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双目微敛,又气又急又失望:从长计议?这次打的主意是在陆晋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出手。若从长计议,他的胜算就又少了几层。
他笼在袖中的手不自觉颤抖,但到底是没敢公然违抗圣旨,他咬了咬牙,吩咐禁军先行罢手:「不过,该带的证据,还是要带走的。」
季安眸中暗芒闪过,这机会千载难逢,不可错过。皇上不是要审查,要证据吗?那他就拿出更多的证据来。皇帝再给太后面子,也要顾忌身下的龙椅。
季公公带着禁军们破坏一通后,并没有抓走他们,而是将他们就地监。禁在长宁侯府。
门口乌压压的皆是禁军,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经历方才的变故,有胆小的丫鬟直接哭出了声。
老夫人鬓发微乱,气势倒不减:「哭什么?不都还活着吗?打起精神来,别自乱了阵脚。」她看一眼儿子,沉声道:「清儿,你随我来。」
「是。」长宁侯连忙道。
陆显几步奔到沈氏面前,关切地问:「娘,没事吧?」
「没事。」沈氏摆了摆手,「你方才看了缉捕文书,那文书上究竟是怎么说的?世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成了反贼之后?莫不是有人蓄意陷害?」
为什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而且为什么皇帝又忽然收回成命?
陆显皱眉:「我只看到说他是厉王之子,不是爹和成安公主的儿子……」
「什么?」沈氏愕然。
「娘,这不可能的。大哥当然是我亲大哥,又怎么会是厉王之子?」陆显急道,「咱们家和厉王又没什么关系,爹怎么可能替他养儿子?肯定是有人陷害啊。我看八成就是那个阴阳人死太监!」
沈氏沉默良久,忽的想起一事,她一把抓住陆显的胳膊:「嘉宜呢?嘉宜去了哪里?」
「嘉宜?嘉宜刚才还在啊。」
沈氏摇头:「不是,有一会儿没见到她了。」
方才混乱中,她和长宁侯父子以及老夫人被禁军所捉,而嘉宜则和丫鬟仆妇们待在一处。沈氏心中焦急,细问了丫鬟之后,才得知嘉宜悄悄溜出去求助了。
「唉。」沈氏连连叹息,「她去求助?她能去哪里求助?」
但她转念一想,出去也好。虽然长宁侯府上下暂时没有被收监的危险,但是禁军守在门外,随时都有抄家灭族的可能。与其待在这里忐忑不安的等,还不如出去。
只是长宁侯府出了事,嘉宜能否有容身之地?
沈氏心中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时沈氏挂念的韩嘉宜还在福寿宫太后的榻前。
太后急火攻心,险些晕厥,太医诊治后,叮嘱细心照料。
端午佳节,太后染恙,皇帝面上难看的同时,对引起此事的韩嘉宜也生出了敌意。他尽量瞒着太后的事情,竟被这么一个姑娘给抖搂出来,还气倒了太后。
若非太后一直攥着她的手,他真想让人把她拉下去处置一番。
太后早清醒了过来,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手:「嘉宜,你就待在哀家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韩嘉宜感动,低声道谢:「多谢太后,大哥……」
摆了摆手,太后沉声道:「嘉宜,你先回避一下,哀家跟皇帝说会儿话。」
「是。」韩嘉宜随大宫女到旁边回避。
而太后则让皇帝进来,开门见山:「哀家问你,如果查明晋儿是厉王之子,但是从没有谋逆之心,对你忠心耿耿,你会怎么对他?」
说晋儿谋逆,她自然是不信的,但如果说是厉王之子,或许还真有点可能。
皇帝不答反问:「母后以为如何?」
「你是皇帝,朝堂的事情,哪是哀家能管的?」太后勉强笑笑,「哀家只知道,当年厉王之事,与你无关,谁记恨也记恨不到你头上去。厉王早死,过去没有儿子,以后也没有儿子。晋儿是成安的儿子,是哀家的外孙。他姓陆,不姓郭……」
皇帝神情微变:「母后放心,儿子心里有数。他也是儿子看着长大的,儿子对他的疼爱不逊于母后。如果他真的没有谋逆,朕自会留他性命。」
太后扯一扯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这样就好。皇儿,哀家不是要逼你什么。你兄弟本就少,真正信赖可用的人也不多。你也说了,晋儿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他为了你出生入死,从未有过二心。算哀家求你,不要反目为仇好吗?」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方缓缓说道:「母后放心,儿子会认真查的。」他在太后床前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去。一瞥眼,看见大宫女,他双眉微皱:「去,把那个,韩……」
大宫女接道:「韩姑娘?」
「对,把她给朕叫过来。」
大宫女想到太后的叮嘱,面带迟疑之色,却没有行动。
皇帝面色微沉:「怎么?怕朕吃了她不成?你是要抗旨?」
「奴婢不敢。」大宫女不敢再耽搁,匆忙请了韩嘉宜过来。
韩嘉宜回避时,稍微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又借清水洗了脸。听闻皇帝传唤,她吓了一跳,不自觉想起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凉凉的,教人心生惧意。
前有郡主之事,后有大哥一事,她对皇帝毫无好感,本能地就不想去见。但是又不能违抗圣命,只能硬着头皮参见皇帝。
她恭恭敬敬施礼,好一会儿才听到头顶传来皇帝的声音:「起来吧。」
韩嘉宜匆忙站起,垂手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说话。
「胆子倒不小,知道来向太后求救。」皇帝的声音凉凉的,「无视朕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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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财妻 卷三 V第17章[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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