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应了这差事,接过盛放巾帕的金盘,步出她们之前闲聚的宫殿,袅袅地向皇上所在的宫殿行去。
门前有当值的太监,见到雍阳公主和琼娘,问了来意,低声道:「太子殿下正在拜见圣上。还请两位公主稍等片刻。」
琼娘道:「既然如此,我先回禀皇后,一会再来拜见圣上。」
这时,殿内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陛下,开凿运河固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运河开通后南方粟米,丝麻,器皿沿河而上,北方的珠宝,玉器顺流而下,商船往来不绝,到时我天朝盛世之景必然更甚,而商贾之流亦因此而大兴……」
那「运河」二字着实牵动了琼娘的心,那脚步便略缓了缓。
直听太子稍微迟疑了一会又言道:「但是……父皇,挖凿运河的工程实在是太过浩大,牵连甚广,不但钱银物质耗费无数,而且运河行经郡县必然大举徭役。若有官员不法,中饱私囊,必然民不聊生,不得不慎。」
停了片刻,太子又道:「秦国建郑国渠不过三百余里,十年始成,关中虽然由此富足,而秦却二世而亡。炀帝挖隋朝大运河,征发民夫二百余万,致天下动荡,终失其鹿。元朝修黄河,以致天下饿殍无数,朱重八父兄亲人皆因此饿死,遂灭元朝。这三朝之强盛,尤甚我朝,却短命而亡,依臣看来与大兴土木徭役开凿运河实在是脱不了关系。还望父皇三思。」
琼娘听了心中一惊,太子要阻挠挖运河?还说秦隋元三朝因运河而亡!
她一个商贾,不通治国之道。但有一样甚是清楚,若是运河不通,她造的大船就只能在船厂长毛,这几日收到的白花花的定金也要尽数退换……
她远离京城,定居原西的逍遥谋算,也要落得个烟消云散!
从大殿出来,雍阳公主便有些瞠目地看着琼娘端起托盘上预备呈送给父皇的茶水,咕咚咚一仰脖子全数饮尽了。
看那光景,韶容公主似乎还有些焦渴,倒像是刚追撵了太阳的夸父,大有痛饮黄河与渭水的架势。
琼娘心里现在全是自己要打了水漂的身家。哪里顾上雍阳公主的诧异?
待喝了一杯香茶,定了定神后,琼娘自梳理起这其中的关节来了。
前世里运河的开凿甚是顺遂,并无太子提出阻挠的波折。
然而现在却自有了,显然是有人从众作梗,改了前世的轨迹。
这捣鬼的人为谁?琼娘不用脑子都知道,定然比她那栋梁前夫尚云天!
只是尚云天在太子背后这般捣鬼的目的,倒不见得是她倾尽家产的定的大船。
前世里,琅王从江东出兵神速,依靠的便是运河的便利。
她从尚云天的口中还知道,这琅王被关入皇寺数十年后,兴许还妖海掀波,干了些别的大逆不道。
现在尚云天堵住了运河,便是堵住了琅王未来造反的便利之路,下一步也许是要设计陷害了琅王,早早除去了太子的绊脚石。
若是这么想,尚大人的初衷是好的,当修建功祠予以厚赏——可是能不能稍微折中那么一点,不要拿了她这升斗小民,千辛万苦积攒的家产祭奠千古霸业啊!
想到这,琼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原本姓尚的和姓柳的怎么折腾都好,本就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如今一看,真真是欺负道了家门口让她崔琼娘无立足之地啊!
这让她如何能够善了?
但是,她不过是太后玩笑似封的一个公主罢了,哪里能干预得了国事?
为今之计,便只有一人也许能力挽狂澜,改变由太子主导的局势……
想到这,琼娘一阵懊恼,觉得自己昨日话说得太满,脖子咬破了,脸儿也撕破了,可怎么去找啊!
虽然心内犹豫,可是琼娘知道此时稍有延迟,可能这运河之事便要朝着与前世相反的轨迹改变了。
思来想去,她倒是寻了个妥帖的借口,便要看看王爷的伤势如何,用不用换药。
这么想定,琼娘便自带了伤药,在夏宫花园子里徘徊,指望着能见王爷一面。
可是太子和诸位皇子们倒是见了几次,偏偏就不见王爷的影子。
琼娘心里也懊恼:这人!不想见时,似乎天天在眼前晃,想见了怎的见不着影儿?
通过雍阳公主辗转这么一问,他居然带着侍卫去附近的郊野打猎去了。
这么酷热的天儿,打的是哪门子的猎啊!琼娘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在酷日下烤晒的常进,也觉得王爷这般有些自虐。
起码他和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是焦渴得不行了。
打了两头花鹿后,王爷便寻了一处比较高的枝桠,坐在上面守株待兔,只等经过的野兽自投罗网。
可大部分时间,王爷都是皱眉直言的发呆,任凭那些兽儿在脚下走来走去也毫无作为。
就这么的消磨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常进只觉的皮肉火辣辣的,在战场上玩命都没有这等子消遣遭罪。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他们一行人回转了夏宫时,刚过了宫门,便看到一个丫鬟在那探头探脑。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王妃有钱横着走 卷二 V第四十章[09.11]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