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路过栖品斋,想到沈彦钦爱吃的那道咸口的荷叶栗粉糕,便撩起轿帘吩咐随行的小婢去买一些。小婢得令转身便去了,就在余竞瑶要防下轿帘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道目光向自己投来,她举眸望去,四目相对,她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陆勉。
目光就那么一碰,余竞瑶赶忙放下轿帘,疾唤了一声,也不待那小婢归来,吩咐轿夫侍卫赶紧回府。
回府的路上,想到陆勉欲言的表情,她有点担心他会追上来,不过还好,一路安稳。余竞瑶想,已沉淀这么久了,他该放下了吧。况且她和沈彦钦一直过得这么好,他也没有理由再来挑拨了。
想着想着,刚刚站在陆勉身边的那个身穿锦服的人逐渐清晰起来,好似在哪见过。不是宁王府,也不是晋国公府……是皇宫,对,他是尚书令,当朝宰相。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他们很熟吗?
回了王府,知道沈彦钦已经回来了,在书房,她换了衣服便去找他。一入门就瞧见他正坐在罗汉床上看书,余竞瑶悄悄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像只小猫一样贴在他的身上,瞄着他手里的书,是本山水杂记,他还有兴致看这些吗?沈彦钦瞥了她一眼,没出声,随她去了。
余竞瑶虽看着书,却在出神,想到今日和父亲失败的交流,心里就不舒服,头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你是要长在我身上吗?」沈彦钦依旧看着书,淡笑道。
什么?余竞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向外挪了挪。沈彦钦却放下书,长臂一伸,又把她揽了回来。余竞瑶也顺势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温热的胸口。
「怎么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心情不好吗?」
余竞瑶没抬头,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呓语般地问道:「我父亲对你那么不好,你恨他吗?」
沈彦钦笑了,「怎么会,我感谢他还来不及。」
「为什么?」余竞瑶突然仰起头,盯着他,双眸润得能滴出水一般,看得沈彦钦心都化了。
「怎么不感谢呢,」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给了我这么好的王妃。」
若是平日里听到这句话,余竞瑶心里淌了蜜糖似的,可现在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她叹了口气推开了他的手。「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娶了我呀。」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羁绊。
沈彦钦挑了挑眉眼,含笑问,「那你会不会后悔嫁了我啊?」
看着他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余竞瑶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佻然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啊……」话刚一出口,尾音便被沈彦钦的吻给吞了进去。
……
用了晚膳,沈彦钦又回了书房,程兖也去了,商议了很久都没回来,直到夜深了,余竞瑶才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人躺下了。她撑着身子要起,却被沈彦钦又按了下。
「把你吵醒了。」
「没有,一直都睡得不踏实。殿下这么晚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余竞瑶翻过身,看着他问道。
沈彦钦微微地喘息着,把右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摸了摸,道:「你睡吧,明个再说。」可余竞瑶却握住了他的手,拉到了心口,盯着他,「说说吧,反正都醒了。」
见她确实精神了,了无睡意,便拉着她的手给她讲了起来。「倒也没什么,是朝廷的事,皇帝要去泰山封禅,可担心这一走,必然带动大量兵力,他是担心京城一城空,便会让人乘虚而入,尤其是各地藩王。所以朝中这几日一直在商议此事。」
「倒也没什么,是朝廷的事,皇帝要去泰山封禅,可担心这一走,必然带动大量兵力,他是担心京城一城空,便会让人乘虚而入,尤其是各地藩王。所以朝中这几日一直在商议此事。」
封禅这事的确兴师动众,算个不小的工程,不要说藩王,只怕四夷各部落也会虎视眈眈。
「论兵力,西南的衡南王的确是个威胁,但目前他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西北的边境更让人担忧啊。」西北的情况,没人比沈彦钦更熟悉了,虽降了大魏,可那蠢蠢欲动之心,不得不防。
余竞瑶看着他,问,「那增兵西部如何?以防不测。」
沈彦钦看着她,摇了摇头,「泰山封禅目的就是为了宣扬仁义,这面报天地之功,另一面又主动出兵,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两者相悖,封禅也就没了意义了。」
「倒也是啊,护住了西面,还有北方,顶住了北方还有南蛮,防不过来。」余竞瑶握着沈彦钦的手,垫在自己的下颌,冥思苦想着。
瞧她出神的模样,沈彦钦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下颌点了点,含笑道,「朝廷的事,总能解决,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天生一副操心的命,就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自己吗?他更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模样,男人总希望自己是女人的那片天。
朝廷的事,她才不想多管,但若是涉及沈彦钦,那她就是控制不住地要操这份心了。她想让他有所作为,不管能力大小,自己总是想帮他。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她不想自己在沈彦钦面前,总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你们啊,按着朝廷的规矩办事,顾忌太多,想法难免会受束缚。许我女人家的换个思路,问题就解决了呢。」余竞瑶话里带了些骄傲。
沈彦钦笑出声来,翻过身,盯着自己的娇妻,恨不能一望到底,看看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听王妃这语气,是有主意了?」说罢,他伸出左臂,肩伤还没好,胳膊不能高抬,于是搭在了她的腰上把她拢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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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转运妻 卷三 V第十四章[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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