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爷起先只觉尴尬,可对于郑老夫人给他两条路选择,他觉得宁可带着郑香莲去趟洛阳,这事儿恐怕要容易得多。郑老夫人给他另外一条路,是让他去好好整治七房那个香盈丫头,让她出了这口心头恶气。这两条路相比较,郑老太爷果断的选择了前者,与郑老夫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带着郑香莲与郑香枝一道来了荥阳。
「指不定豫王府看上的是香枝丫头,」郑大太爷一脸深思:「也给香枝丫头收拾整齐,添些首饰衣物,多去一个人,总多一分希望是不是?」
马车辘辘前行,洛阳的街道很宽,又是日暮时分,街头行人逐渐少了下来,丝毫感觉不到拥挤,不多时便到了豫王府大门口。下得车来,见着那极为宽阔的大门,郑大太爷摸了摸胡须直点头:「果然是宗室风范,这大门的尺寸比咱们的要宽多了。」
身边郑老夫人却只眼馋的望着那明黄色的琉璃瓦:「你瞧瞧那琉璃瓦,咱们便是想用明黄都不行,还只能用浅碧与深碧两种颜色,若都是一色的明黄琉璃瓦,那该又有多气派!」
豫王府的门房见着来了几辆马车,心里知道该是荥阳郑氏的人来了,赶紧笑着迎了上来,招呼了管事婆子将他们领了进去:「王爷王妃正在等着呢,众位快些进去罢。」
听了门房这话,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全身都是劲儿,郑香莲与郑香枝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惊讶,又有几分欢喜,看来说不准自己还真能住进这金碧辉煌的豪宅里边,以后说不定还能主理中馈做一府主母呢。
众人跟着管事婆子往前慢慢的走着,豫王府与郑氏大房相比,又不知豪奢了多少,众人不敢托大,只是目不斜视的跟着管事婆子徐徐走过潇潇竹林,分花拂柳的从小径传过,又在望不到边际般的抄手游廊上走了好一阵子,这才见着一扇极大的垂花门,垂花门旁边站着一排管事婆子与小丫头子,见了郑大太爷和郑老夫人皆行礼道:「王爷王妃正在正厅等着郑老爷与夫人呢,还请快些过去罢。」
见自己十分受礼遇,郑大太爷高兴得几乎要飘了起来,跟着管事妈妈又走了许久,总算是望见了绿树成荫里边的一角飞檐,檐角上边还吊着几个极大的黄铜铃铛,轻风一吹,正在不住的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
绕过那片绿树就见着朱砂色的围墙,院门也很开阔,门边站着几个下人,见管事婆子领了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一行人过来,扯着嗓子朝里边喊了起来:「郑老爷郑夫人到。」那声音悠悠扬扬的传了进去,与那飞檐上铃铛的回响交缠在一处,袅袅的在耳边回旋着。
正厅里灯火通明,四周立着的高高宫灯闪着银色的光芒,暖黄的光照得大堂里边亮晃晃的一片,坐在里边的人华衣锦服,云冠高高,仿若神仙中人。丫鬟婆子们捧着银盆银盏不住在穿梭,身上也是穿红着绿,衣料昂贵,瞧着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管事婆子引着一群人走到了中央,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领着郑香莲与郑香枝向豫王和豫王妃见礼,豫王清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快些请坐,酒席已经备好,就等郑老族长和老夫人过来了。」
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被带着坐到一个桌子后边,豫王府正厅的饭桌与旁家不同,都是小矮几,大家席地而坐,每张小几仅能坐两个人。丫鬟们摆上来的菜式都是精致的镶金小银盘盛着,摆在小几上,团团的一色发亮,衬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瞧着都赏心悦目。
郑大太爷笑着拿起玉箸,抬头往对面一看,脸上的笑容凝结起来,坐在正对面的是郑香盈与一位白衣少年,两人正笑微微的在望着他。
郑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对面的郑香盈,心中一咯噔,什么事儿遇着七房这个丫头便会不顺当,今日会不会也如此?她怎么会在这里,成为豫王府的座上宾?一个没父没母的丫头,她也配洋洋得意的坐在这里?郑夫人瞧着郑香盈,心中又气又恨,一双玉箸都快没有拿稳,差点掉到地上。
「郑老族长,这正厅里头坐的都是我的家人,也没有外人,既然来了我府上,自然要放开手脚,千万别讲客气,爱吃什么便多吃些。」豫王笑着了郑大太爷和郑老夫人一眼,说得含义深刻,听得郑大太爷和郑老夫人心中都是一惊。
正厅里坐的都是豫王的家人?那七房这个丫头是什么身份?两人瞄了瞄她身边的杨之恒,心中想着,难道这白衣少年是豫王的庶子,七房的丫头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定下了亲事?若她定在豫王府,哪里还轮得上郑香莲与郑香枝也嫁进来的?两人心中狐疑,又不敢开口相询,一直憋到了酒宴结束,真真是食不知味,那美酒美食硬是没有尝出一点味道来。
「两位似乎胃口不太好?吃得太少了些罢?」豫王瞧着两人那副神情,有些讶异:「这酒是你们荥阳那边出产的,顶顶有名的,我每次喝都觉得酒香甘冽,喝好几盏都觉得少。」
郑大太爷低头看了看那个小酒坛字,做的十分精巧,与旁的酒坛都有不同,做出了别致的造型,上边的标签署着「归真特产」几个字样,看得他好一阵烦躁,什么走到哪里都不能摆脱七房这丫头的影子呢。
「可能是偶感风寒,有些不舒爽,所以美酒也品不出味道来。」郑大太爷尴尬的笑了笑:「还请豫王恕罪。」
「没事,没事,这谁又能控制得住自己身子没毛病?」豫王爽朗一笑:「兆安兆宁,玥湄香盈,你们带着两位郑小姐去园子里头走一走,我与你母亲陪着郑老族长与夫人说会子闲话。」
几个被点名的人站了起来,朝豫王与豫王妃行了一礼:「遵父王命。」
这句回答说得清清楚楚,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瞧着郑香盈从小几后边走出来,身旁跟着那白衣少年,朝郑香莲与郑香枝笑了笑:「郑小姐,走罢。」
七房的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豫王的女儿?她只不过是一个被荥阳郑氏族谱除名的,怎么又招摇撞骗到洛阳来了?等着几个年轻男女的身影刚刚消失,郑大太爷便急不可耐的开口相询:「豫王殿下,郑某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郑老族长有什么话只管说。」豫王笑得十分和蔼亲切,看得郑大太爷信心大增,指不定是七房这香盈丫头耍了什么阴谋诡计将豫王给骗了,自己可得要好好提醒他才行。
「方才我仿佛见着我曾经的郑氏族人也在酒宴之间。」郑大太爷小心翼翼措辞着:「就想问问她究竟与豫王府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新收的义女。」豫王点了点头:「我十分欣赏她的兰质蕙心,只恨自己三个女儿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聪明伶俐,因着索性将她收做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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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妆连城 卷五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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