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丫头不过是个捡回来的,你怎么能拿她与您的亲孙女们相提并论?」张氏不满道。
「爹,不是我爱说您老,我们才是亲人是家人啊,您怎么老偏心那个丫头啊?」乔思贤帮腔道:「过去这几个月来,若不是有孩子他娘三不五时的做些吃的让孩子们送来给您吃,您能过得这么舒畅吗?您那几个孙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
「我是你们的爹,你们不过在过去半年里送过几顿饭来给我吃就在这里邀功吗?」乔蓟堂脸色难看的打断他的话,此刻的他不仅是失望,根本就是心寒。
「为我做几顿饭、送几顿饭过来就很了不起,很孝顺吗?那你们怎么不想想,这七、八年来,都是谁做饭给我吃?每天照顾我的日常起居的?你说你们才是亲人是家人,说这话时你们都不会觉得亏心、觉得羞愧吗?」
乔家老大乔思聪忍不住开口道:「这不是爹硬要和我们分家不住在一块吗?不然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又怎会不奉养爹?」
「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分家了?那我家的事就用不着你们管了。」乔蓟堂冷声道。
「爹,儿子这不是在替您分忧解劳吗?那丫头来历不明又无父无母——」
「滚,给我滚!」乔蓟堂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
「爹,我们话还没说完。邱家人说等那丫头回来,他们就会派人——」
见他们竟然还不滚,还有话说,怒不可遏的乔蓟堂干脆抓起一旁的扫帚朝他们拍了去。「滚——都给我滚!」
「干爹,麻烦您把这些人全部丢出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篱笆门外响起,不过院子里实在是太热闹了,根本没人听见这句话,司徒昭突然窜进院子里,伸手一抓一丢一抓一丢的,瞬间让乔家那些儿子媳妇成了空中飞人,一个个的飞出篱笆外为止。
从篱笆外传来的重物落地声与哀号声让人听了很悦耳。
「爷爷,我回来了!」乔雨青像个小女娃般的跳到爷爷面前,笑咪咪的说道。
乔蓟堂还在为刚才那一连串令他觉得眼花缭乱的剧变傻眼中,就看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乖孙女出现在他面前。
他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又惊喜。「丫头,你回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乔雨青用力的点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您还好,没事吧?走,咱们进屋里去,我替您号号脉。」
乔蓟堂眨了眨眼,对孙女摇摇头:「没事,不用了,能有什么事呢?他们再不像样也还不至于敢动手打我!」
「我是怕您被气坏了,走,咱们进屋里坐下,先让我号完脉再说。就算是为了安我的好吗?」乔雨青一脸担忧的坚持道。
「乔大夫你还是听话吧,这丫头从村子口一听见村民嚼舌根所说的话,就担心得不得了,还要我加快马车的加速赶回来。也幸好加快速度了,要不然又怎会知道有群畜牲在打我干女儿的主意,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司徒昭忍不住插口道。
「干女儿?」乔蓟堂被这三个字惊到了,双眼都睁得圆圆的。
「嗯,爷爷,我认了司徒大叔做干爹。这事我晚点再和您说,您先进屋坐下来让我号脉。」乔雨青对爷爷点头道。
乔蓟堂看了看司徒昭,又转头看向那位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司马少爷,再看向一旁的小彩头,只觉得满腹疑问,但看孙女接二连三开口要帮他号脉,还一脸凝重,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进屋坐下来安抚过孙女的担心之后,再来问问题也不迟。
于是他点头转身进屋,其它人也随后鱼贯而入,小彩不忘跑去把连接着篱笆的院门关上,套了锁之后才跟进屋里。
至于篱笆外那此起彼落的痛呼与哀叫,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有默契的充耳不闻。
进到屋里,乔蓟堂乖乖地坐下来让孙女把脉。
小彩向来乖觉,人也勤奋,进屋后二话不说开始为大伙布茶水,然后自己找到厨房之后,便直接待在厨房生火烧水,准备煮些吃的。
她知道大伙坐马车走了这么多天的路都累了,最希望的应该就是能有个热水梳洗,有个热食果腹。
这个家里没别的下人,这些事当然就得由她来做,总不能让姑娘或老爷子或少爷还是司徒大爷来做吧?
嗯,虽说让她一个人服侍这么多人好像会很累,但姑娘他们都是好人,还说了她若想回家可以送她回家,有好吃的也从来没忘记要留一份给她,完全把她当成家人而不是下人。
所以,她真的好喜欢姑娘,真心想留在姑娘身边服侍,即便回到这里,以后会累点也没有关系。
正当小彩带着一脸傻笑的待在厨房里做事时,正堂厅里的气氖却是凝重的,只因为乔雨青脸上的神情愈来愈凝重,明显是隐忍不住怒火的样子,可是偏偏她又还在号脉中,因而也没人敢出声问她怎么了。
等啊等,终于等到她收手。
乔蓟堂率先开口,用着轻松的语气道:「丫头,爷爷自个儿就是大夫,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的身子有没有生病都不知道呢?你可别想吓嘘爷爷。」
「医者不自医。」乔雨青一脸严肃的看着爷爷。接着却突如其来的说:「爷爷,咱们离开黄土村,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好不好?」
乔蓟堂呆了一下,问她,「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不是爷爷真的生了什么不治之症?」说着,他不由自主的伸手为自己把脉。
「爷爷不需要为自己把脉,我可以告诉您生的是什么病。」乔雨青伸手覆在爷爷自个儿把脉的那只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柔声道:「爷爷得的是痹胸绝心之症,留气结于胸,气塞而短气,痛彻则抢心。您的身子是禁不住过激与过气的,所以咱们眼不见为净,离开这里好不好?」
乔蓟堂呆了一下,不解的说,「可是爷爷从来不曾为胸痹而痛,亦无气喘之症,怎么可能会得这样的病呢?」
「爷爷的病现在还不严重,所以您感觉不到。但若再被刚才那些人多气几次的话,病情就会加重,甚至……」乔雨青不能自已的想到上辈子的遗憾,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爷爷,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咱们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呢?」
乔蓟堂有些茫然,不仅为了去哪儿而茫然,更为了要离开家乡、离开子女们而茫然。
明白孙女为何会这么说,知道痹胸绝心症是什么样的病,也知道如果他继续待在这儿,迟早有一天真会被他那些不孝子女给气死。
可是离开黄土村是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
到他这年纪的人想的大多都是落吐归根,而他却被不孝子孙逼得离乡背井,怎么想他都有一种心酸可悲的感觉。
「爷爷,您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咱们好手好脚还有医术傍身,去哪儿不能立足?」乔雨青握着爷爷的手,柔声却坚定的说:「况且您不也常说医术要精进光看医书是不行的,还得多接触病患替病患医治,就跟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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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大夫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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