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 第十九章

  平时樊应槐在处理政务时,上天总是连连传来旨意,可在这种令人心神不安的时刻,却是无消无息。
  而且,在樊应槐面临出兵打仗的决策时,上天为什么只告诉她会伤亡多少人,却没像往常一般,直接提醒樊应槐目前的情况为何,好教樊应槐掌握一切,做出更好的决定呢?
  近几日来,她一直反覆思索着这其中的差别,想得头都疼了。
  从前,先王妄想问寿求福,让她对自己的能力以及贵为凤御的身份多少是有些排斥的;但樊应槐继位后,如却不再这么想,因为她喜欢樊应槐,可以帮上他的忙,她自是欣喜有加。
  可为何这回,上天虽然难得地回应了樊应槐,给的却是如此伤悲的结果?
  这话,真是上天要告诉樊应槐的吗?
  其实,仔细想来……该先攻何处,与先攻何处死伤多少,这两句话根本是文不对题。
  如果,这话根本就不是要她告诉樊应槐,而是上天对她说的呢?
  合掌祈祷的双手微僵,这样的想法令凤御愣住了。
  想想她虽然美其名为王后,但对于国事、政务,她什么也不懂,因此上天下来的指示,她即使不明白究竟为何,依然是照样传达给樊应槐。
  由于樊应槐每回总在听过指示后,夸她传来的旨意传得及时,帮了他大忙,所以她便安心地继续维持着这样的方法来帮助樊应槐。
  可是……现在冷静地回想起来,那天上天的话,其实倒不像在回答樊应槐,也不是要她回答樊应槐,却更像是在警告她,出兵了会有伤亡。
  她……是否做错了决定?
  若是当时,她没有直接回答樊应槐,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是不是樊应槐就不必亲征,让她成天提心吊胆?
  若是当时,她将两边的伤亡都说给樊应槐听,而不是乖乖地下了判断,像往常一样回答着樊应槐的问题,以为樊应槐还是可以应付一切,情况是不是又完全不同了?
  毕意樊应槐的身边还有殷续这个聪明的文官,如果她将一切说明清楚,樊应槐是不是会因此去找傅衡或殷续商量,然后做出不一样的决策?
  懊悔的心情窜入凤御的胸口,疼得她几乎要落泪。
  她过去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所以变得太天真了呢?
  身为一国之后,她却是上天说什么她就说什么,没有去想到,这些话是该对百姓负责的,这些旨意,不是说完了就没事的。
  如果她总是这么轻率地将旨意传递,自己又从不深思,甚至也不去正视自己身为王后应有的责任的话……
  或许,像这回一样的伤害,还会再度发生。
  可是,她不想这样,因为她爱樊应槐,而樊应槐爱着徽国,也爱着她。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依赖着樊应槐,既然听得见上天的声音,是她的能力,而身为王后与樊应槐的妻子是她的身份,那么……她就该做些符合这份能力与身份的事情才是。
  站起身,凤御在小宫女的扶持下,离开了凤鸣宫。
  此时此刻,虽然还是带着些许的不安,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心里竟也有了一丝的坚强。
  她是樊应槐疼爱的凤儿,是徽国百姓信任的凤御和王后,比起仅是祈福、等候上天指示,其实,她还有更多事可以做的。
  不知道樊应槐是否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够有着如此坚毅的心呢?
  想起远在异地的夫君,凤御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舍,却也有了几分决心……
  她不再只等着被呵护了她也要为樊应槐、为徽国尽一分心力!
  【第九章】
  针线活,那是凤御从未碰过的东西。
  生长在宫里,丝毫不必为生活发愁的她,根本没拿过针、没缝过半点东西。
  可为了樊应槐,她下了个决心。
  她以徽国王后之名,颁旨给徽闺女子,希望她们一起为即将来临的寒冬缝制冬衣,送到容坎关给出征的士兵。
  为了以身作则,即使是没碰过针线的她,依然在宫女的教导下,学了裁布、学了缝制,亲手一针一线地为樊应槐缝了冬衣。
  即使因为她的不熟练,所以一双白嫩十指被针刺得到处是细小的伤口,但只要一想到远在边关的樊应槐,便忍着痛又继续缝制。
  因为,现在的她认为,比起继续在宫里祈祷,能够送上冬衣,为边关将士、为樊应槐暖着身子,这帮助反倒更大。
  过去的她一味地只是听从、传达,却鲜少去探究这些话里的意义,更未多加注意自己在传递这些旨意,到底影响了多少人。
  可现在,因为樊应槐必须御驾亲征,好弥补她传达旨意时的不经思索,所以她渐渐认清了一件事一一
  上天的旨意虽是为徽国而隆,但她似乎不该一味地顺从。
  而且在上天并末传达旨意的许多时间里,她其实还有许多事能够帮忙,而不是只等着樊应槐为她张罗、为她解决所有的烦忧。
  她这个凤御,能做的事不只是为上天传递消息,或是空坐着祈福,祈盼上天伸手援助,她其实可以为百姓做更多有用的事情。
  就像现在……
  因为她这个王后开始为边关将士缝冬衣,民间女子亦纷纷仿效,自动自发地替士兵们赶制许多冬衣。
  每天听着宫女们兴高采烈地前来禀报,说哪个城哪个县又差人送上了百来件的冬衣,凤御感觉内心似乎有种莫名的喜说在跃动着。
  比起枯守着上天旨意,这份满足的心情,让她更有为樊应槐尽心尽力的实际感。
  于是,大批的衣物顺利送往了边关,也正好赶上了将临的寒冬。
  在容坎关打付的士兵们因此免去寒风之苦,相较之下,镰鲜国的残金兵士,以及山卢国和恭族的人马反倒因为战事连月而渐显疲累。
  所以,徽国的大军便在徽王御驾亲征的激励与徽国百姓寒冬送暖的关怀当中,士气大增,一举便将剩余兵力不多的两个小国攻下,进而肃清了流窜的镰鲜国人马。
  消息传来,容坎关附近几个长年受到外族进犯的县城百姓,莫不欢欣鼓舞,因为这代表他们日后将不必再受异族侵攻之苦。
  而京城王宫里,满朝文武亦是松了口气,怎么说樊应槐都是难得的明君,如今御驾亲征,总使人担心,如今,重担总算落下了。
  樊应槐率军归国那一天,京城百姓莫不夹道欢迎,凤御身为王后,自然也跟着出城相迎。
  望着一身风尘的樊应槐领军策马,身影越来越是挨近,凤御的心里竟有着难掩的激动。
  她好想紧紧地抱住樊应槐,告诉他,这些日子她有多么地想念他!
  不只是盼他归来,更希望他平安,那种满怀不安的恐惧感,远比成亲前她无法自由见到樊应槐的感觉更要来得紧张。
  可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王后!」见到凤御率百官出迎,樊应槐亦是满怀欣喜。
  数月来未曾与凤御相见,他心里一样不好过。
  想着、也惦着,就因为这娇柔妻子实在太需要他的呵护。
  而且他也承诺过,嫁给了他,她便不需要再担心与他分离,可偏偏战火还是将他们短暂地拆散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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