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发这日,孟竹摇身一变,成了沈令安身边一名清秀的小厮,跟着一队人马,光明正大地从京城里骑马而出。
不过碍于沿途人多,沈令安没办法带着孟竹共乘一匹马,但孟竹却很高兴,因为她单独一匹马,便可以和沈令安并驾齐驱,这种感觉莫名地让她愉悦。
她如今作男子装扮,容貌也被修饰过,高兴起来神采飞扬,倒真显出一分英气,沈令安撇头看她,见她这副模样,眼中有笑意浮现。
因为赶时间,所以第一晚错过了落脚的驿站,一队人马便在野外寻了处宽敞的平地扎营。
沈令安带的人马各个训练有素,很快就搭好帐篷,准备好晚饭和篝火。
晚饭是山鸡和鱼,都是沈缺他们现抓现烤的,沈缺坐在篝火旁同他们一起吃,其他人则在周围站岗。
这不是孟竹第一次随沈令安在野外住宿,当初从陵州回来,偶尔也在野外住过几晚,但这一次,孟竹的心境与那一次大不相同,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和愉悦,连带着沈令安的心情也一直处于不错的状态。
而沈令安心情好,沈缺那一群人也就放松许多,想到孟竹都暗暗心怀感激,毕竟从前跟主子出来,可从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
这感觉就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这山鸡真好吃,沈缺的厨艺真好。」孟竹吃完后,看向沈缺说道。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夸他厨艺好,想他给主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饭,又当侍卫又当厨子的,就从没听主子夸过他一句,当下热泪盈眶地看着孟竹,道:「夫人喜欢就成,下次您想吃什么,跟属下说,属下一定给夫人做!」
孟竹看到沈缺激动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颔首道:「好啊。」
「就你话多。」沈令安瞥了眼沈缺,冷声道。
沈缺悲愤地咬了咬唇,他才说了一句话好么?
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再废话,默默地埋头继续吃山鸡了。
孟竹看得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扎营的附近便是一条河,孟竹吃饱喝足之后,眼睛便不时地往河边瞄,毕竟是盛夏,一天奔波,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实在难受,可她又知道在野外不便沐浴,尤其是同行的还有这么多男子,只不过心中还是心痒难耐,心想,她不沐浴,就去擦一擦,总可以吧?
就在孟竹犹豫跟沈令安开口的时候,沈令安已经拉着她起身走向帐篷,并对沈缺说道:「准备热水送进来,其他人都退下。」
沈缺应了声是,马上就吩咐了下去。
孟竹眨了眨眼,小声问道:「你要热水做什么?」
「河水太凉,你的身子受不住。」
孟竹的脸微微一红,「你怎么知道我想擦身?」
「猜的。」沈令安勾了勾唇,回道。
沈缺将热水送进帐篷后,很快便退了下去,手下的人早已被他安排到远处,且背对着这个方向。
孟竹看着那盆热水,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外面。
「放心,他们都退下了,看不到你。」沈令安见状,解释道。
孟竹听了,又看了眼帐篷,帐篷并不大,里面放了张简易的行军床,剩下的空间便显得小了,若是她在这里擦身,简直就是在沈令安眼皮子底下宽衣解带,想想都让人不自在。
孟竹挣扎许久,看向沈令安,「你可不可以也出去?」
沈令安闻言,扯了扯唇,「不可以。」
孟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想了想,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令安,然后软软地唤了一声:「夫君……」
沈令安冷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若是搁在从前,孟竹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可现在她却丝毫不怕,若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是他给的。
所以孟竹继续用无辜的小眼神看着沈令安。
然后,她就看到沈令安冷着脸拂袖出了帐篷。
孟竹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她就知道,他会答应她的!
沈令安出去后,孟竹便开始迅速地宽衣解带,然后用热水打湿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身。
沈令安站在帐篷外,看到孟竹窈窕的身姿,因那摇曳的烛火,映出了剪影。
剪影并不清晰,但已经足够令人血脉喷张,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她什么时候在脱衣,脱到了哪一件,什么时候在擦身,又擦到了哪一处……沈令安的眸色暗了暗,看了眼周围,确认无人可以看到这一幕,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看来以后不可再让她在这种帐篷里擦身了,除非熄了烛火,或是将帐篷加厚,确保不会露出她的剪影。
孟竹一换上干净的衣裳,沈令安便走了进来,只是脸色却比他刚刚出去时还差,孟竹的心不由突了突,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沈令安却没有看她,迳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准备出去,孟竹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袖,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去哪儿?」
「沐浴。」
「河水凉。」
「那正好。」
孟竹看着沈令安匆匆出去,脸色却不见缓和,心中难得升起了一丝不安,不过沈令安不在,她也不敢出去,只能先躺到行军床上歇息。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令安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回来,孟竹躺在床上,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见他进来,忙睁开眼。
沈令安吹灭了蜡烛,上了床。
行军床较窄,两个人睡在上面,几乎贴在一起,孟竹伸手环住沈令安的腰,蹭进他的怀里,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沈令安一愣,答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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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扑倒相爷 卷二 V第四十章[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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