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后悔啊!」贵妃缓缓起身,语调诡异地冷哼一声,「真后悔当初没多派几个人去西北一刀解决了你!」
沈彦钦气息登时屏了住,慢慢地,一口气长舒,他转过身来。「刺杀我的人果然是你。究竟是为何,这么多年,我可曾对你有一点的威胁?」
「你的存在就是个威胁!」贵妃怒吼了一声,「反正皇帝不想让我活,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死的吗?是我,是我杀了她。是我挑拨皇后,让她以为陛下不想萧氏活命,才送去了毒酒。没想到吧?伤心吗?」贵妃阴笑着,「我每每看到你,都会想到萧氏那张脸,我不能让你得势,更不能让你知道这些!」
沈彦钦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火强力安奈下,嘶哑着声音问,「为何,为何要害她!」
「为何?因为我恨她,不只是我,这后宫里的人没有不恨她的。什么戴罪宫女,皇帝是自自欺欺人罢。人虽被他关在冷宫,却时时刻刻把她揣在心里,没人能取代!他在华穆宫外徘徊,那女人就在华穆宫内算计着如何杀了他。哼,多悲哀啊。可他明知道她那么恨他,他还是去看了她,就算差点被她戳中了心口他还是不怨她,而且她竟然又怀了孩子!这孩子不能存在!绝对不能存在,他若是知道了,他会接她出冷宫的,一定会接她出冷宫的!」贵妃发了疯似的,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沈彦钦的胳膊,沈彦钦嫌恶地扬手,她又跌落回去。
这一落,让她回到了现实,她再没了往日高傲的气势,任金钗坠地,发髻松散,嚎啕大哭起来。「人人都道皇帝宠我,可你知道他为什么宠我?你看看,你看看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想你母亲而已!」
沈彦钦冷哼了一声,半蹲在了她的面前,眼中的寒光似两把锐剑刺向她,让她不能呼吸。「拜你所赐,我记不得我母亲的容貌了,但我知道,你没有一丝像她的地方!」说罢,他直身,拂袖而去。
然刚刚走到门口,缓缓回首,声音冰冷道:「你多虑了,皇帝没想赐死你,他只是废了你贵妃之位而已!」
沈彦钦回到王府,身心俱疲,他没有回寝堂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他今日本想用「死」来诈一诈贵妃,没想到她吐出的真相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信念。母亲的死,她和父亲的关系……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
而余氏,原来不仅仅是领命灭了越国那么简单……
知道宁王回来了,以为他有公事在忙,余竞瑶便和宝儿在寝堂等他,怎知一直到入夜,他也没回。遣小婢去问候,他也道自己还忙着。余竞瑶心里揣着疑惑,也不敢打扰他,便独自哄着宝儿睡下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意清浅,二更天了,下人道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想去看看,又扔不下宝儿,只得迷迷糊糊又躺了下来,等她再次醒来时,听到了头顶熟悉的气息声,抬头望去,沈彦钦正面容清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和宝儿。
「怎忙到这个时候。」余竞瑶赶紧起身,要伺候他更衣。
沈彦钦没拒绝,默然地站起身来,好似没了灵魂,任她摆布,褪下了外裳换上了寝衣。见他一言不发,俊朗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她不由得眼皮跳了跳。
「殿下,今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双手抚在他的腰侧,双眸莹润,蕴着一汪柔情地看着他。二人对视许久,沈彦钦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恍若又活了一般,握住了自己腰间那双柔软的玉手,贴在脸颊蹭着,放在唇边吻着,最后双眸一闭,昏暗之中,余竞瑶似看到了一滴晶莹划过他的脸庞,最后落在了她手上,她指尖一凉,一直冰到了心里。
「殿下……你,你哭了吗?」她捧着他的脸,仔细辨认着。她的手太小了,没办法把这冰凉的脸颊全部捂暖,只能抹了抹他的眼角。潮润的感觉,他真的哭了。「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余竞瑶心疼极了,酸楚溢了上来,眼睛滚烫。
「贵妃怕是保不住了。」沈彦钦终于开口了。
是因为这个?没有必要啊。「保不住便保不住了,我也不过是替父亲说那么一嘴罢了,她犯下的错我清楚,你不必为此为难啊,这是何苦来的。」余竞瑶哄着他,像哄孩子似的。
他想把这一切告诉她,告诉她余氏不仅灭了越国,还是害死了他的母亲的凶手,也是一直派人杀他的幕后之人。不过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了,看着眼前焦灼的妻子,再望了望床榻上的儿子。他突然意识到,即便余氏害了自己又如何,她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自己的妻子,永远都是。
沈彦钦淡淡一笑,拉着她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她道,「睡吧,睡觉吧。」
……
第二日一早沈彦钦就去了府衙,他看起来和往日无异,昨晚的事好似没发生一般。可余竞瑶还是走了心,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一个男人能哭,尤其是内心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用过早膳,余竞瑶得到了贵妃自缢的消息,说是自缢,合着想想昨晚上沈彦钦的话,知道她一定是被皇帝处死的,只是寻了个借口罢了。
虽然是姑侄,她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了,在情感上,她的死对余竞瑶而言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但她心情还是不太好,因为父亲,不知道经历这么一劫,他会不会受到打击。
用了午膳,沈彦钦在府衙未归。余竞瑶便把宝儿交给乳母,自己去了一趟晋国公府。一入门,她惊住了,所有人都在,睿王,晋国公,母亲,哥哥,怀着孕的嫂嫂,妹妹,甚至连戴孝的陆勉都在。
想必是为了贵妃的事吧。余竞瑶叹了一声,本想要劝劝他们,却发现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仇意似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这是怎么了?」余竞瑶诧异问道,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企图找到答案。
晋国公深吸了一口气,「贵妃去了。」
「嗯,我听说了。」余竞瑶淡淡道,「这事我和宁王说了,宁王也去了宫里,他保了,可没保住。」
「保?」睿王冷笑,瞪着赤红的双目,脸色阴沉得可怕。「若没他‘保’,母妃也不至于会被赐死!」
这是怎么回事?余竞瑶更迷惑了,昨个沈彦钦回来,他分明说保不住了,那便是保过了。他不会骗自己的,难道有什么误会?她镇定下来,缓声道,「决定是皇帝下的,何来怪罪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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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转运妻 卷三 V第四十六章[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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