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余竞瑶微笑贺了一声。楚幼筠垂目,唇角依旧挂笑。「转来转去,我到底还是回来了。」贵妃抿了口茶,遣胡顺吩咐午膳去。
胡顺一走,她起身坐在了余竞瑶身边,神情稍稍放松。「瞧你吃惊的模样就知道宁王定是什么都没和你讲。」她笑了笑,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在睿王府里的楚家小姐。「我能入宫,还要感谢宁王。」
「为何要感谢他?」
「没他给我创造机会,我如何能得到皇帝的青睐,抓住陛下的心啊。」楚幼筠眼神明亮,很是骄傲的模样。余竞瑶更糊涂了。「可是睿王呢?你不是要嫁睿王的,他等了你那么久。」
楚幼筠依旧含笑,不过面色冷了许多。她叹了一声,意味深长道,「等我?在睿王府发生了什么我不信你看不出,每日提心吊胆,他可曾真的把我放心上了。男人对我而言不过都是一样的,我为何不择优而栖。」
「睿王让你伤心了?」余竞瑶追问。
「我为何要伤心?」楚幼筠觉得这问题好笑,「我马上就要成为贵妃了,这偌大的后宫可还有人能和我相匹,连睿王见了我都不得不低头,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伤心。」
余竞瑶没应,淡淡回笑,饮了口茶。让睿王低头,还说不是和睿王较劲。不过楚幼筠一早就言语过,女人喜欢有权势的男人,这天下还有比皇帝更符合她心意的了吗?无论她到底是不是因为对睿王的失望才选择这条路,余竞瑶知道,这条路她已经踏上来了,而且她也会走得很好。她适应这种生活。
「不管怎样,宁王算我恩人,把我从睿王手里解脱出来。」想到睿王日日对自己的折磨,身体加精神,她像一个禁|脔,她觉得说「解救」更合适,不过贵为皇妃,她还是要在余竞瑶面前保留一丝尊严。
说罢,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霎时间那高贵雍容又再次附身,她媚然笑了笑,语气端雅,缓缓道,「我亲人不多,日后若是得闲,王妃便入宫来,陪我聊聊天。我本就觉得与你投缘,更何况还有宁王这关系在,你万不要和我见外。至于之前和睿王的事,便让他过去吧,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好?」
如今再不可思议的事,余竞瑶都能坦然视之了,她含笑应了下。这是楚幼筠自己的选择,余竞瑶又何苦搅在其中,之前的事她自然不会再提了。
余竞瑶候着宁王,二人聊起旁的,只是虽聊着,她的心依旧忐忑不安,还是挂念着昭阳殿里的情况。不知沈彦钦和承越如何了,但愿一切遂愿。
老内臣告诉宁王,今儿早皇帝精神极好,还多喝了一碗红稻米粥。宁王会意点头。
自从皇后和贵妃相继去了,皇帝每每感喟,都觉得自己年暮老矣,这个想法对一个帝王而言很可怕,他需要新鲜事物的刺激。挑起他这根神经的便是新晋佳人,楚幼筠。
往昔贵妃将她养在身边,只当是睿王的妻子,自己的儿媳,也未曾多看几眼。印象里不过是个容颜姣好,青涩豆蔻的小女孩。直到前几日他在贵妃的寝殿再次偶遇,一时间恍惚,以为是贵妃倩魂幽荡,一股思念冲涌而出,耐不住冲动上前抱住了她。就算是魂,他也不叫她走了,更何况是人……
皇帝抿了口参茶,回味昨夜,口齿留香,非茶香,是楚幼筠樱唇的香气。
天下竟有此尤物,不怪睿王对她爱之沁骨。且不说她面容神态颇有贵妃的影子,连她这温柔软襦的性子也像极了贵妃。若说不同,那便是她更年轻,更懂得如何服侍。夜夜笙箫,温香软玉,触及让人心颤,婉转的莺莺之音,酥到骨子里,他心魂身哪哪都陷了进去,后宫佳丽无数,竟没一人如她,一沾成瘾。
皇帝被那她那股子活力感染,只觉得自个儿都如获新生。他放下茶盏,不自觉地笑了,一抬头迎上了前来的宁王。
皇帝收了笑容,看着他沉默未语。
晋国公的事,皇帝有怨他,不过想到前晚上楚幼筠的话,对此倒也释然些。
那夜谈及痴情,楚幼筠提到了宁王,说他对王妃的情义之深感人肺腑,平日里宠着便罢了,还不顾忤逆皇帝为妻子一族求情,瞧着理智冷静的人,也会为情冲动,说到底还是个痴情的种子。于是感喟,爱己能及家人,哪个女子遇到这样的男人不会彻底沦陷,死心塌地。
说罢,黯然伤神,泪眼婆娑,楚楚惹人怜。皇帝问及,才知她一家被冤落魄,遣了人去彻查当年的案子。看着可人伤心的模样,他倒是能够理解沈彦钦的心情了。
其实这样也好,有个牵挂顾及的对象才更好控制,若是挑不出一处破绽,反倒让人觉得可怕了。
「听闻王妃失踪了几日,昨个寻到了?」皇帝看着平静的儿子,缓言问道。沈彦钦应声,皇帝点了点头,又问道,「寻到就好,她这几日到底去了何处。」
「一直在公主府,只是生儿臣的气,不肯会面罢了。」沈彦钦轻描淡写。
皇帝眉头微微一蹙,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多少和宣平侯府有关,看来自己这儿子还真是护着她。「你为她连朕都敢冲撞,换了她一族人的命,她岂还有理和你置气?」
沈彦钦没应,垂首微微一笑。皇帝无奈道了句,「你是太宠着她。」他想说自古成大事者不应留恋女色。若是换做前几日,皇帝许还说得出口,如今如何都说不了了。
「女子天下尽是,得良人易,唯得情投意合,心灵相契者难。」沈彦钦的笑发自内心,看得皇帝也有所感触。情投意合,心灵相契,美好又遥远的词。看着儿子沉静中带着满足的笑,他恍惚了,很熟悉的笑容,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曾经也有一个心灵相契的良人,不是结发妻子皇后,不是一味逢迎他的贵妃,更不是后宫佳丽中任何一位。他视她为珍宝,到头来还是负了她,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见皇帝面容怅然黯淡,沈彦钦隐隐觉得机会来了,试探着问道,「父皇可是想到母亲了?」
这一语,皇帝震惊不已,他顿时抬头,愕然瞪视着沈彦钦。他惊讶儿子一语戳中自己的心思,更震撼他如何会问及母亲,他可是从来都不提及生母的。
沈彦钦瞧着皇帝惊愕的神情,笑容一点点消退,凝眉郑重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母亲的身份了,她不是戴罪宫女,而是越国的公主。」
「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帝抚案而起,探着身子问。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她母亲也不敢告诉他。
「是母亲身边的宫女,她从宫里逃出,寻到了我,告诉了我一切。」沈彦钦不疾不徐,镇静得出奇。皇帝的心却早就乱了,他眉宇间刻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角渗出了汗,是冷汗。
他是皇帝,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然此刻,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面对着淡漠的儿子,他心虚得下意识想要找出一个说得通的理由,搜肠刮肚,不知道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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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转运妻 卷四 V第39章[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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