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陆晋听她拒绝,心头一沉,没多想便给她戴玉镯。然而当他的指尖碰到她滑腻的肌肤时,他忽然察觉到不对了。但贸然松手又显得刻意。于是他尽量自然,帮她将两只镯子都戴上。
不算复杂的动作,却让他额头渗出了细汗。
他们两人就站在院子里。
正和丈夫说话的沈氏不经意抬眸,看见了院子里相距不远站立的两人。她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世子似是拉着嘉宜的手。
她立时便怔住了。
再定睛细看,两人的手已经分开了。
沈氏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她不知道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她看花了眼,也不敢再细想下去。但是现下看他们二人,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确实容易让人以为他们相配。
这念头让沈氏心中大骇。她怎么会这样想?
他二人走得近,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和相配不相配,又有什么相干?
见妻子神色有异,长宁侯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缓缓摇了摇头,沈氏道:「没有,我,我就是在想,嘉宜和世子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一些?」
「嗯?」长宁侯笑笑,「不好吗?他们关系亲厚才更好啊。一家人就应该和睦相处。」
沈氏「嗯」了一声,心想也是,是她想太多了。
而此时院子里,韩嘉宜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大哥,你会对我掏心掏肺吗?」
「什么?」陆晋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韩嘉宜不肯再说了。
冲口说出一句话容易,但恢复理智后再继续说,就有些难了。
陆晋也没勉强,他佯做不经意问道:「嘉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韩嘉宜心头微觉慌乱:「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我姓陆,你姓韩,我们并非同宗同源,自然不是亲兄妹,可如果我们也不是名义上的兄妹,你会怎样……」
「不是名义上的兄妹?」韩嘉宜愣了愣,是说她娘没有嫁给长宁侯了?如果娘没有嫁进侯府,那她自然不会进京。那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认识他吧?更不会数次得他相护。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晶莹剔透的镯子,一想到那样的状况,韩嘉宜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她轻声道:「那我就不认识大哥了。不认识大哥,我会很难过。」
对于她的失落,陆晋有些意外,但很快,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说,她是因为担心不能认识他而难过?
竟为了一种假设而不开心么?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并不轻。
「不过,」韩嘉宜仰脸笑了笑,「或许我们能有别的认识方式。比如大哥去睢阳查案,或者我因为别的事情进京……」
如果没有兄妹关系束缚,她大概会想嫁给他吧?但是那样也不可能,因为两人身份相差太远。
韩嘉宜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打了个哈欠:「大哥,我有些困了,今天累得很,想回去休息……」
陆晋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瞅着自己,自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点头:「好,我送你。」
「不用不用,还早着呢,我又不是不识路。」韩嘉宜含笑冲大哥摆了摆手,快步离去。
陆晋则轻轻捻了捻自己的指尖,似乎那里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
韩嘉宜摸着手腕的镯子,一颗心噗噗直跳,时而欢喜,时而忧惧。在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时,她悄悄褪下了两只镯子,小心放进怀里。
平复好心情后,她在灯下做香囊。雪竹就在旁边忙活自己的事情。
韩嘉宜有些神思不属,她停下手头的活计,偏了头:「雪竹,我想问你一件事。」
「姑娘想问什么?」雪竹认真凝视着她。
「你说,如果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姑娘镯子,代表什么?」韩嘉宜佯做无意问道。
雪竹想了一想,不答反问:「是谁给姑娘送了镯子吗?」
韩嘉宜摇头:「不是我,我就是白问问。」
「那要看着两人是什么关系。」雪竹很认真道。
韩嘉宜略一思忖:「嗯,姐弟吧?」
「姐弟啊?那很简单啊,镯子嘛,手上戴的,大概是说手足情深吧?」雪竹寻思着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也不知对不对,姑娘觉得呢?」
雪竹的话,让韩嘉宜有些气馁,也有些失落。她「嗯」了一声:「可能吧,大概真是手足情深吧。」
她重新拿起针线以及香囊,然而心思已经不在做香囊上了。她不禁想:手足情深?如果是手足情深,那他为什么要问一句:如果不是兄妹,她会怎样?她心说,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别人献给他镯子,他拿着无用,跟她最熟悉,索性就送给了她。
「姑娘困了吗?」雪竹殷切地问,「要不要收拾了休息?」
韩嘉宜点头:「嗯,也好。」
晚间睡觉时,她将镯子压在枕下,隔着厚厚的枕头,她似乎也被镯子硌着了,干脆将镯子拿出来,端端正正放在枕边,这才睡的踏实了一些。
次日白天,韩嘉宜或是做香囊,或是整理《宋师案》的第四部 ,忙的不亦乐乎,也无心去想别的。但等到了用晚饭之际,她想了想,重新戴上碧玉镯子,前往正房。
陆显在书院,一同用晚饭的除了长宁侯夫妇,只有她和陆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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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财妻 卷三 V第07章[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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