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嫣然没有回答,只是朝他扬起嘴角充当回答,因为她知道,只消稍她开口,泪水定会扑簌簌争相落下。
「阿然……」淳于洛隶加深嘴角笑意,曾看遍浩瀚大地的璀璨眸子,如今眼里只盛得下眼前的女子,他用喑哑嗓调将内心最真诚的想法吐露而出,「我好想你。」
在眼眶滚动的泪珠终于支撑不了,一颗颗滑过腮边聚集在下颚,点点滴滴落在淳于洛隶的手背,熨烫了他的心。
「我……也想少爷,很想、很想少爷。」行嫣然抽抽噎噎地边哭边告白,她不记得上一回这么哭着说话是何时了。
见向来稳重的行嫣然如孩子般哭得哽咽,一股暖流滑过淳于洛隶的五脏六腑,就连疼痛的左肩伤口都像好了泰半般,神奇地不会再阵阵抽痛。
「阿然真可爱。」他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珠。
行嫣然不明就里看着他,「可爱?」
「阿然为了我哭得像小女孩,真的好可爱。」淳于洛隶轻拍她的脸颊说着。
行嫣然才又要开口,淳于洛隶却起身在她来不及防备时,低首亲吻她带着咸味的嫩唇。
他的唇贴上她的唇,从他嘴里传来一股好闻的药昧,让行嫣然闭上眼眸,坦然接受他的亲昵。
没有太多的激昂热吻,也没有久别重逢的饥渴相拥,他们俩只是用唇瓣贴合彼此的唇,分享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生死劫难后的静谧时光。
这夜,行嫣然躺在淳于洛隶身侧,他们十指紧扣,天南地北聊着,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虽然两人重逢后的相处像一泓平静无波的湖水,但水深之处却汹涌着波涛,他们彼此不言明却心有灵犀。
一晃眼,淳于洛隶自西北返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向来身强体壮的他在南宫陵博日日亲带补品上门看着他喝下,以及南宫姁每天领一堆太医亲临淳于府,和行嫣然夜里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可以下床行走,让担心他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在淳于洛隶恢复得差不多后,行嫣然回到临江阁工作岗位,处理这些日子没能批阅的文件,让生活恢复过去的忙碌与充实。
傍晚时分,她端坐在临江阁后院的大掌柜办公处里,埋首在成堆的书册中,拿着笔仔细批阅即将问世的新书文稿,完全不知已经连续工作超过三个时辰,依旧振笔疾书想尽快处理完所有的工作。
「姑娘,这是帐务昨夜做好的帐目,我放在这,你有空瞧瞧。」在临江阁里帮忙行嫣然打理的助手念慈捧了三本蓝皮书册放在案上。
行嫣然抬首看着她,眼角余光瞥见从大门洒曳而入的浅橘色光线,这才晓得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谢谢你,我稍后再看。」她浅浅笑着,
「稍后?」念慈面露不悦,噘了噘嘴再道:「姑娘稍后该回府休息了,怎么是稍后再看账册?」
「不赶紧确认账册内容,作帐的小张就无法继续往下工作,我当然得赶紧看账册呀!」行嫣然笑着回话。
「姑娘已经连续工作三个多时辰,明日再看也成,现在姑娘应该要回府休息才是。」
「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行嫣然面露诧异。
念慈用力点头,「姑娘已经持续三个多时辰工作不曾休息。」
「天呀!我花了三个多时辰才做了这些事情!」行嫣然瞟向墙角一落落的待批书册,努嘴思考该如何是好。
「姑娘,你怎么是这种反应?你应该要为自己的认真感到得意才是。」念慈扁嘴反驳。
「毕竟我前阵子较少来书铺,累积了太多事待做,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处理完难免会心急。」行嫣然笑着回复,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说到姑娘前阵子没能来书铺,我就替姑娘满腹委屈。」念慈想起前阵子的事情,她就觉得老天好不公平。
「委屈?怎么说?」行嫣然一头雾水。
「姑娘不觉得委屈,明眼人都替姑娘抱屈。」念慈努力平息满腔怒火后才再开口,「姑娘明明是淳于府的管家,没想到十七公主反客为主抢走姑娘的地位,分明将自己当成淳于府的女主人。」
「怎么能这么说?」行嫣然为念慈的话感到不妥。
「怎么不能这么说?在淳于府工作的大伙都替姑娘抱不平,就连待在临江阁工作的我们也这么认为。」念慈越说越是怒火中烧。
「念慈,十七公主是为少爷好,所有的念想都是为了少爷,咱们应该要感激十七公主不只日日亲自前来照料少爷,还带了医术高明的太医替少爷疗伤,并领了许多宫中的人手帮忙打点府里上下,还让御厨帮少爷准备美昧又养身的餐点,若没有十七公主的帮忙,少爷也不会恢复得如此迅速。」行嫣然板起脸纠正念慈的想法。
但她是否心口如一?行嫣然却不敢也不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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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有幸识嫣然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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