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天子 第二章

  他得赶快赶回宫中,平定一切纷乱,将叛变的一干人等入罪。
  没想到男人受了伤,气力还这么惊人,华初晴甩了甩发麻的手,为难的嗫儒,「那兔儿……你不能吃它!」
  「为何?」他那两道紧蹙的浓眉几乎打结,刚毅的脸部线条紧绷,露出令人畏惧的严厉神色。
  因为双眼受伤,这两日他只能胡乱嗅闻,摘果子填肚子,好不容易猎到猎物,这莫名其妙的女子却不让他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让华初晴感到莫名的畏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若真要填饱肚腹,天地间有太多东西可吃,但就是别吃兔儿。」
  自她有记忆以来,不曾吃过肉,吃食大多以蔬菜、果子为主,吃肉对她而言太血腥、太残忍,她无法接受。
  纵使可怜的白兔在经过那番折腾下已一命呜呼,她也不允许男人吃掉白兔。
  直到这一刻霁拓凌才知道原来他猎到的是一只兔子,但是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子阻止他吃肉,倘若不是身负重伤,他绝对会跳起来掐死眼前说着天真浑话的女子。
  「朕就是想……」他恼怒到不自觉的搬出皇帝威仪,却又赫然惊觉自己的状况,于是改口,「我就是想吃那只兔子!」
  发现他气恼得额头青筋浮动,华初晴轻拍他的胸口,安抚道:「郑公子,你别恼,这会儿你就为了自己的身体,勉强凑合着吃吧!有了体力,待我替你处理过身上的伤口,自然会好得快些。」
  「郑」公子?听她误以为「朕」是他的姓氏,霁拓凌哭笑不得,却也安了心,幸好她没有猜测出他的身分,在这多事之秋,他的身分不适宜太早暴露。
  放了心后,他竟对女子产生了好奇,心头的躁动因为听着她柔软安抚的语调而没来由的平息。
  他十分讶异,她的声音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效用?
  暂时压下无关紧要的杂思,他虚弱的开口,「你……真……真的可以治好我?」
  强迫掰开他因为干涩、龟裂而渗出血丝的苍白唇瓣,她坚持将泡过水的面饼喂进他的口中。
  「嗯,只要你乖乖吃下这些面饼,我想我可以治好你。」
  她的力道柔软却坚定,纵然心头不愿意,他只能乖乖配合,张开嘴,勉强吓下泡软的面饼。
  意外发现那东西出乎意料之外的软润甘甜,并没有想像中那般难以下罗后,他问出心中的疑惑,「多久?」
  「这很难说,要等我帮你仔细的检查过后才知道。」
  由外表瞧来,他身上有着惊人的伤口,不过不难处理,较难的是他的内伤,虽然没帮他诊过脉,但是由他的吐息,她猜测他应该中了毒,若要为他解毒,就得多费些工夫。
  这时的她完全把采药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有眼前这位需要她帮助的伤患。
  她的回答让他的脸色一沉,却知道自己这一身里里外外的伤若要完全医好,或许真的要费些时日。
  倘若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没有骗他,便证明自己命不该绝。
  「不……不要拖太长时日。」他吐出气音,紧绷的神色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倨傲。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急切,但是华初晴颔首应允,「我尽量。」
  吐出一口长气,霁拓凌低声的说:「那甚好、甚好。」
  见他安了心,一副要放任意识沉坠的模样,她急忙呼唤,「喂,等等,你……你先别睡啊!」
  尽管平时常把动物扛回药草庐医治,不过这一次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救过最大型的动物。
  若他还残留一丁点意识,她至少可以轻松一些。
  霁拓凌挑了挑眉头,彷佛有心无力。
  「你不能晕厥,否则我一个人无法搀扶你啊!」华初晴神情紧张。
  依男人目前的状况,她绝对没办法将他带回药草庐。再者,师姊若看见她这回救了一个男人回药草庐,应该会气得火冒三丈吧?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将男人带回药草庐。
  这一带是她上山采药时总会行经之处,隐约记得附近有一间猎户遗留下来的破旧木屋可以歇脚,虽然木屋因为久无人居而长满杂草,加上屋顶破了个大洞,却是现下唯一的选择。
  「唔……」他勉强撑住渐渐恍惚的思绪。
  「你可以起身吗?前头有间木屋,我想可以让你暂时歇息。」
  「啊……」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勉强坐起身。
  华初晴握着他沉重的手臂,横挂过她的肩膀,让他健硕的身躯倚贴着她,想要帮助他站起来,却差点因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跌倒。
  霁拓凌虽然眼睛受伤,暂时看不见,但是感觉她吐出的气息拂过脸庞,有着温暖、淡淡的药草香,挠得他的脸直发痒。
  若不是身受重伤,他会捧起她的脸,仔细嗅闻她的气味,可惜此时全身剧痛,一心冀望凭空降下什么灵丹妙药减轻他的痛苦,更别提身旁女子彷佛要被他压扁的动作,他只能发出无声的叹息。
  老天派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小女子来救他的用意究竟为何?他几乎要怀疑,会不会还没将他搀扶到木屋,身旁的女子就被他压死了?
  没想到这个想法才闪过他的脑海,耳边便传来女子吃力的声音——「就在前头……不远,你……你撑着点,呼……呼……」
  听她发出的呼气声,可以感觉她承受他的身体重量十分吃力,霁拓凌想笑她,该撑着点的人是她,不是他吧?她竟还有余力安抚他?
  虽然这么想,但是他极尽所能的不把身体的重量加诸她身上,用那异于常人的坚毅支使着脚步,一步、一步,无意识的向前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初晴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到……啊啊……」再也没有多余体力支配身体的男人靠向她,在那惊人的重量全部倾落的当口,她控制不住的往前倒。
  砰的一声巨响,他们两人一同撞破那扇经过日晒雨淋、早已脆弱不堪的木门,倒在地上。
  华初晴还没来得及喊痛,便急忙起身,扑向男人,「郑公子,你……你还好吗?」
  听着她满是担忧与关怀的话语,霁拓凌却连半点回应她的力气也没有。她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只是昏了过去,才温柔的拨去他发间、衣上的木屑,稍稍松了口气,打量起眼前破旧的木屋。
  因为雨雾水气的滋养,久无人居的木屋里长了不少杂草,幸好屋顶破了个大洞,光线充足,不致成为阴湿霉气凝聚的地方,不会有冒窜出有毒的蛤蟆、虫蛇之虞。
  视线再往前,位于木屋内侧的石榻只消重新铺上一层草和长布便可以成为简单的床褥,屋中已倾倒的桌椅省去她出门拾柴火的工夫,轻松起个可以取暖的火堆,免去天色暗下后的袭人寒气。
  眼前一切皆完善,除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她还是得想办法将他拉到石榻上。
  思绪一定,她迅速扫去石榻上的尘土,割除屋里的杂草,铺了上去,再由自己的布囊中取出防寒气的长布,覆盖杂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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