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嗔道:「你这媳妇怎么什么都不懂,咱们再几日便到达京城了。锦瑜在京中读太学,这太学读完之后是要做官的,这个时候,正是上下打点的时候,索性如今咱们带着财物。此次进京,等我替锦瑜上下打点好,放了官,那个时候再回去,你公公还要夸我会办事呢。到时候你就留在京城做官太太就成了!」
沈宜珍一听,非常欢喜,京城这样的大地方,该是如何繁华,岂是小小定州能比的。她念及要做牟锦瑜的官太太,对待他的态度越发的体贴。
只是这一路出来天气冷,人又疲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众人免不得又心生抱怨出来。
段氏道:「前些年我曾经去过京城,过了这段山路,我记得前头便是一座好客栈,咱们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
听到这话,牟锦瑜和沈宜珍都十分欢喜,连日赶路都没能好好睡上一夜,如今有了好客栈,正好可以好生休憩一下。
只是未到客栈时,天上乌云滚滚,牟锦瑜担心下大雨,不住的催促车夫:「快些,若是雨下来,路就难走了。」
沈宜珍总觉得不对劲,她好像听到什么怪声音,有点像雷鸣,又有点像马蹄声。
她看了看天,这个时节,天气冷,并不会打雷,那声音仿佛越发近了。
「锦瑜,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她紧紧攥着牟锦瑜的袖子,神色慌张,「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段氏年纪大了,耳朵不是很灵敏,瞧着媳妇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责备道:「别大惊小怪的,真像小地方出来的,见不得世面。」
沈宜珍焦急的扯了扯牟锦瑜的袖子:「你快听听啊。」
牟锦瑜微微蹙眉,「或许是风声。」
沈宜珍恼火的甩开了他的袖子,掀开帘子往外看,她有着女人的直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声音「咚咚咚」震天动地,马儿声声嘶鸣,惊吓的连马蹄儿都腾起来了。
「少爷,有情况!」马车夫高声叫起来。
牟锦瑜探头一看,只见旁边身坡上滚滚的大石头往下落,砸在马头上、车夫的头顶上。
牟家马车有五辆,前面一辆坐着人,后面四辆全是财物。这马车有带刀护院守护,所以一路平安,本以为一路都是这样,谁想眼见着要到京城了反而出了纰漏。
牟锦瑜蓦地抬头,看到那山坡顶上竟然站着几个大汉,居高临下的往外看,大惊失色:「有贼匪!」
石块如同雨点一般滚落下来,只要砸着一块就叫人头破血流。
护院们一阵阵惨叫传来,马车里也躲不住,牟锦瑜急忙拉着段氏和沈宜珍一起,躲到外面的草丛中。
仿佛有千万颗大石落下来,躲不及的,一个个被砸的头破血流,大石落完之时,牟锦瑜看到护院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躲在丛林中不见人影。
他正要召集护院回来,陡然听到一阵呵斥声,转头一看,「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一群头缠黑巾的马匪提着大刀欢快的呼喝着。
「把财物都抢了!」马匪大喝。
牟锦瑜心急如焚,当初怕定州失守,这马车中有牟家八成的财物,倘若给他们抢去,牟家就要倾家荡产了。
他正要去招呼护院抢夺财物,衣襟却被一人狠狠的攥住,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段氏,段氏头发凌乱,满脸尘烟,对他使劲的摇头。
一阵惨叫传到耳畔,一个躲在草丛中的护院被马匪揪住一刀就砍了。牟锦瑜亲眼瞧着吓得魂飞魄散。
带头的马匪扬刀高声道:「找到活口,一个不留!」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心神俱裂。
十几个马匪将牟家的财物都抢走了,其他七八个马匪在路边寻找活口,一刀一个统统解决了。
牟锦瑜明白,如今他这个文弱书生就是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性命,不让这些马匪发现。
他回头看一眼段氏,段氏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宜珍,沈宜珍吓得半声不敢吭,紧紧的挨着婆母。
「老大,那边好像有人!」马匪提着刀过来,牟锦瑜顿时一颗心提上了嗓子眼。
突然,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马匪视线中,她「啊」的惊叫一声,马匪都看过去,竟发现了一个大美人。
「美人啊!」马匪个个惊喜,相比较财物而言,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对于他们有着更加致命的吸引力。
带头的马匪欣喜若狂的策马狂奔过去,弯腰便将沈宜珍捞到了怀中,仰头狂笑不止。
沈宜珍已经吓得傻住了,她的目光看向树林之中,刚才就在那里,有一只手突然用力的将她推了出来。
「啊啊啊……」她被按在马背上,声音不能发出来,只能发出这样的叫声。她恨得双眼滴血,想指出段氏所在的位置,可是马匪既得了财宝又得了美人,哪来管她指什么,已经心满意足的调转马头策马而去了。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牟锦瑜满眼惊恐,大口的喘着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握着野草的手心已经是满满的汗水和血渍。
「娘……」他哽咽出声,扶着几乎吓得瘫软的段氏,「你为什么……」
段氏咬着牙,冷酷的说:「如果她不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牟锦瑜伏在草丛中涕泪齐下,捶打着泥地:「可是娘,你这样做,叫我怎么跟爹说,叫我以后怎么为人啊!」
段氏紧紧攥着儿子的手,阴森森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你的媳妇,沈宜珍已经死了,不在人世了。」
沈宜珍被按在马背上,难受至极,就在她被段氏推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万念俱灰。
她可以想象如果被马匪抓回去,定然是被人践踏致死。她虽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贵,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她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人凌辱。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但是心底到底还有一丝希望。
突然,对面传来银铃铛的声音,她睁眼猛然望过去,是一个商队,骑马的黑衣护卫也不少。
「啊啊啊……」她嗓子虽然已经嘶哑,但是为了活命,她拼命的对着那商队的马车叫喊。
马匪和车队狭路相逢,马匪相互商议了一番。
「老大,这商队好似也很有钱,咱们要不要顺便也劫了?」
「但是看起来不好惹啊。」
「怕什么,这一路上哪个商队不是弱鸡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马匪头领低声道:「咱们装作不动声色走过去,半路突然动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群匪商议已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而行。
这佯装成商队的车队正是澄王的车队,戚衡打头,冷眼瞅着对面来的马队,到了澄王帘子旁,低声道:「来的怕是马匪。」
澄王淡淡道:「他不动则已,若动,杀无赦!」
山路之上, 两队擦肩而过,唯有马匪马背上的女子「啊啊啊」的乱叫,这女子显然是被抢来的。但是商队的人顶多只是看一眼,没有任何一人有所动作。
如此一来, 马匪更加认为这个商队软弱可欺。走到一半时, 马匪头子突然扬起长刀, 对着马队的护卫砍去。其他马匪见状, 也都跟着抽出了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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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蜜史 上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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