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点明,只需轻轻一拨,即可了然。两人相视一眼,立刻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原本平阳皇姐就是疯了的,皇兄也不曾信,却不得不以防万一。」只要不是圣上想要护下的人犯的事情,诸如谢家之流的纯臣知晓了,也未曾不可。
「难道是说……」谢长宁听出了这话外之音,不由瞪大了眼睛。
「没错,之前的事情让皇兄焦头烂额,并未细查。」说着,还感叹了一声,「多亏有你。如今查出,虽然证据指向平阳长公主府,但恐怕另有其人。连明尘大师都说,不是。」那这便意味着,有人算计到了当今圣上身上,这让他如何能忍。
谢长宁默然,难道又是那些人?那真可谓是无孔不入。
「我将此事已告诉了你,是否能换得知晓你的一件事?」萧衍话锋一转,又对准了谢长宁。
原本还在沉思的谢长宁,被这句话一惊,连忙转头去看萧衍,生怕他会问出些了不得的问题。
「刚刚遇见的时候,你为何走得那般匆忙。」
谢长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衍,他同自己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知道为什么她走路匆匆?
「我只是想知道你遇到什么了,有时候不开口未必是好事。」末了,萧衍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这样子,竟是在安慰谢长宁。
谢长宁低头沉默了半响,随后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刚刚见到江阳王世子了,谈的有些不愉快。」
萧衍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明白,原本就有所耳闻,戚洵曾与嫡次女谢长乐订婚,谢长乐遇害以后,谢家将这门婚事退了,江阳王府又想聘娶谢长宁,出乎意料,如此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谢府拒绝了。再看谢长宁的表现,想来她也是不愿意的。
「为何会不愿嫁江阳王世子呢?」他沉沉地看着谢长宁,别人巴不得的事情,她避如蛇蝎,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谢长宁抿唇一笑:「这似乎是端王的第二个问题了。」见萧衍面色未变,只是眸色更深了些,也没想为难,只道:「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江阳王府想聘娶的本身就不是谢长宁,谢长宁亦不想进那牢笼之中枉费一生。如此而来,江阳王世子的心思就实在不值一提了。」她无力地笑了笑,转过头去,不想再谈及此事。
她与端王本就不熟悉,今天两人的交流已经多得超过她的预计,两人之间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萧衍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谢长宁,垂眸轻喃:「谢家长宁,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声音很小,低不可闻,谢长宁并未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自己也自嘲的一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何谈知道别人要什么呢。
对于两人来说,他们原本就是路人。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认识又相交,谢长宁之所以不反感,只不过是之前欠了他一个人情,端王不是坏人。萧衍之所以在意,只不过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独立睿智,是个好姑娘。
两人之间,仅此而已。此时,竟没有别的话再可以多说。
「想不想见一见明尘大师?」萧衍忽然想起,谢长宁曾被明尘大师的师父批命,若能渡劫,必是贵不可言,当之无愧的世家贵女。此时的谢长宁,小小年纪已经初露端倪,若是再过三五年,普天之下还有哪家女儿能敌过她的风华?想到这点,萧衍带了几分恍惚。
「可以么?」谢长宁有些惊喜,她来这灵音寺,不是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见明尘大师么。
萧衍眸中有了些许笑意:「如果是你的话,他一定会想要见到。」
可是,萧衍并没有立刻就带谢长宁去见明尘大师,而是约好了第二日午时以后,他总归是要预约一下的,虽然那人必然不会在意。谢长宁欣然将此事应下,满心欢喜地回了禅房,蓦然发现主持竟在禅房外席地而坐。
此时,这名长眉老僧正闭目养神,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急速转动着,嘴里也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谢施主,你回来了。」他并未睁眼,却已经知道谢长宁的到来。
「师父。」谢长宁点头应道,「师父里面请。」到底是一寺主持,她不好怠慢,将主持请到了禅房的耳房中。
「竟要师父亲自来,晚学实在失礼。」等到浅碧上了茶,谢长宁方才开口。
主持呵呵一笑,端的是慈眉善目,他连连摆手:「说起来还是贫僧失礼,谢施主昨日便已到小寺,贫僧竟然琐事缠身并未出来迎接,失礼啊,实在失礼。」
谢长宁却好似毫不在意一样:「明辉师父乃是灵音寺主持,哪里称得上琐事呢,」她稍微缓了一下,才又说道,「晚学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师父您已有所耳闻。」
主持点了点头:「谢施主孝心极大,必有福报。」
「我的福报倒算不了什么,只要祖母能够安然健康就好。」说到福报,谢长宁不敢应承,连连摇头,随手端起茶杯,将茶叶撇了撇,抿了一口。
「只是不知道师父何时能安排这场法事。」祈福消灾的法事,也不是说办就办,而且办一次极为耗损心绪。
「这……」主持顿时有几分为难,「不瞒谢施主,三日之后,寺中需要为江阳王府做一场超度亡灵的法事,这场法事贫僧已应下了半月有余,所以谢施主祈福消灾的法事,恐怕……」他迟疑了一下。
「这也无妨,这段时间我与姐妹便留在寺中日日为祖母烧香祈福就是。」谢长宁表示她能理解,但随后又想起一事,「江阳王府超度亡灵,是为谁?」近日并不曾听说江阳王府有人离世啊。
「老江阳王。」主持叹了口气,「江阳王这一月来常常梦到老江阳王,是以江阳王妃想为老江阳王做一次超度法事。」
谢长宁了然,当初老江阳王为保大昭战死沙场,埋骨他乡,现在江阳王府的祖陵中也仅仅是为老江阳王立了一座衣冠冢。也难怪江阳王府的人会寝食难安,那是江阳王府的痛也是大昭的痛。
想起这件事,谢长宁自己都有几分黯然。
「为谢老夫人祈福消灾的法事,贫僧会早些安排,等算出合适的日子就来通知谢施主,还请谢施主稍安勿躁。」主持又道了一声法号,就要告辞离开。
谢长宁也并未多做挽留,既然此事已经敲定,再多说别的也无益处,主持毕竟事物繁忙。
主持离开之后,谢长宁长舒了一口气。了却一桩心事,又想起来了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妹妹们,合计一下也有一天没见到她们了,她们是否适应,自己还是要出面问候下的,这样想着,她领了浅碧和绛朱,先向谢长生住的地方走去。
谢长生的禅房方一开门,谢长宁就吓了一跳,这次同来的其余五个妹妹全在房里窝着。
谢长生见到是谢长宁来了,眼睛顿时一亮:「大姐,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将我们忘记了。」说着,将谢长宁拖进房中,将她按到了一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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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宁 上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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