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亮喘着粗色,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母亲真的和你说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是母亲教的……那时候母亲天天劝女儿和侯府退亲,说要把女儿嫁到沈家,并且用这句话劝女儿……女儿觉得不对。这门亲事是女儿亲娘订下的,哪有毁婚的道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将军夫人这话真是金玉良言哪!」
很快,有人开始起哄,伴随着大笑。
郁亮铁青着脸,死死地看着站在一起的史文轩和郁全胜,一言不发地提剑折回。
史文轩心道要糟,他阴鸷的眼神看向郁云慈。郁云慈从他的眼中看到和沈绍陵一样的眼神,暗道方家真是邪门,怎么表亲什么的都是一个德行。
全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水蛭。
郁亮满脑子都是那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话,他现在只想好好问问方氏,那话究竟是不是她说的,她和史文轩到底有没有私情?
他步步生风,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将军府的门口,又围了一群人。
他拔开人群进去,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一名男子。
男子青色的锦袍,长相中等,唯独眼神不太正,似有淫气。
「你是谁?」
郁亮厉喝着,那男子看到是他,双眼一亮,忙道:「将军,晚辈姓吴,字仲林。出自钟山伯府,在府中行五。说来惭愧,晚辈痴恋郁大小姐,已入魔障。去年郁大小姐随郁夫人去京郊庄子避暑,晚辈偷偷跟去。有次郁大小姐沐浴,被小生看到……小生日夜难忘,不想酒后失言,被一路边乞儿听去,才有今日之祸。小生愿意负起责任,娶郁大小姐为妻,求将军成全!」
说完,吴仲林磕了三个响头。
郁亮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不过比起那些乞丐,这位吴仲林好歹是伯府的公子。钟山伯府虽然没落得不成样子,但总归是正经人家。
事情若真是如他所说,那之前方氏说是二丫头故意陷害大丫头的话,便全是假的。
跟来的史文轩眯着眼,陷入深思,越想越觉得蹊跷。
郁亮晾着吴仲林,自己进了府。
方氏正抱着要寻死的郁霜清,痛哭流涕,「清姐儿,你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你爹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郁霜清不是真的想寻死,她只是无计可想。
「讨什么公道?」
「将军……」
「爹……」
「我来问你,你确定这事是慈姐儿做的吗?」
方氏被他问得心惊,那死丫头又说了什么,怎么将军反倒过来质问自己?
「将军……除了她,妾身想不到别人……」
「哼,想不到别人,所以就赖在慈姐儿的头上。她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可以这样任意诬陷吗?」
「爹……女儿的名声都没了……您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娘说的又没有错,慈妹妹一直喜欢和女儿争抢。以前娘总告诉女儿,说她是妹妹,要让着她。可是她现在变本加厉,居然想毁了我,难道女儿还要忍吗?」
人就是很奇怪,当你看一个顺眼的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从不去细想。可一旦起了疑心,那么她说什么做什么,你反倒会冷静地想上一想。
郁亮就是这样,他立马反问:「她已嫁人,贵为侯夫人,她要和你抢什么?」
郁霜清被问得一噎,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将军,清姐儿才刚遭受那样的糟心事……」
「确实糟心,不过好在事情并没有那么糟。钟山伯的五公子在门外求娶,这门亲事我会应承。」
钟山伯府?什么时候这个破落户会冒出来?
方氏母女迟疑着,也是府中的下人见她们母女哭得伤心,犹豫着没有即时禀报,所以方氏不知道府门外发生的事情。
「吴五公子已经承认,是他曾偷看过清姐儿洗浴……然后醉酒失言被人听去。他一听此事,立马赶来承认,要聘娶清姐儿为妻。」
「娘……」郁霜清惊恐地看着方氏,那钟山伯府的五公子,可是庶出。她不要嫁,她怎么能嫁给那样的男子?
方氏也不愿意。
「将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太过草率?」
郁亮看着她,「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清姐儿名声已坏,嫁给吴五公子已是最好的结果,你还想怎么样?」
「清姐儿可是咱们将军府的嫡长女,那吴五公子是个庶出,生母还是个歌女……」
「你不是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吗?依我看,干脆嫁给你娘家侄子,最是妥当,你看如何?」
方氏一愣,他的话为何阴阳怪气的?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话?他从哪里听来的?
是不是那死丫头又胡乱编排她,将军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意已定,清姐儿就嫁去钟山伯府!」
他那质问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怕,万一问出什么来,又该当如何?他的心里不停地宽慰自己,方氏爱慕自己,不可能和别人有苟且。
可是次女说过的话,像针一样,时不时地在他心上扎一下,极其难受。
将军府和钟山伯府订亲的消息传出,果然把那乞丐闹事的事情给压下去了。方氏不甘心,派人私下去寻那些乞丐,哪知早已消失无踪,不知何时出了京。
最终,郁亮做主订下与钟山伯府的亲事。
事成定局时,郁云慈正站在景修玄的书房里。她心里也纳闷着,怎么就冒出了什么钟山伯府,真是便宜了郁霜清。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做错了?
错哪了?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明明是请示过他,而且那十个乞丐也是他找来的,她哪里错了?
看她一副不知做错茫然的样子,景修玄冷哼一声。
「虎头蛇虎,手段粗鄙破绽百出。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会真相信一个堂堂的将军府嫡女会与低贱的乞丐有染?明显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陷害。最高明的计策,是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怀疑!」
她低着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己只管报复回去,尽想着要痛快,没有把现在的人情世故算进去。
所以,那钟山伯的公子是他安排的?
「若是两军对阵,就凭你这样浅显的幼稚计谋,恐怕不到一个回合,就身首异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一个女子,扯什么上战场?
「怎么?你还不服气?大到行兵布阵,小到与人周旋,皆能用到兵法。兵法最精髓之处在于,谋定而后动。谋不定如何动,只有挨打的份!你做事顾头不顾尾,思虑极不周全,迟早会吃亏!」
她把头埋得更低,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猛然听到「啪」一声,一本书落在她的脚边,封面上好像写着什么兵法。
「拿回去好好研读,仔细琢磨,我会考校你。」
她抬起头,不至于吧?不过是这次做事有些欠妥,不至于要学什么兵法吧?但她不敢反驳,他明显是不容人拒绝的模样。而且她还要靠着他这根大腿混日子,哪敢不听?
看到她颇为乖顺地捡起书,他脸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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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收买计划 卷一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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