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瑶目光冰冷地盯着秦绾,而秦绾摇头而笑。
「我巴结皇子妃还来不及呢,怎会盼着你出事,不然会送你疗伤的药膏。」
「若非你的药膏,我还真不知原来你心这么毒呢。」
「皇子妃这么说,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我连昨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你这不是要冤枉我吗?」秦绾一副委屈的模样道。
「你果真不知?」余竞瑶冷笑,见秦绾坚决不认,她看了看霁颜的手,随即给了她一个眼神,霁颜会意,突然喊了一句。
「昨晚这物还给你吧!」说罢,忙将手中的东西仍了出去。
秦绾见一细长的黑物向自己的脚下窜来,吓得惊慌失措,连跳了几步,拉着小婢惊悚地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二人退出好远,见那物没动,才定睛瞧了瞧,居然是一条乌黑的软鞭。这才知道上当了。
余竞瑶望着狼狈的二人,鄙夷地冷哼一声。
「秦绾,是你傻还是我傻?你以为我闻不出那药膏里千里香的味道吗,那条蛇就是这么被引来的吧。」
沈彦钦拿起那药膏的时候,余竞瑶就猜到不对,过后问了霁颜才道那是千里香的味道,千里香引蛇,余竞瑶自小便知。沈彦钦不说,是怕自己忧心。
「你恨我,我知道,你想除掉我,我也理解,但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怎么能狠到这般,你明知道这靖昕堂里还住着三皇子,你就不怕这条蛇咬的是他吗!」
「他不碰那药膏,自然不会被咬。」秦绾自知狡辩不得,索性承认了,「如果真的被咬,那也只能算他倒霉!」
秦绾一语既出,余竞瑶惊愕骇然,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看来你根本就不在乎三皇子,你跟着他不过是想借势而已。」
秦绾冷笑,目光浸凉地盯着余竞瑶,「难道你不是吗?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是带着目的嫁他的,但我绝对不会害他,也更不许别人害他!」说着,余竞瑶迅速拾起了地上的鞭子,朝着秦绾的方向挥去。随着一声鞭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起,挡在秦绾面前的小婢,肩膀的衣衫已被抽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裂痕。
秦绾看着快要疼晕的小婢,吓得目瞪口呆,就在余竞瑶第二鞭朝她挥来时,她猛地一推,将怀里的小婢不偏不倚地推向了余竞瑶。
余竞瑶措手不及,只得收回鞭子双手去挡扑向自己的人。本来可以架得开,怎奈带伤的左手一个吃痛,她随着小婢向后仰去。就在要倒下的那一刻,一只胳膊突然拦在了腰间,撑住了她,又一只手猛地推开了朝她身上压来的人。余竞瑶回神望去,是沈彦钦。
沈彦钦扶正了怀里的余竞瑶,托起了她的左手,见缠绕的纱带上渗出了点点血迹,眉头骤然一蹙,目光阴鸷地望向了秦绾,秦绾一颤,又是一惊。
直到沈彦钦小心翼翼地托着余竞瑶的手进了靖昕堂,秦绾才未从惊悸中缓过神来。慌张地扯着小婢,回了后院。
从入了靖昕堂,到郑大夫闻信而来,给余竞瑶换了药,沈彦钦都没再提秦绾一句,只是冷颜皱眉。听郑大夫言,无大碍,只是稍裂了伤口而已,才算松了口气。
送走郑大夫,沈彦钦回首对金童道:「去查查那条蛇的来源。」
……
狩猎之日,一早沈彦钦就带着余竞瑶和仆婢准备出发。上车前,余竞瑶突然想到了秦绾,于是问她是否同去,沈彦钦笑了笑,言道,「她去不了。」便搀扶着余竞瑶上了车。
余竞瑶好奇,询问霁颜,霁颜回道秦家小姐病了。
秦绾何时病了,昨日不是还气势汹汹地,健康得很吗?而霁颜答就是昨晚上就病了,也不知何病,反正云济苑没人了,她又不肯回家,三皇子便把她留给珲王妃照顾。余竞瑶更诧异,虽珲王妃此次不参加狩猎,可她居然会同意照顾秦绾?她有那么好心吗?
