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玺都看的慌了神,没想到琼娘一身雍容装扮,冷漠疏离的表情,却突然变脸,说动手便动手。
先前还寻了借口,可是后来打了了兴儿,竟是收不住手儿的样子。
柳萍川也暗叫失策,她竟是忘了这一世的琼娘似乎敞开了性情,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包袱,许是跟那琅王厮混久了,别的没学会,这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暴戾倒是学得十足。
可恨自己屡次被她打,原以为这等交际场合,依着琼娘要脸面的性情,自当收敛,却一不小心还是着了道。
琼娘也是见好就收,打得那柳萍川不再犯贱,便挥一挥衣袖,从容离开。
至于柳萍川若是告状喊冤,她也是不怕。太子就算根基稳固,而得畏惧人言。
她只说柳氏言语不当冒犯了自己,那太子难道还会为了个妾,跟个异性藩王的王妃理论不成?
传扬出去,岂不是笑掉了满朝文武的大牙?
可是扯了那贱人,心里的郁闷却不见消减。
柳萍川的话,半真半假的,到底还是入了她的心。
说到底,琅王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想到前世里,他经常揽着各色娇媚艳妾,出现在宴会人前的浪荡样。琼娘便心里发堵。
她以后也不知,王爷的马车会不会又被人下药失了准头,隔三差五的撞到了娇媚小娘入府。
最后也是没了心情听夜戏,只想着早早回去休息。
可还未及走出月门,便迎面撞上位高大俊逸的男子,他人前冷酷惯了,看着撞入怀里冒冒失失的那个,到底是长目含笑道:「可是远处见了我,故意地往怀里装?」
琼娘心内正是气闷,没想到抬眼便见了正主儿,便是冷声道:「哪敢挡了王爷的道儿,这花园子里各色女眷齐全,不敢碍了王爷赏美……」
琅王眉头一皱,觉得这小娘又开始发了邪风,竟是要跟自己找茬的样子,当下略一思索,问道:「可是来了月信?上次月信前也这这般浑不讲理,心烦气躁的样子。」
琼娘的脸一红,心内也是自觉有些委屈了王爷。虽然前世里他前科累累,但这一世里,虽则前番恶劣,欺男霸女的混不吝。可是她也知,他倒是有些松动,渐渐改了些许的。
总不能因为前世的境遇,便对今世的楚邪恶形恶状吧?
当下缓了气儿,用眼角瞟了他道:「胡说些个什么,昂扬男子提那个,也不怕被人笑话。」
琅王看她穿了一身浅色的绸裙,倒是不像来的样子,便说:「知你在这,特来接你,夜戏咿咿呀呀的,没甚么可看,本王带你去温泡温泉,松络筋骨可好?再五日便是大婚,到时侯少不得宴客,你身为王府的女主人且有的忙呢!」
琼娘唾了一口:「少拐我去,原是当你好心,那般的布置,当真是个疼人解心的,谁知却是为自己行了方便,与你温泡,只怕是手腕都要乏累了呢。」
琅王却是笑得渗人:「若不是疼惜你,怎的会只叫你手腕乏累?少不得腰儿都颠断,这几日不见,你受得住,本王可受不住,今也在温泉旁的茅檐别墅里过夜,一准将小琼娘服侍了妥帖可好?」
琼娘才不想跟他去,却想起一样要命的道:「王爷……若是以后争吵,你可会踹我窝心脚儿?」
琅王正自揽着她的腰儿在幽园小径前行,听了这话,斜眼道:「你若少将本王踹下床,本王便待你好些,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女子是半点都没有受教。」
他说的这门官司,其实是前番几次,二人在床榻上胡闹时,琼娘犯下的勾当。
有时撩拨得她起了兴儿,那小娘便是不管不顾,一味闭眼轻音慢吟,待得按捺不住时,控制不住腿脚,便是嫩生生的脚板踹脸,几次将自己踹到床边,险险跌下。
琼娘被揭了短,脸自又一红,连忙说起了些许正经的,将这话打岔了去。
她本以为琅王会问及码头上的纷争,可是王爷似乎并不想多谈那个,只轻描淡写地问了问,然后话锋一转,说到:「对了,那叫翠玉的丫鬟,本王已经托人给你赎买了。」
琼娘听到这信儿,原本的郁闷倒是一扫而空,心内一阵的高兴:「原以为还要耽搁些时日,怎的这么快就赎买回来了?柳家肯放人?」
原来在夏宫时,以前在柳家侍奉她的丫鬟翠玉偷偷给她送信,才让她避免卷入了太后中毒的火坑里去。
自那以后,她便担忧着翠玉的处境。柳家府宅里的人口买卖,自己不好直接出面,不得不求着琅王请人斡旋,最好能不显山露水地将忠仆翠玉解救出来。
原以为会花费一番周折,哪里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眉目。
琅王道:「没等本王开口,那柳家正要典卖丫鬟,是以便买回来。」
其实这个翠玉,着了柳萍川的厌恶。那日夏宫的事情暴露,柳萍川反复琢磨是哪里出了纰漏,可一时查找不出来,便是疑心身边的几个丫鬟,是不是听到了她嘴边漏过什么风声,这才传了出去。
这么一想,最可疑的便要算是翠玉了。她是琼娘的旧仆,柳萍川心眼窄,记恨上一世翠玉曾经替琼娘出言讽刺她,所以当初为了磋磨翠玉,才留在了身边。
而自己马上要入太子府,那翠玉长得颇有几分颜色,带进太子府行了狐媚勾引太子便是祸根。
于是她便趁着没入太子府的功夫,吩咐管事叫来人牙子,将这翠玉发卖到最下作的娼馆儿里去。
琅王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彼时翠玉已经被塞了嘴,捆上了手脚,塞上了板儿车,跟一些乡间收上来的贫苦人家的女儿一块送入了下五街巷子里的娼馆。
只是那娼馆儿的老鸨识货,一看翠玉这等颜色,又是没有开苞的身子,若是在自己的馆子里破身,左右也是卖给来往的苦力船夫,一遭不足一两银,倒不如干净的身子再卖给花柳巷子里的妓馆,倒是能稳赚一笔。
因是这般想,翠玉才免了一劫。只是那一夜被绑在柴房里,听着隔壁与她一起同来的姑娘们被推入了一间间挂着红布的简陋屋室里大声哭嚎,伴着男人的粗喘、喝骂和浪笑声,苦苦熬度了一夜……
翠玉自小是家生子,哪里听过这等不堪,只想着天亮时,若有人拉自己入屋子,便咬断了舌根,也不受那等子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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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钱横着走 卷二 V第六十二章[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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