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赐福小闺秀 下 V第六十三章[11.28]

  「裴溯……」她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抵在口舌间,晕开一抹甜携着微苦。心里头念想着,便愈发多思了。
  许贵妃今日这般试探,许是给皇帝出力,只是眼下就不知这情形可有转机。她越想越是忧心裴溯那边的情况,也不知皇帝那是个什么打算。溪光心下不定,翻了个身面朝着外面。
  这间寝室内无人伺候,又灭了烛火,此时漆黑黑的一片,甚至还不如窗子外头来得光亮。不过,倒是异常的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又或许是因为在黑暗当中,人的听觉更要敏锐着。溪光自觉是一直留了心注意动静的,哪知察觉异样的时候那声已经离得自己极近了。她早料到了今晚会有这么一道,想也没多想就立即睁开眼坐起了身。
  这么一来,却是让那个进来这寝室将要靠近床榻的人愣了愣,不过转瞬就倏然笑了一下。
  溪光不觉心中也跟着松快了不少,看着眼前人淡淡笑道,「之前我就猜……你晚上一定会过来。」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笃定,明明这是在宫里头,各处都下了钥,又有值夜的侍卫轮班巡视,可她就是相信裴溯一定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焦急问。
  裴溯在床边坐下,并未亮灯,就隔着黑暗回道:「北面戎勒作乱,汴州的豫章王又有起事的瞄头。皇上想要我率淮州兵马出战戎勒,又因多疑猜测扣你为人质。」
  溪光为了同说话之人靠近些,就在他开口的期间拥着被子往前凑。「我?」饶是如此,她此刻仍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听清楚,「扣我为人质?」
  这话才刚反问完,就连溪光自己都忍不住拧起眉质疑:「怎会想到我的?」在她看来,要被当成人质,总得是个要紧人物才是。溪光以为自己才不过头一天嫁入进裴府而已……好似实在有些担不起这样的「殊荣」。
  她这样一疑,显然是半点都未将坐在跟前的裴溯考虑在内,不提防下就被一只手搂着腰给揽了过去。
  溪光吓得心都漏跳了半拍,还未回过神就已经对上了裴溯近在咫尺的脸,略微在靠近点儿就能碰着彼此的鼻尖了。虽是此时光线昏暗,可这样的近仍然能看清楚彼此的眼眸。
  「你以为自己这般不紧要?」裴溯压低了声音问,深邃的眼眸里好似压抑着翻腾的情愫。
  溪光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她还从来都未曾和人有过这样的亲近,饶是这人是裴溯,也猛的生出了股想要逃离的念头。可她现在被人环着腰肢,根本是退无可退,非但不能退反而还被抱得更近了一步。
  「裴溯!」溪光低呼了声。说不上来什么缘故,就是觉得这一刻心都被搅乱了。
  裴溯没有放开,却也没有进一步更为亲昵的动作,他只是将溪光拉入了自己怀中,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叫她枕在自己肩头。「别动——」
  溪光之前还有些不适应的抗拒,可这一刻却仿佛被他这声音给安抚了下来。再过了片刻,她更甚至有些贪慕这样的亲近了。这样一个知道她全部秘密的人,早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成了她的倚靠。
  就好比今晚,她就笃定了他一定会来,好像这样一件事理所当然,无需多费思量。
  溪光蜷在她怀中一动不动,这短短一日的功夫发生了太多事,从晨起宁府她祖母的事,再到成亲,再到此刻身处宫闱……不得不说,此刻她满身疲倦。
  宁老夫人至死都在为她苦心筹谋的东西并未达到最初的设想,溪光非但没有远离京城,此刻更被困在了皇宫之内。同当年那个致使她爹娘失踪的幕后凶手,如此之近。
  ……不对!
  一瞬间,溪光仿佛觉察到了什么,抬手用指尖在脸颊上轻轻划过。指腹传来的是凹凸不平的触感,这是因为她脸上的疹子没有半点往下消退的缘故。
  「入宫前你给我擦的那药,是不是没有半点治愈之效?」
  裴溯见她问起,也就没有瞒她的理由,立即道:「是。而且,还会叫你脸上的疹子维持一段时日。」
  这回答并未出乎溪光的意料,使得她更加明白了一桩事。她从裴溯怀中坐直了身子,抬着眼眸看他,神色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凝重了不少。似乎斟酌了半会,溪光才一字一字问道:「是不是……你知道了那件事?」
  唯恐裴溯不解她口中所提的哪件事,她又自顾自继续了道:「秦华。你有恩于秦华,要从她那儿知道当年的事,只恐怕也不难。」
  裴溯沉眸,他环着那柔软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两分,「她并未直言,不过是我猜出来的。」
  如此坦白反而让溪光不知道如何接口了,她略微垂下眼帘。他知道她爹娘的往事,所以今日早就为自己做了考虑。而这往事多半只会让人避之不及,像裴溯这样不显不露的还替她遮掩,又怎么不让溪光触动。
  裴溯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做声,瞧不见脸上到底是个什么神色,然而光是纤细的肩背就已经多添了几分孱弱可怜。正当要温声相哄时,却见她忽然抬起了脸正对着自己,还抬手在自己胸膛上落了一记拳。
  「用的什么药?你就不怕真毁了我的脸?」溪光眼里噙着隐隐泪光,说是打,实则没用上几分力,反而像是小猫挠似的发泄发泄。
  裴溯了然,瞥见了她故作轻松,眼底却是藏不住悲伤模样,伸手揽住了她紧紧抱住。宁老夫人亡故,她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彻底忘怀,此刻不过是在强掩悲痛而已。而他此刻也不点破,「你既嫁于我为妻,从今往后夫妻一体,不死不休。」
  溪光没想到他竟是用这样的话堵了自己,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对上他双眸时却是怔住了。只是事事被牵着鼻子走,这种让她有些不爽,也是在裴溯面前才敢如此使了小性子,吸了吸鼻子故意说道,「你那是不能,我看我倒是应当考虑下休……」
  那个「夫」字还未说出口,溪光就被人一把捏着自己的两腮,叫她半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哪有这样的人!竟连个完整话都不让自己说了!溪光气得直瞪眼,用眼神威胁裴溯快些放开自己。
  可她的这个眼神本就威胁不了任何人,更何况此时是黑灯瞎火,这样的威胁自然就要大打折扣。对此刻施凶者非但没有半点的震慑作用,反倒还让他低笑了声。
  「谁给你胆子说这话的?」裴溯说这话的语气并不坏,甚至还透着笑意。可落在溪光耳中,就分明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溪光眨了眨眼,表明自己无辜得很,说的可都是实话。她扒开了裴溯的那只手,这才得以继续开口:「你看,同你成亲才拜完了堂,就被召入了皇宫要被当成裴氏的人质。」她说来也是委屈,她一肚子委屈呢。
  裴溯闻言回视溪光,沉默半晌点头。「原来……」
  「……?」溪光眼巴巴的等他说下来的话,那知道她刚说了这两个字便猝然住了口,只留下意味深长。她到底是忍不住的性子,决定刨根问底。「原来什么?」
  裴溯从容道:「原来,央央的怨气是在拜了堂却没做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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