思虑着,余竞瑶漫不经心地掀开了车窗的帘布,望向车外。见到旁侧,神色淡淡,骑在马上的沈彦钦,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收回了目光,不再想下去。
沈彦钦和余竞瑶去得较晚,他们到的时候,狩猎场已热闹非凡。沈彦钦的到来显然让大家很吃惊,这个快被人遗忘的皇子,今年是屡屡引人注目啊。
二人去拜帝后,这还是婚后第一次见帝后。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皇帝本还是一张喜容笑颜,见到沈彦钦,顿时敛笑正色,轻「嗯」了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皇后则仍是端庄慈惠的样貌,慧黠而笑,眼角微挑,傲然不屑地睨了一眼身旁的贵妃。而贵妃瞥视着余竞瑶,一张艳绝妩媚的脸蕴着不悦,冷漠至极,看得余竞瑶不得不收回目光。
沈彦钦随众皇子去了猎场,余竞瑶则伴着公主和女眷们坐在了一起。余竞瑶在高台的席位上巡了一圈,除了皇帝便是几位她不认得的藩王,没有见到晋国公,也不知是因忙哥哥的事没来,还是在跟贵妃赌气。
余竞瑶寻望着,隐隐听到有人提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斜视瞥了一眼身周的人。女眷中,大多是各府的夫人小姐,她熟识的没几个。可这一众人,却无不认识她的,曾经晋国公府刁蛮的大小姐,如今落魄的三皇子妃。没想到她居然会来,低声嘲讽:若是换做自己,肯定再没颜面见人,定要找个角落躲起来才好,怎还会来这现眼。
她们的话,余竞瑶听个真切,却仍面色清冷,淡漠地观望着猎场,不为所动。
几人窃语,道余竞瑶自从嫁了三皇子便收敛了跋扈嚣张的脾气,许是没底气,想攀高枝却选错了人。曾经因为这些话,余竞瑶在公主的生辰宴上发过火,坐在一边的沈怡君摸了摸脸上愈合不久的擦伤,没插话,然再听他人聊起,心里还是很解恨。
众人吃吃地笑,不知哪里飘来一句「岂不是报应。」余竞瑶蓦地回首,目光沉沉,眼神犹寒风般在人群中扫过,几人顿时哑口呆愣,心头冷飕飕的。这感觉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第一轮的狩猎,皇帝及各王未参与,马背上的皇子及权贵公子们已戎装在身,弓箭负背,各个英气勃勃,蓄势待发。都打算在这开场的竞猎中一展身手。
余竞瑶目光在这一群人中搜寻着,最后落到了角落里沈彦钦的身上。
枣红骏马上,一身戎装的沈彦钦英挺俊逸,皎皎的神色,清冷得不见一丝波澜。剑眉朗目,孤傲而冷漠,看上去云淡风轻,却透着凛凛之气,隐隐地有种威慑众生的气势,让人一眼便识得出他来。
原来这种王者之气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沈彦钦的一切果真是命中注定。
余竞瑶出神间,沈彦钦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回首,便对上了她幽幽的目光。沈彦钦的唇角淡淡牵起,温和一笑,眼神明亮,古潭似的深眸漾出了醉人的微波,看得余竞瑶心蓦地一颤,嫣然回笑,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刻。
然正在此时,稳健的马蹄声传来,一位风华超绝,英姿翩翩的男子从远处奔驰而来,加入了人群中。他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此人正是宣平侯家的陆侍郎。
陆勉姗姗来迟,对一行人抱拳而谢,随即目光扫向了沈彦钦,二人相视许久,冷漠淡定,却有如千钧之势。远处,余竞瑶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三皇子在狩猎场可是难得一见啊。」陆勉含笑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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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转运妻 卷一 V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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