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低着头的陈仁惊慌地发现青石地面上头,一滴一滴的红艳滴落下来,「哒,哒,哒……」,染红了一小片。
一抬头便发现自家主子不知什么时候碰了匕首利刃的那一面,鲜艳的血之花点缀在泛着的寒光匕首上头。
「主子!你的手流,流血了!」
沈府柴房里头, 裴寂看着遍体鳞伤,已然昏迷不醒的袁安,冷冷地对一旁的护卫道:「撒盐水!」
两边的护卫立即往袁安身上泼盐水, 袁安伤口一阵阵锐利的痛感传来, 六尺男儿蜷曲在地上,竟是一句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寂阴声道:「若不再如实招来, 可就不仅仅是盐水了!」
一旁早有小厮举着燃烧的通红的铁烙,撒了点水上去, 立即「嗞嗞」地化了白烟, 袁安眸子里的惊恐已然有些麻木式地呆滞, 喃喃道:「我说,我都说!」
「钱,钱是我哥哥在顾家大火的前一天送到舅家给我的, 有,有五千两。」
门外的沈溪石听到了这里,吩咐小厮福儿去备纸笔。
不过须臾,里头的裴寂在袁安再一次昏迷后, 走了出来,「爷,人看着像是真受不住了, 还要不要继续?」
沈溪石淡道:「好生请医问药,务必要养好了。」大约阿倾也想不到,顾家放在嫡长子身边的小厮,竟然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袁班一日找不到, 袁安便不能死。
再者,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他府里不宜出人命。
沈溪石将信写好,交给了裴寂,「你快马加鞭送到林府里去,不必惊动了林将军和林夫人。」
林叔明日便要只身去镇州,此时定然是和杜姨在叙别。
裴寂领命退下,另一边暗卫过来禀道:「主子,大皇子手下的人出宫打探了顾小娘子的消息。」
「哦?」沈溪石不由眯了眸子,「问到了哪里?」
「蜀地益州顾氏。」
沈溪石了然,只一面,大皇子便对言倾产生了怀疑,想来当年默默惦记阿倾的,非他一人。
沈溪石不由庆幸,自己在阿倾刚入城的时候,便发现了人,不然,以眼下大皇子的心机,未必不会使些什么法子,了了夙愿。
沈溪石从来没有轻看过这个由宫婢生下来的大皇子,虽然大皇子一直以粗莽暴戾的形象示人,但是能在宫里存活至今的人,又怎会真如外界所传的这般没有脑子。
只是沈溪石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大皇子也会将主意打到言倾身上。
起身去看了黄历,一页一页的数去,他和阿倾成婚的日子,还有十日!
夜里林府西边的小跨院里头静悄悄的,荔儿提了热水过来,轻声唤道:「小娘子,夜深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顾言倾微微点头,由着荔儿将她的外裳脱去,又卸了头上的钗环耳坠,一头青丝撒在肩上。
荔儿试了试水温,抛了些干花到浴桶里,看着它们一朵朵被水浸染,绽开,温声道:「小娘子,可以了!」说着便从里头出来,守在了门口。
顾言倾绕到琉璃屏风后头,将中衣亵裤脱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氤氲的热气,将身上的疲乏似乎冲走了好些,白日里的一幕幕又在顾言倾的脑海里回放。
沈溪石的温柔以待,皇后的刁难,太后的指桑骂槐,魏静晏的看破不点破,还有突然出现在白日御街上的袁班,缠缠杂杂地交糅在一起,回汴京的艰难,似乎在这一日才在她的面前摊开来。
也只有进入赵国权利的漩涡中心,觉察到威胁与阻塞,顾家的谜团才有可能解开,想到十日以后与沈溪石的大婚,顾言倾有些不忍心,将他牵扯进来,他从伯府备受欺凌的庶子,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内里的血泪,定然是她无法想象到的。
而沈溪石若娶了她,只要她日后行差踏错一步,他多年的努力便付诸东流。
水温渐渐有些冷了,外头候着的荔儿进来问道:「小娘子可要加些热水?」
「不用了。」
从浴桶里出来,拿着先前一旁便备好的极吸水的素细棉布巾,擦拭干净,穿上了素罗中衣,荔儿进来替她擦拭头发,又用小熏炉替她一点点地焙干头发,顾言倾的头发细软又密,握在手里,当真有三千青丝的丰盈触感。
荔儿笑道:「小娘子,奴婢每次握着你的头发,都觉得手心里异常的柔软。」上天在容颜上当真是眷顾自家的小娘子,细长眉眼,眸子里总是含着一汪秋水,潋滟生色。
只是上天给了你一样东西,必然要拿走一样。
顾言倾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抬手摸了眉眼,顾家人的眉眼皆细长。
荔儿快快地给她通好了头发,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裳,道:「主子,夜凉,奴婢伺候你安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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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撩心 卷二 V第24章[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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