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瑶直视这她,眸色深暗,看不出是愠是恼,神情冰冷莫测道了一句:
「秦绾,你喜欢三皇子吧。」
余竞瑶的话并未激起秦绾的一丝波澜,她好似就等着这一句似的。「对,我是我喜欢三皇子。」
余竞瑶果然没有猜错。
「不过你可知,我们相识多年,若非你趁虚而入,如今他娶的应该是我。」
秦绾从容自若地盯着余竞瑶,余竞瑶表面平静,心却乱了,秦绾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和沈彦钦又是怎个情况?余竞瑶定了定神,平静道:「可他毕竟娶了我。」
「娶了你又如何,扪心自问,你能给三皇子什么?」
秦绾的话让余竞瑶愣了。
「什么都给不了。」秦绾笑得有几分得意。「你以为他就是一个任你欺凌、逆来顺受的皇子?你根本配不上他!」
这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配不上沈彦钦,往日大家都言是这位皇子高攀了国公小姐。可到底谁攀了谁,余竞瑶心里会不清楚吗?她无言以对,沉默了。
「你帮不了他,可是我能。」
秦绾挑衅一笑,余竞瑶懂了,刹那间被自己头脑中涌出的记忆惊了住。
亭安侯。那天在小巷,沈彦钦和那些陌生人提起的,不正是亭安侯吗?余竞瑶终于想起来这个陌生的名字了。
历史上,沈彦钦心中有一位白月光,在他落魄之时给他勉励,支持,默默守着他,助他一臂之力,可惜还没待他继位便意外辞世。野史说她是被沈彦钦的皇后害死的,但不管怎样,沈彦钦在继位后追封她为娴德贵妃。而这位白月光就是亭安侯的女儿,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
原来她和沈彦钦竟是这样的关系,余竞瑶容颜黯淡,垂目轻语:「我是帮不了了他,可我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余竞瑶,你太天真了。他需要的仅此而已吗?」秦绾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意孤行,不仅破坏了我们的姻缘,更阻碍了他的路。」
「他若是想娶你,怎会让你等那么多年。」余竞瑶她绝不会因为历史的寥寥笔墨,和秦绾的几句话就放弃沈彦钦。即便是沈彦钦的白月光,他未曾争取过她,那么自己就是他的选择。
余竞瑶漠然一笑,气势不减秦绾,「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他已经娶了我了,如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们缘分断了。」说罢,目光凌厉地盯着秦绾,「我倒是想劝你,王妃请你来的目的很明显,世子是好人,希望你能珍惜,即便不喜欢他也希望你不要利用他。」
秦绾轻眨了眨眼,清秀若莲的脸庞绽出一个媚然的笑,好看,却让人从心底喜欢不起来。「但愿如你所想吧。」 秦绾缓声道了一句。
余竞瑶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片刻犹豫都没有,转身而行。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秦绾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匿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愤恨。「余竞瑶,早晚有你后悔的那日。」秦绾望着她的背影,怒气燃起妒火,低声切齿。
然这一幕,被隐着的陆勉瞧了个正着。
陆勉执意亲自盯着下人交接送来的物品,便随小婢入了后院,于是在长廊遇到她二人。看着秦绾此刻的神情,陆勉暗自冷笑,见秦绾沿着长廊走来,他未躲,反倒前行几步,迎了上去。
余竞瑶心事重重地回了云济苑。霁颜正在清点晋国公送来的补品,看着这些东西,她更是沮丧。
秦绾的话余竞瑶不可能全然当做没听到,她说的没错,她父亲可以帮他,可自己的父亲呢呢?不要说帮,晋国公抱定了拆散她和沈彦钦的念头,不阻碍他就不错了。自己好似真的什么都帮不上他。
「小姐,这些东西和嫁妆放在一起吗?」霁颜清点完毕问道。
嫁妆?余竞瑶蓦地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嫁妆。
「霁颜,把咱家铺子的账本拿来。」
在小巷,听沈彦钦的意思是缺物资,那么自己的两个铺子和嫁妆,即便微不足道,许也能帮上一点的,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晚膳之前,余竞瑶还欢喜得很,然再见沈彦钦,控制不住地想起秦绾,心绪缭乱,饭也食得兴致不高,静默无语。
「今日遇到秦家小姐了?」沈彦钦看着黯然的余竞瑶问。
余竞瑶一怔,心中罕纳,他怎么知道的?
「嗯。」
余竞瑶轻应一声。沈彦钦则放下手中的碗筷,道。
「我和亭安侯熟识,自然也识得她。」
「嗯。」余竞瑶依旧垂目。
「仅此而已。」
沈彦钦这一句终于让余竞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这是在和自己解释吗?可真的是仅此而已吗?她可是他的白月光啊。
余竞瑶未语,只是抿着嘴笑了笑。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余竞瑶突然又呆了住,自己这是嫉妒了吗?
不过想来也是,即便是为了改变命运而嫁,她也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对自己的地位产生些危机感,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吧。余竞瑶暗自辩解,可一抬头望着依旧面容寡淡的沈彦钦,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晚,沈彦钦临时有事,在书房忙。而余竞瑶一直在拢着帐,不仅如此,她还要想一个借口将这些资产交给沈彦钦。总不能说,是自己偷听了他的谈话吧。
余竞瑶看着看着,便合衣抱着账本睡着了,突然霁颜一阵疾呼将她惊醒。
「小姐!不好了!」
余竞瑶从满床的账本中爬了起来,揉着眼睛问道。
「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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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转运妻 卷一 V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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