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佛是个局外人中,她那种茫然的情绪也渐渐被清明取代,等到完全冷静下来,她才一扫脸上的颓色站起身,安静走到那放着羽箭的案边。
箭尖还染着鲜红的颜色,嬴戎苍白的面容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闭了闭眼,伸手拿起,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带着血槽,箭尾处刻了小小的一个禁字。
她手一抖。
——是禁卫军用的箭!
睿帝?!
沈卿卿眼前浮气那面容威严的帝王,但很快她又将这猜测压了下去。
睿帝不会这个时候做这样的蠢事,不管如何都不会!
连故弄玄虚都不可能!
她再度细看手中箭,在箭尾中发现了不对。禁卫军现在用的箭还是无机子当年改良的,这个血槽是特点,为的是能让中箭的人不死也极快失去抵抗能力。
而箭尾也做了些许变动,因为禁卫军的弓为了保证更大的杀伤力,改用了比轻形弓重一些的,弓重,弓弦也比一般弓要粗些许。
这个箭尾固定弦的地方只有细细的痕,这样极小的细节就能知道,这不是禁卫军用的那批弓。
恐怕是从别处摘了箭头装上伪造的。
那会是谁?!
「秦晋!」她拿着箭跑上前,「这个箭有问题,你把箭头去掉再查一下。箭头与箭身交接的地方还涂抹了树脂,说明箭头过大,这个箭用的是比这个再小些的箭头!」
秦晋猛然听到她说这些,怔了怔。好半会才伸手接过:「娘子可有初步判断?」
「不好判断,但绝对不是禁卫军用的,有人在意图挑拨陛下与王爷的关系。」
秦晋神色当即严肃不少,拿着箭走了出去。
嬴戎这会终于包扎好,亲卫们也都不围在榻前,沈卿卿这才得以靠近,慢慢在榻边蹲下身。
他裸|着上身,右边本是结痂的伤再度裂开,细棉布上还染着血迹。旧伤未好,左肩又添了一处,她不用看棉布下的伤口如何也知极严重。
清理伤口时一盆盆的血水就从她眼前端过。
原本总是带着三分笑的人如今弱势躺在眼前,面白如纸,连呼吸都极缓慢。一下子就变得极为脆弱了。
他在突围的时候不是还威风凛凛,一把银枪如龙,宛如战神降临,怎么转眼就昏迷不醒。
沈卿卿心中十分自责,越看他双眼越发酸涩难忍,抖着手指轻轻碰了他胳膊一下。
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抿紧了唇,收回手,就那么趴在榻前守着,一颗心全揪在他身上。他那晚在她身边无奈的倾诉回响在耳边。
他说给不到她安稳,所以不敢明目张胆。但他却是将她护得极好的,在那样的情况,他想到的都是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完全没有想后果。
她先前还在怀疑他,怀疑他是为了父亲的兵权,怀疑他可能清楚自己是无机子徒弟的身份。
一切的怀疑全在他下意识的保护中粉碎。
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她戒备心太强,不管不顾,将一切都归于权与利。
其实他都能那样和睿帝说话,又怎么会在乎那一点兵权。
她眨了眨眼,眼泪就再也止不住落下,无声滴在锦被上。情绪倾塌就再也止不住,她将脸埋在交叠的手臂间,肩头一阵一阵轻颤。
在极低近乎不清的低泣声中,一只大掌慢慢落在她发顶上,虚弱地声音还带着他一如既往的关切:「吓到你了,别怕……」
干燥的手掌轻轻碰着她的头发,沈卿卿直愣愣的抬头,还带着眼泪的双眼闪动着茫然,旋即是惊喜。
「你醒了!」她几乎是弹跳起来,要喊郎中。
嬴戎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不同于那晚上隔着被子仍感到灼热的温度,指尖冰凉。
沈卿卿从心底打了个激灵,重新矮身蹲跪在榻边,「是伤口疼得厉害?」
这手也太凉了。
青年公子对她关切目光有瞬间恍惚,只见她鼻头通红,眸中还闪着泪光,哪里还是他想的该恼怒的样子。一张姣好的容颜,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无限怜惜。
上回在湖边,她哭泣时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他抬手,想要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手在半途却又停了,转而握拳重新放下。
这样贸然,她估计还是要生气的。
沈卿卿不知他的心思,只以为他是伤口作疼难受,到底还是站了起身,抬袖往脸上胡乱抹一把去外头喊人。
秦晋一众就守在廊下。
几位常在嬴戎身的亲卫或坐或站,歪七八扭的,没有往日的精气神。这一场袭|击太过出乎意料,原先布下的暗卫被人杀了四人,突破了一道防口,才让得逞。
而在突围中,亦有不少亲卫受了伤,虽不算伤亡太严重,但也是极狼狈。
「查出来了不扒了他们的皮!」
倚着墙的秦伍猛然用拳头狠狠向石壁,坐在美人靠的秦晋默不作声抬眼看他,秦肆却有些生气的:「我们伤了倒无所谓,怎么王爷能伤得那么重。」
他此话一出,众人越发沉默。
他们心中都明白,嬴戎多半是为了护好沈卿卿,才挨了那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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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撩爷要负责 卷二 V第48章[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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