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行嫣然的视线逐渐蒙眬,眼前景象像罩了一层雾般迷蒙,心口的悸动一下又一下敲打她的胸膛,震得她全身轻轻颤抖。
八个月前在此一别,正值六月紫薇花盛开之际,当时的离情依依仍旧在行嫣然的脑中萦绕不散,而今两百四十多个日子过去,淳于洛隶总算返家,她真无法回想不见他的时候,她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马车缓缓停妥在淳于府门前,身穿黑衣的南宫陵博率先跳下马车,总是如沐春风的少年面孔如今带着憔悴,想必是为了淳于洛隶的伤耗费心神。
「小王爷。」行嫣然朝他行个礼。
「行姊姊别多礼。师傅人在车上,请姊姊命人准备火炉,让师傅的房间暖起来,另外,随行的军医正在后头,等等安顿好师傅后立刻请军医看诊。」南宫陵博一如过往语速徐缓,但行嫣然却不难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焦虑。
行嫣然朝他点头,但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心中焦急全写满脸上。
此时,修长五指轻轻掀开车帘,接着淳于洛隶绝艳却苍白的面容映入行嫣然眼底,他在与她遥遥相望后轻浅勾起一抹笑容,薄唇轻张气若游丝,她只能凭口形才能知晓他正说着什么。
行嫣然不需要听见他低醇的嗓音,她的嘴唇就已颤抖,泪珠扑簌簌争相落下。
阿然,我回来了。淳于洛隶无声地笑着,朝她说道。
这一句话行嫣然足足等了八个月,在日日煎熬下总算盼得淳于洛隶返家,要她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哭泣?
淳于洛隶见她落泪,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身着白衣的昂藏身躯缓缓走出车厢,右手捂着左肩,摇头拒绝前来搀扶的奴仆,自行踩着凳子走下马车,虽然每走一步都会扯到左肩的伤口,但他依旧笑意不减,坚持用自己的力量朝行嫣然走去。
行嫣然站在原地望着他朝自己走来,那张俊美的面容依旧噙着与以往相同的笑容,但她晓得,那是他为了不让她担心刻意露出的笑容,懂他如她,怎会不知现在的他承受多大痛楚。
「阿然……」淳于洛隶抬手想抚摸他染湿的脸颊,话才刚刚起头,却被身后的群马嘶吼声打断。
一辆接着一辆的华贵马车停妥在淳于府前,最前头的车厢下来一道身着粉色衣裙的娇小人儿,乌黑秀发上插着许多首饰,走起路来叮啷作响,要人不驻足注意都难。
「皇姊?」南宫陵博扬眉不解十七公主南宫姁突然现身有何用意。
一见南宫姁,淳于洛隶与行嫣然赶紧朝她行礼,素来讲求优雅的南宫姁却快步上前,双手捧起淳于洛隶拱起的双手。
「淳于哥哥,你有伤在身别多礼。」她皱起眉头,水汪汪的眼睛在见到淳于洛隶苍白的面容后盈满泪珠,透亮的水珠在眼眶里打转几圈后,像一颗颗珍珠滑落颊边,美得令人屏息。
「公主不需为在下哭泣。」淳于洛隶不着痕迹收回双手,用温柔嗓音轻声安慰。
「姁儿听闻淳于哥哥左肩被利刃刺穿,当时出血不止,返京途中还反复高烧,如今亲见淳于哥哥伤重,要姁儿怎么忍得住泪水?」南宫姁哑着声说,听闻声哑的程度,想必在来的路上已经哭过一回。
淳于洛隶浅勾嘴角,眸光瞟向行嫣然的方向,忧心她得知当时的岌岌可危会露出哀伤或难受神情。
行嫣然贝齿重咬下唇,向来灵动的眸子像被摄魂般变得空洞,直勾勾望着淳于洛隶与南宫姁,他读不清她现在的情绪。
「屋外湿冷对师傅身体不好,先让师傅回房躺下暖身再说也不迟。」南宫陵博上前环住淳于洛隶的后背,接着将他往屋里扶去,不让他在屋外站太久免得受寒。
「说的也是。」南宫姁点头如捣蒜,跟在南宫陵博与淳于洛隶身后往屋内走。
南宫姁的贴身奴婢小春心思细腻,见自家主子入淳于府,扬声指挥从宫里带来的宫奴加快脚步,「还愣着做啥?快把所有东西全搬下车,抢在淳于公子回房前将房间布置好。」
小春的一声吆喝,约莫三十来名的宫奴全都动了起来,有人搬着织锦棉被,有人端着取暖瑞兽金炉,甚至连炭火都从宫里带来,其余的养身药材与林林总总生活必需品全装在红色木箱里,一箱接着一箱运入淳于府,往淳于洛隶的房间送去。
行嫣然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大阵仗,她不知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也不知现在她能做些什么,所有掌控权都让南宫姁反客为主地夺走,让她这位淳于府的管家反而显得不知所措,只能像个废人呆望人海包围淳于洛隶,她则站在岸上像观潮者,看着忙碌的海浪拍打岸礁,自己却无事可做。
「行姑娘,往旁边靠靠,别挡路呀!」小春面带不院地推了站在门前的行嫣然,忙里忙外招呼宫奴将从宫里取来的用品送至屋内。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红尘有幸识嫣然 第18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