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砸碎后,三哥又笑着与父皇说:「四弟既然没有这个东西,便请父皇赐他一个吧。我这个却是给不了他了。」
那时父皇不仅没有发怒,还当真如三哥说的那样,又赐了个玉佛给四哥。只是那之后足足一个月,父皇都未再往四哥生母李妃的宫中去。
后头四哥在李妃那里狠狠吃了一顿罚,打那之后,更是见着三哥便要绕道走。
福仪公主回忆到这里,心头也不由有了一丝寒意。
她不由得在心头咒骂起萧七桐。
这女人只怕是算计准了!
一卷经书本不贵重,但她口称说是要送给三哥的!这东西一下子就变得贵重起来了!
「如今瞧来,该往父皇跟前走一趟了,庄太傅没能教好皇室公主,这等罪责之大……该要父皇亲自来处理才是。」江舜顿了下,道:「先将公主送往父皇那里。」
「是。」几个侍卫应了,上前便请福仪公主跟他们走。
这几个侍卫都是安王府上的人,福仪的公主威势在他们跟前,实在不够看。
福仪公主急了,她咬唇道:「三哥,我不知晓我犯了什么错……」
江舜却连半点目光都没分给她。
作为宣正帝最为受宠的儿子,那自然该拿出最受宠的姿态来啊。江舜眸光微冷,若是连个福仪都处置不了,那又算哪门子的受宠呢?
几个侍卫将她团团围住,像是她再不挪动步子,便要动手了一般。
福仪公主神色有些狼狈,她不想变得更狼狈,连最后公主的仪态都维持不住。她只得冷声道:「本公主自己过去!」
说罢,她这才跟着侍卫往前去了。
等她走了,萧七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多好呀。
不管宣正帝是真心宠爱还是假意宠爱,至少安王殿下在宫中是谁人都不能得罪的。
而她沾了这位安王殿下的光,在宫中也能横着走了。
她忍笑忍得有些难受,眼底都红了。
江舜见她这般模样,略有些手足无措。
说到底,萧七桐年纪仍小啊。
他……他怎么哄?
「莫要难过,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江舜低声道:「我改日再赔你一个。」
赔一个?
萧七桐眨了眨眼。
她没听错吧?
这原本就是她打算送给江舜的,而江舜反过来说要赔给她?
这……怎么赔?
因为眨了下眼的关系,萧七桐眼底挤了点泪水出来。
那是因为忍笑忍得厉害,方才流出来的。
江舜瞥见那点眼泪,正想抬手去拂,但又猛地反应过来,这样实在不大合适。
于是他取了块手帕,给萧七桐擦了擦眼角。
萧七桐的肤嫩,叫他这样不知轻重的一擦,反倒又将眼角擦红了。
江舜吸了一口气。
顿时无奈起来。
他忙放下手,道:「你随我去瞧?还是你先出宫回家去?」
上回错过了肖雨青受罚的时候,萧七桐还觉得有些惋惜呢。
「我能去瞧么?」萧七桐问。
「自然。」江舜望见她的模样,心头便不自觉地又软了软。
「那便走罢。」
「那匣子……」
江舜将匣子抱在怀中,全然不顾那匣子上的水晕染了他的衣裳:「无事,我拿着便是。」
萧七桐点了点头,于是跟在他身边,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宣正帝坐在御书房中,还未清静上一会儿,便有太监来报,说福仪公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
福仪公主虽然受宠,但与安王比较起来实在差了太多。
安王江舜时时入宫,都能见到宣正帝。而福仪却是无传召,不得随意来见宣正帝。
福仪公主平日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宫中妃嫔对她都要礼让三分,她过得舒坦,便也少有主动来见宣正帝的时候,因而宣正帝才觉得疑惑。
「像是与安王殿下起了争执,送她来的,乃是安王殿下身边的侍卫。」
「带进来吧。」
「是。」
福仪公主进了御书房中,想着既然她先到,便要占尽先机才好!
不能真等着她那三哥来发作!
福仪公主瘪了瘪嘴,委屈地道:「父皇,今日有个我根本不认得的小太监撞了那什么萧五姑娘的丫鬟,就为着这个事,三哥怪我驭下不严……」
福仪公主到底没敢说得太过火。
她很清楚,若是她敢指责三哥。
那么不管有理没理,最后挨罚的多半都是她。
宣正帝顿了下手上的动作:「萧五?」
福仪点头:「只是撞了她身边的丫鬟。」
「你三哥还说了什么?」
「他说庄太傅没将我教好,要请父皇发落庄太傅……」
福仪公主话音刚一落下,便听宣正帝吩咐身边的太监:「传庄太傅。」
福仪公主惊愕地抬起头:「父皇?!」
这是萧七桐第二次见到宣正帝,而于宣正帝来说,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听见「萧七桐」这个名字了。
「去请安王和萧五姑娘进来。」
「是。」
太监应着声,退出门去。不多时,他便带着江舜、萧七桐进门来了。
福仪公主一抬头,便能瞧见她三哥怀中依旧抱着那个滴水的匣子。那匣子上头的水,都将他的外衫浸出了小一片的水渍。
可见……
可见三哥的重视。
哪怕里头的东西都已经毁了,他也依旧视若珍宝地捧在怀中。
越是他珍重的东西,就越是旁人不能碰的。
想到这里,福仪公主的呼吸不自觉地一窒。
这厢萧七桐、江舜二人先向宣正帝行了礼。
「不必多礼。」宣正帝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了萧七桐,最后落在了江舜的身上:「老三,你怀中抱的是什么?怎么上头都是水?」
一旁的太监忙伸手要去接,却被江舜避开了。
江舜打开了匣子,将里头的东西展露给宣正帝看:「这是萧五姑娘亲手抄的经书,她今日去了永华宫,送了一卷经给母妃,这一卷便送给了儿臣。可谁知晓,这卷经还未到儿臣的手中,便叫一个不长眼的小太监撞到水里去了……那小太监口称是明月宫金常在手底下的杂役。儿臣将金常在请来一问,方才知晓这小太监撒了谎。他原来是福仪宫中的人。」
宣正帝目光落在了那卷经上。
尽管经卷已经被水打湿了,但依稀能辨出上头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分外工整用心,想也知道抄写经书的人,何等用心。
宣正帝的记忆轻易地被勾了起来。
他想到了江舜当年献给他的那卷手抄经。
「可惜了。」宣正帝面露惋惜之色。
当听见这三个字,福仪公主心头「咯噔」一声,她知道,事情恐怕就这样定下了。
之后不管她再如何辩白,都没有作用了。
父皇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此时有个太监进门来,躬身道:「皇上,庄太傅到了。」
「传进来。」
「是。」
萧七桐转头朝门边看去,就见一个神色冷硬的中年人跨进门来了。
中年人朝着宣正帝的方向拜了拜:「臣庄文坤参见皇上。」
「朕有些日子不曾过问福仪公主的课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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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姑娘嫁高门 卷二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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