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官差办事!」
这声音犹如天籁,夏杰霍地跳起,三步并两步的前去开门,看见门外两名官差和夏升宏时,他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指着夏以烟气愤填膺的说:「大人,您来得正好,这不知廉耻的丫头是我的侄女,她与身旁的男子私通,不仅将人藏在家中,还违逆长辈,说我这个做叔叔的没资格管教她……这笔丢脸之事本不想闹至官府,可我这侄女不受教,不仅不知悔改,还出手打伤婶娘,这才让犬子去请大人们过来,为的就是要将这不孝的侄女给除族。」
「除族!」左邻右舍倒抽了气。
他们虽没想到待人和善的夏以烟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可除族似乎太严重了些……
有些心软的妇人忍不住开口说话——
「夏二,你们两家早就分家,你多年来不管他们的死活,怎么今日突然找上门?」第一个开口的是陈大娘,她家和夏家比邻而居,感情本就好,加上夏以烟发达后三不五时便送些东西来给她,她自然得开口帮腔。
「就是说,小烟也是年纪小才会做错事,小孩子好好教就是,何必闹成这样……」王大婶也开了口。
最后开口的是听见风声拼命赶来的古益,在看见眼前一幕,顿时气得眼都红了,喊道,「是谁说烟丫头私藏男人了?」
「古大叔!」夏以烟双眼微红,看着拔开人群来到她面前的古益。
比起夏杰,古益反而更像她的亲人,在她出事时不问对错,义无反顾的护在她身前,而不是指责她、唾骂她,在这一刻,她已将古益当成自己的亲人,以后不论她是好是坏,她都会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侍奉他至终老。
「古大哥,这事和你没关系。」夏杰皱着眉,看着这如同他亲哥哥一样的男人。
「怎么会没关系?」古益心里着急,对着夏杰就是一阵骂,「夏杰,你究竟是怎么当人家叔叔的?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大哥大嫂都能赶出门,现在居然连侄女的家产都要贪,甚至不惜用除族这样的方式,闹到官差都上门。烟丫头可是你的侄女,是你大哥的血脉,难不成你的良心被狗给啃了不成?」
古益连猜都不必猜,就知道夏杰出现在这的原因。
当年夏木夫妻过世,夏杰没出现,夏以烟跌入山谷,险些救不活,他也没出现,就是王丰那票人上门讨的债务,也包括他儿子夏升宏欠下的……这些时候他都没出现,偏偏在夏以烟赚了钱、盖了房子后出现一出现便是精心算计,他所图为何,众所皆知。
这一顿骂让夏杰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开始他并不苟同妻子的做法,贪图侄女家产这事,若是让人知道他的面子往哪搁?若不是妻子和女儿一再劝说,还说夏以烟藏了个男人,他也不会前来,然而在亲眼着见夏以烟真窝藏了个男人时,他怒了,他重面子,夏以烟这般作为先疑是丢他的脸,这让他下定决心,与其让她拿那些钱去养个野男人,倒不如将这一切夺过来,如此他才能大哥照顾夏以松和夏以卉。
夏杰给了自己一个能冠冕堂皇霸占侄女家产的理由,然而此时被古益这么直白的给说出口,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夏杰气得脸都红了,半句话也说不出,钱虹见状忙出声,「这是我们夏家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判。」接着对着官差又说:「大人,还请您将我这不孝的侄女给带回,对或错,只要对簿公堂便知,我相信青天大老爷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她就是要侵占夏以烟的家产,她不像夏杰好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
她钱虹就是贪,就算没理,可只要他们还是夏以烟的叔父和婶娘一天,她就吃定了夏以烟。
钱虹双眼放光,手臂的痛楚彷佛全消失了,她脑中想的全是搬进眼前大屋的画面。
两名官差打一来就没说半句话,毕竟这样的事他们看得多了,不是夏升宏找来时塞了不少银两,这大冷天的,他们才懒得走这一趟。
眼看戏终于有了结果,他们这才打了个哈欠,上前要拿人,「走,和我们回去。」拿钱办事,这点职业道德他们还是有的。
看着官差,夏以烟俏脸更沉,古益也只能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外人。
至于阿燕,他自始至终都挡在夏以烟身前,犹如杀神般,看向两名官差,冷声说:「谁敢动她?」
那嗓音饱含着肃杀之气,让名官差打了个激灵,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他们脸色一变,看着眼前气势惊人的男子,光是站着,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竟让他们双腿发软。
这究竟是什么人?那一身血煞之气,只有久征战场之人才会拥有。
两名官差虽是严城的捕快,可在这之前却是防卫东耀与南疆防线的士兵,因为身上的旧伤才退了下来对于而煞及杀戮的气息再了解不过,对能威胁到他们生死的危机更是灵敏,他们有预感,要是真抓了人,他们的命恐怕也没了。
相较于官差的惊惧,钱虹却是不知无畏,虽说才被阿燕给弄伤了手,可她目光短浅,自然看不出端倪,只觉得他是在做垂死挣扎,于是大声斥道:「天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野男人,胆敢阻挠官差办差?」
阿燕眼一眯,正想把她另一只手也给卸了,身后的夏以烟却比他早一步,伸手赏了钱虹一巴,眯起眼说:「你说谁是野男人?有种再说一次,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钱虹被打傻了,万万想不到夏以烟居然敢对她动手,官差还在旁边呢,她难道就不怕?
然而这还不够她傻眼,更傻眼的是夏以烟接下来说出的话。
她怒视着这些把她家搞得乌烟瘴气的人,把将阿燕的手给勾了过来,霸气的说:「他叫阿燕,是我爹临终前帮我找的上门女婿,只等着我满十六岁就出嫁。阿燕是个无夫无母的孤儿,所以我爹答应他若是有困可以随时来此,前阵子我受伤,行动不便,阿燕才会来照看我。虽说如此,但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谁敢再说他是野男人试试看!」
夏以烟真的怒了,这些人口口声声的野男人,是她选中的男人,是能用生命保护她的男人,是她愿意付出一辈子也要相守的男人。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他来路不明、说他是野男人?
好呀,那她就将自己给嫁了,让他堂堂正正的住在这。
成为她的相公,这么一来,看谁还敢说他是野男人!
这一番话爆出,众人全傻了,尤其是夏明珠,脸都白了,看着那俊美得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不敢置敢的尖喊,「你骗人!你根本不配!」
「我不配?难不成你配?」夏以烟明眸一转,讽刺的说:「配不配与你何干?相公是我的,这家也是我的,你们谁敢来抢,我就和谁拼命。」
阿燕冷然的黑眸在刹那间软化了,宛如化了冰雪的春阳,温柔且眷恋的看着身旁的夏以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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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娘一手好本领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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