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卿卿泄愤之时,秦晋又通报一声,有人来见。
嬴戎仿佛知道是谁,居然没避嫌,直接让那人进偏殿来。
当少年站在沈卿卿眼前的时候,她诧异了,诧异到松了掐着嬴戎的手都不觉。
——太子怎么来了!
他不是重伤昏迷的?!
前来的人正是被传成重伤昏迷的太子,此时他却是换了装束,是一身禁卫军的服制,要是再将帽檐一压,怕是谁都认不出来这平凡无奇的人就是当朝太子!
沈卿卿诧异着,太子先朝嬴戎行了一礼,随后亦对着她行一礼。
她又被吓一跳,想着该起身才是,嬴戎却是轻轻压了压她的肩,朝少年道:「已经准备好送你出宫,你确定要到北边去?」
「我生母是北边长大的,我替她回去看看家里如何,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未必再有人在。」
少年的话让一惊又一惊的沈卿卿完全茫然了,心头突突的跳着,是对太子那句生母。
皇后不是自小都没有开都城的?
这生母又指的是谁?
「如此……那便去吧。本王已让人准备了银钱,生活倒是不用多虑的。」
太子朝他笑得温朗:「谢过王爷了。」旋即跪了下来,恭敬的行了稽首大礼,「愿王爷长寿安康,筑太平盛世。」
嬴戎颔首,太子起身后朝着沈卿卿再一礼,竟真是半点皇子的气势都没有了,跟着秦晋快步离开。
「这……」沈卿卿终于忍不住看向嬴戎。
青年公子摸了摸她的鬓角道:「她不是皇后所出,是当年皇后身边的宫女与一名侍卫的孩子。那时大皇子先出生,皇后中宫位被威胁,算计了这一么出。他生母知道自己最终难逃一死,不忿与怨恨中想办法将事情写了下来,偷偷传给了我母亲,这一举倒真是救了她的儿子。」
如若没有那封血书,太子如今尸首都怕是凉了。
沈卿卿听他简单道来,除了震惊外再无反应,良久,她才道来一句:「那宫女才是真正有心机的人。她若给其它妃嫔传信,那只能拉下皇后,她和她儿子也肯定是活不了。给了太皇太妃,只要睿帝与皇后不倒,她儿子就是会太子,下任帝王。但你若要反,太皇太妃肯定先将事情告诉你,那么你亦会拿此为筹码,让太子配合换一条生路。」
「这才叫机关算尽吧。」
她说着,打了激灵。
这后宫中,机关算尽的哪止后妃!
一时间,她看向嬴戎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他要娶她,那她以后也会沦落到这种日日算计的地步吗?
女郎说着说着话,又一种极茫然又抗拒的眼神看过来,嬴戎莫名心头发紧。
他想伸手将她圈怀里,说以后的打算,不料才一伸手,就被她一把推开。
「——我反悔了!我不要嫁你了!」
她站起来,大声就吼了出来。
这话使得嬴戎眉心狠狠一跳,旋即也站起身,以为她是还在生气自己的小心思。缓缓靠近她道:「卿卿,是我算计太多,我承认错误。往后也不会再有了。」
该扫清的都扫清了,他们已经可以光明正大,他要与她携手共拥这片山河大地。
沈卿卿也往后退,拼命摇头:「我不要嫁你了,我要我爹爹亦交出兵权,从此脱离这权力的中心。我和我爹爹到乡间过生活,也算清了你往后会烦忧臣子功高盖主的道路。」
她什么意思?
嬴戎越听越不对劲,眸光不由得渐渐发沉。
「卿卿,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功高盖主。即便顾将军功高盖主又如何,你生下的孩子就是未来储君,有强势的外家不是正好?哪里还有比这种关系更牢靠的助力?」
沈卿卿听得闭上了眼,猛然又睁开,朝他吼道:「谁要跟你生孩子,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去!以后多的是人给你生孩子!」
嬴戎听到她前半句本是要生气的,他都费尽心机讨好她了,她怎么还能这么绝情,明明她也该是对他有喜欢的。这怒意才刚提到心口,就又被她最后一句吼得全散了。
「卿卿,你在吃醋?」嬴戎眼底闪过一丝激动,她是在在意以后他身边要有别的女人?
她……是在意的!
他想着,大步上前。沈卿卿被他逼得步步后退,退到最后,背就贴到了墙上。看着他仍在靠近,她二话不说转身要往殿门跑。
嬴戎哪里还容许她再逃。
她终于落到自己手里了,那就不要再想逃掉!
他是习武之人,追她步伐极易,手到擒来,她整个人都被他拽进了怀里,搂得严严实实的。
「我若说,我以后身边就只得你一人了呢?只有你,没有后宫三千,不,是后宫一人都没有。如若你不放心,宫女尽可全换成内侍,连蚊子都不让有雌的。」
沈卿卿正反抗着,却又被他的说辞震住了。
什、什么叫连蚊子都不让雌的?
他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在她不尽信的视线中,赢戎低下头去,与她额贴额,笑道:「你不相信?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曾想过,哪日我称了帝,后续该如何。应该是随便要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让她诞下一子,再叫她移居别处,对外只称难产离世。我为他扫清前路,就只培养这一血脉延续足够。」
沈卿卿听着他的自白,心湖波动,喃喃道:「你倒是绝情。」
只借人肚子,连个名份都给不人。
「我受尽帝皇家的无情暗算与忌惮猜测,九死一生。所谓的血脉亲情,在皇权下早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假相与争斗。这一条争斗的荆棘路我仿佛走过一生似的,午夜梦回怕也是无尽的血腥,我又如何会愿意我的后人再步这样的道路。起码与我最近的一代不能。」
「卿卿,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后宫只此你一人,孩子亦不要多,一子足矣。一个国家的强大,不在于子嗣繁衍能力,而是当局者的治国之能,我尽我所能培养他。我都有这样的信心,卿卿你没有吗?」
他的话,叫人震撼,那么异于常人,是那么的独行特立。
简直骇人听闻!
她觉得有些消化不了,只木然着一脸推他,嬴戎死活不松手,他怕自己一松开她又胡思乱想转头跑个没影。
推搡间,免得不被她柔软的身子蹭得起火。心爱之人在怀,他不是君子,做不到坐怀不乱,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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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撩爷要负责 卷三 V第32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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