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终要降下对她的磨难,她并不惧怕,她亦希望,谢家子弟都不会惧怕。
「长安知道!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帮助大哥,为谢家增光添彩!」谢家芝兰玉树,便是如此长成。
谢长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眼眶依旧红着的母亲,心下难过:「您身子一直不太好,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是啊,大嫂,这里还有呢。」卫氏叹了一口气,仔细劝道。
王氏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老夫重病,身为主母,怎可不这里伺候。」她本应侍奉婆婆窗前,却接二连三绊住了脚。等公公离开了,她还是要进去的。
谢长宁噎了噎,也沉默地坐到了旁边。忽然,她便想起了柳风絮,若是柳风絮的话,祖母此时便不会这样危险了。想着,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王氏晓得自家女儿心中忧虑,便忍不住时时看向女儿,一下子又想起来了三房的那一闹,瞅向女儿脖子的时候,眼中更是带着心疼:「要不先让浅碧给上些药吧,都淤血了。」那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样的印儿还没下去。三房是忒的狠心,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不用了。」谢长宁摆摆手,摸了摸脖子,眼睛眯了眯,「母亲放心,女儿总会还回去的。」今日所受之痛,必然百倍千倍加还与他。
谢长君看了,默然摇头,久久才道出一句:「这些事情便不要管了,没得让不开心。」
场之心里都憋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让一个庶子,翻出来了这么大的浪。谢长宁不由心想,果真谢家数百年来都太宽容了,对待子弟一视同仁,不然怎会接连两代都出了如此心大,妄想取而代之的货色。
只是谢恒却不同于谢长蕴,谢长蕴平时便不太惹眼,谢恒却是朝廷命官,处理起来,太过麻烦。可是对付这种,不过就一种方法:他意什么,就夺他什么。若是他分家出去了,谢家也无须顾忌。纵然他身边有帮忙又怎样,百密之下尚有一疏。
王氏沉沉叹息一声,这些孩子,心思都太重了,大家族,竟然是这样的残忍。想到这一点,她不无艳羡地看了一眼卫氏,还是谢长生那个孩子无忧无虑。可怜自己,竟没有给女儿那样的环境。
想到这里,她心里蓦然一惊:「这里乱糟糟的,竟然忘记了,那几个孩子呢?」
经王氏一提,谢长宁才想起来,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孪生兄弟和谢长生,连母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么。
提到这个,卫氏有些担忧了:「早上长明说要带着长生去看看那个都统,应是去京郊大营了。可是早早就派去叫他们了,怎么竟是现了都没有回来。」
王氏以帕掩口,尽是担心,如今老夫正病着,若再出了什么别的乱子,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谢长宁顿时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溜达了几次,忽然道:「去找他们!」京郊大营是什么地方,尤其是将世家子弟扔里面训练以后,管得是相当严格。谢长生去了,别是扰乱军纪,被施用了军法。
「大夫、二夫、大少爷、大小姐。」一名小厮苦着脸进来,行了礼。
「长生她们呢?」卫氏一见,便认出这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小厮。
「四小姐她……被打了。」小厮一脸苦相,「已经被二少爷和三少爷扶回房里了。」
「真是胡闹。」卫氏有了几分恼意,一个姑娘家,不成体统。犹豫了一下,一甩袖子,就要走。
「二婶,跟您一起去吧。」谢长宁给自家母亲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决定去看一眼谢长生。
谢长宁随着卫氏到了谢长生那里的时候,谢长生正趴床上哀嚎着,见到自家母亲过来,却突然噤了声,就连谢长庚谢长明这对孪生兄弟都紧张了起来,不敢乱动。
「到底怎么回事?」卫氏扫了一眼,看向那兄弟俩便没好气,「不就是说就去看看么,怎么还挨打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谢长生便是气呼呼的:「还不是那个苏彻,那么教条做什么!」
「好妹妹,可别再说了!」谢长明忽然苦了脸,一个劲给自家妹妹使眼色,仍是没能阻挡住她的话头,心中一声嚎叫,这下惨了。
「苏彻?」卫氏目光一转,「苏白将军的侄子?」
「对啊,」谢长生哼哼着,「明明就是个副官,偏偏还这么多的事,真是个老古董,不近情!」
谢长明顿时一脸绝望,连谢长庚都忍不住扭了头,看不下去了。
「还有理了,苏彻做事素来有凭有据,必然是冒犯了军规,来,把藤条拿来!」卫氏沉下脸,她原本就是出身将门,对这些将门子弟的脾性了解地很是清楚。
谢长庚与谢长明相视一望,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谢长宁见状,都不禁苦笑,如今谢长生刚挨了几记军棍,哪里还能受得了这惩罚。
「二婶,祖母哪里还病着,长生这里若是再卧床不起,总归是不好的,您还是饶了她吧,早些让她好了,也可早些去祖母那里。」谢长宁甩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过去。
「祖母病了?」兄妹三异口同声。
卫氏蓦然将手中的藤条一扔:「先饶过了,等事情了了后,再将这一顿家法补回来。」
谢长宁认真看着谢长生的眼睛:「对,祖母那里……快些好起来……」说着,又红了眼眶。
「们两个跟去见们祖母。」卫氏扫了孪生兄弟一眼,又冲谢长宁点点头,「长宁便先陪陪她吧。」
卫氏方一离开,谢长生便焦急地拽住了谢长宁的衣袖:「祖母到底怎么了?」
谢长宁却向她的臀部看去,衣服是干净崭新的,没有半点血渍,显然是上过药了:「怎么就被打了?」
「大姐别岔开话题!」谢长生急红了眼。
谢长宁叹了一口气:「不是不告诉,是怕冲动。」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了谢长生的身边。
「……是那种么……」谢长生噎了一下,喏喏道。
「那这伤是怎么来的?」谢长宁反问。
「路见不平!」谢长生明显还是底气十足,吼了一嗓子。
「路见不平?」谢长宁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
「是苏彻欺太甚!」
「欺太甚?」谢长宁又问了一声。
「那个……」谢长生底气不足了,「其实是他责罚王家表弟,看不过去,就夺了他的军棍,把他骂了一顿……」
「哦,扰乱军纪,难怪要挨打了。」谢长宁肯定地点点头,谢长生脸颊都红了,直把头埋到枕头间。
「反正,反正……」谢长生无力哼哼了一声,「都是苏彻的错,死木头,老古董!」
蓦然,她又抬起了头,看着谢长宁,「大姐快说啊,祖母到底怎么了。」忽然之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姐,的脖子怎么了!」
谢长宁目光沉了沉,握住谢长生的手,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真是太过分了,去找他去!」谢长生听完,抹了抹眼泪,就要从床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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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宁 下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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