这件事,却迟疑犹豫再三……「什么蛛丝马迹?」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不想隐瞒她,也许让她知道真相,就能让她理解到林妲现在究竟有多危险和……邪恶。
或许这样小鸣就会愿意跟他回台北,住在他门禁森严如铜墙铁壁般的房子里,接受他最严密的保护。
「山洞里有一些鼬鼠野生貂被啃咬过的尸体,」他神情有点难看。「是人类的牙印。」
鹿鸣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脸色渐渐白了,忽然有些后怕起来。
难道林妲真的变……残尸了?
靠!她的生活要不要搞得这么诡异刺激险象环生啊?这不是在拍「红衣小女孩」好吗?
她越想越恼火,脑子蓦地闪过了一个念头——难怪林妲住宿的那几天一直独自在房里,只请她帮忙买吐司和泡面,却从来不到楼下吃喝。但明明房间内并没有可以煮食泡面的锅具……这是不是代表林妲根本不能吃热食?
等等,难道是……附身?
鹿鸣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脚软地靠在门框边,脑海里疯狂飞闪奔窜过从小到大,姬摇阿姨在教她大巫三印二咒时,有简略地提到过关于鬼魂的二三事……
古人认为魂为阳,魄为阴,《太上除三尸九虫保生经》记载:七魄者,阴邪之气为鬼也。能使行尸,惶贪妒拓。恶梦咬齿,令人口是心非。遗精好色,慕恋奢淫。全无纯朴,只以鬼行。
七魄可以说是人的种种欲望,支持人身体运行,但却必须要对其时时加以制衡,所以道家才有「制七魄」之说。
而魄中的和魄及力魄若是散了,就容易鬼上身。
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间彷佛摸到了些许脉络——一开始的林妲确实是正常人,当时中年男鬼一直跟着她,久了之后渐渐侵蚀她的阳气,所以她身体逐步惊悸忽崩坏,身躯就像是门户大开的空屋子,轻易就能被更强大力量侵占成为宿主。
应该不是那个中年男鬼,因为如果是他成功把林妲「带走」了,林妲不可能还可以在外面「溜达」……至少,她可以清楚感觉到,林妲还没死,她起码还有一半是活人状态。
那附身在林妲身上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来找她?
鹿鸣越想头越痛,脸蛋紧紧纠结……
下一刻,她被拥进了一个强壮温暖的臂弯里,头顶传来周颂低沉有力的承诺——「有我在。」
鹿鸣一呆。
虽然她不怕,但是他的怀抱和他的嗓音,依然令她騒动躁郁的心,不知不觉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她在他怀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一方面是抑不住的小小感动,有些不忍心这时候把他推开,另一方面则是她感觉到了他……微微在颤抖。
「你在害怕?」她仰头看着他。
他低垂的眸光里有着余悸犹存,温柔却苦涩地道:「是,我害怕那个怪物想对你不利,更害怕会失去你。」
她鼻头酸楚,心头热烫得难受……
鹿鸣当然知道,他真的很爱她,正如她还是无法口是心非的说,她已经不爱他了。
但情势走到这一步,她却是面都两难。
过去已未可追,未来会如何,更是谁都不可知,谁也不能保证。
她承认她的潇洒放手,其实也是因为她已经没有那个继续再耗下去的勇气了。
鹿鸣无声地叹了口气,坚定地推开了他,后退一步,无视他眼底闪过的黯然道:「那个山洞在哪里?我要看。」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我想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她坚定地道。
「我的人都是最专业的,也已经有人继续追踪下去了,」他态度也异常强硬。「你不用去,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让他们把现场传回来给你看。」
「他们当中有人有阴阳眼吗?」鹿鸣挑眉。
「……」他一时语塞,神情有些阴郁地道:「总之,就是不行,那里太血腥了。」
「周颂,你讲点道理——」
「不讲!」他重重哼了声,有一刹那幼稚像个赌气的小男孩。「反正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那个山洞在哪,所以你想看也没得看,就这样,我要去做饭了。」
她愕然地望着周颂气势汹汹地大步踏过地板,越过客厅直达餐厅,乒乒乓乓剁起肉来,还不忘气呼呼地丢了一句——「今晚吃水饺!」
鹿鸣眨了眨眼,明明想生气,可不知怎地却有点想笑……
当天晚上,鹿鸣做了一个梦——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着素服,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面策马环抱着她的是一个披着厚厚兽皮大氅,豪迈英气勃勃的少年。
「哥哥,我回朝歌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
「一定不要忘记啊!」小女娃团子般粉嘟嘟的脸蛋被寒风冻得又白又红,大大的黑眼睛宛若子夜最亮的那颗晨星,闪了闪,又有些黯淡了下来,声音变小了。「父王就忘记了,他说要亲自带呦呦回去找母后的……」
少年沉默了。
「哥哥,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呀?这几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父王追得上我们吗?」小团子天真期盼地望着身后的少年。
半晌后,少年猛然将小团子毛耷耷的帽子一压,把梨子般晶莹小巧的小脸蛋遮了大半,哼道:「戴好!等会儿起大风,就塞你个满嘴雪。」
小团子措手不及,忙七手八脚想把帽子往上拉一些些,可大哥哥给她穿的白熊大氅实在太大啦,简直可以装三五个圆滚滚的团子都没问题。
「别乱动,摔了不许哭。」少年警告地拍了拍她的头,力道却轻柔得像安抚,和他恶声恶气的话一点儿也搭不上。
「喔。」小团子乖乖回他怀里。
少年低头看着怀里这一小团,乖巧娇憨可爱得叫人心都软了,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还真想不管不顾就这样把小娃娃抢回去算了。
「哥哥呀……」怀里的小团子又忍不住叨叨絮絮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朝歌?朝歌大不大?父王说朝歌很好看很好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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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件小事 下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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