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罪臣 第十九章

  莫毅道:「臣今日随大将军一同去南郊山林打猎了,可大将军临时收到宫中的诏令,匆匆被找回宫里,殿下可晓得是发生了何事?」
  「究竟是何事,能让你这般匆忙赶着来见我?」易承歆心头正烦乱,哪来多余心思管旁人闲事,这话回得甚是心不在焉。
  「臣几番打探,才从大将军那儿问出了些端倪,听说陛下密召御史中与大将军,在这之前,陛下已见过副枢密使。」
  莫毅这一席话,总算拉回了易承歆的心神,他皱紧眉头,问道:「袁钧?他今晚不是应该待在礼部侍郎府」
  「这正是臣所纳闷的,于是臣又不动声色的向大将军套了下话,言谈间方知不知是谁向太后举报了礼部侍郎南大人,陛下正为此事大动肝火,于是便密召了不少大臣入永寿宫盘问。」
  「举报南大人?」易承歆面色一沉。「南大人行事向来低遇,不参与任何政争,在朝中少有政敌,是谁会去举报他?」
  「慈安宫那头的口风甚紧,无人知晓密报者的身分。」
  莫毅虽是太子少傅,可这毕竟只是个虚职,算不上是真正的朝命官,能探得的情报自是有限。
  「那你可有探出,举报了南大人什么事?」
  莫毅顿了下,神情凝重的压低嗓子道:「听说,是与二十年前陛下登基一事攸关,密报者上呈了一样能证明南大人当年协助肃亲王的手信。殿下应当清楚,陛下过去最忌惮的人便是肃亲王,哪怕肃亲王已不在人世,每每有人在陛下面前提起肃亲王,轻则受罚,重则没了小命,更遑论是这样的事。」
  闻言,易承歆大受震慑,他俊颜一凛,焦灼地道:「父皇可有派人去礼部侍郎府?」
  莫毅面色难看的回道:「听说,陛下已秘密下诏,准备灭了南氏一门。」
  易承歆又是一震,正欲扬嗓,怎料,门外再次传来宫人的通传声。
  「殿下……」
  「不见!谁来都不见!」正心急如梦,易承歆一心着急拟对策,当下暴躁地吼斥。
  门外宫人先是瑟缩一下,随后又不怕死的道:「殿下,少师来了,何公公让奴婢一定得通报殿下才行。」
  闻言,易承歆神色不变,顾不上莫毅犹在一旁,随即推门而出,大跨步奔向了前殿。
  前殿明间里,南又宁一身红色喜服,却是面容苍白,六神无主,彷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梦魇。
  易承歆一进明间,看见的便是她这副模样,当下胸中一紧,快步上前,探手拉住了她的手肘。
  南又宁恍惚回神,抬起了明显哭过的脸,直望着一脸担忧的易承歆。
  「殿下……」她鼻音浓重的启嗓。
  「南家的事,我都知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向父皇求情。」
  「殿下,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南家,我爹不可能是逆臣,他一生效忠于西凉皇室,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见南又宁心神俱乱,语无伦次,易承歆只得握紧了她的手肘,试着稳下她的情绪。
  「莫慌,有我在,南家不会有事的。」易承歆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南又宁眼眶泛红,脑中犹留着方才仓皇离开侍郎府的情景,大将军带兵包围了整座南府,所有宾客一个也没落下,全让禁卫军押住盘问。
  若不是爹当机立断,循旧情向大将军求情,让他放自己入宫见太子,恐怕她也见不上易承歆一面。
  「南又宁,你给我沉住气,莫要自乱阵脚。」见她光流泪不说话,未曾见过他这般的易承歆着实慌了,只能沉嗓喝斥。
  「有人要置南家于死地,还用上了狠招,殿下救得了南家吗?」
  「我可是西凉储君,未来西凉由我作主,父皇肯定会听我的话。」
  「可是……我爹犯的是谋逆之罪,这事又与肃亲王有关,肃亲王早已不在人世,死无对证,若是陛下铁了心治罪于南家,即便是殿下出面,只怕也……」
  南又宁哭哑了嗓子,已是没了头绪。
  易承歆只得搂住他的肩,神色严峻地承诺道:「你放心,哪怕父皇真要灭了南家,我也会力保你一人。」
  闻言,南又宁一愣,随后狂乱地猛摇首,嚷道:「不!不可以!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怎能苟活?我错了,我不该来的……」
  胡乱拨开肩上的大手,南又宁止不住的流着泪,恼怒地道:「殿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世间有哪个为人子女的,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亲族被灭,而自己却独自苟活的?」
  易承歆一心一意只想护住她,哪里顾全得了这么多,见她如此不领情,心下不禁又气又恼,火气亦跟着上来。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争论这些?南又宁,你父亲犯的是谋逆之罪,那是他过去犯下的错,罪当该诛,可你并不知情,你是无辜的,我只能用这样的理由保住你。」
  南又宁红着眼凝视他片刻,忽尔平静地吐嗓:「我怎会是无辜的?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不仅骗了陛下,也骗了殿下,罪该万死。」
  易承歆只当南又宁是不愿独自被保,方会说出这般闹脾气的浑话,不由得怒火更盛,俊颜铁青严厉地高声斥喝。
  「南又宁,你少跟我扯那些浑话!如你这般软弱无能的男子,能犯下什么样的罪?你连马背都上不了,怎可能犯下什么欺君之罪!」
  南又宁却是笑了笑,眼神与笑容显得空洞。
  易承歆被眉头一攒,正欲再出声开解,岂料,南又宁忽尔抓住了他的手,而后将其贴在胸前。
  易承歆当即沉嗓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蓦地,指责声未意,盛满怒气的凤目猛然一膛,随后他整个人如遭雷震,浑身僵硬。
  那是……那分明是……这怎么可能?!
  南又宁怎么可能是……为何他从未发觉任何蛛丝马迹?「他」是如何瞒过所有人的?
  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南又宁将易承歆的手心轻按于胸口,面上无羞无赧,只有看破一切的木然。
  她扬起自我嘲讽的笑,喃道:「殿下明白了?我欺骗了所有人,我犯了欺君之罪,如若我爹有罪,那么我也有。」
  话落,发抖的小手松开了修长大手。
  手被放开的那一刻,易承歆的心跟着一落,彷佛坠入了万丈深渊,这一刹,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
  他不假思索的探手握住了南又宁泛凉的小手,正欲扬嗓,外头忽尔响起了宫人的尖嚷——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临华宫—一」
  「放肆!太子的宫殿岂容你们这般擅闯!是谁允许你们带剑上临华宫的?!」随后又传来何公公的尖嗓训斥。
  南又宁小脸惨白,面露惊惶,小手紧紧抓住了易承歆。
  易承歆尚且来不及安抚她,门外骤然响起了杂沓脚步声,同时伴随着铠甲摩擦声响一齐传入了正殿明间。
  不一会儿,明间里已站满了皇宫禁卫军,他们个个手握长剑,面色刚正凛然,先是齐刷刷地给易承歆行了礼,随后又重新将手中的剑指了南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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