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别以为本姑娘家里穷,就可以随便调戏!」
「我明明是……」明明是情不自禁,哪里是调戏了?
聂震捂着子孙根,弱弱分辩。
元宵赏灯最后不欢而散,秦苒打完了人,独自扬长而去,到了家里连秦博的房门都没敢进,只站在院子里说了一声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里,冰凉的双手捧着两颊……肿么办肿么办,她的脸烧的能烫熟虾子了……
将脑袋整个的埋进了被子里,秦苒哼哼几声,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说不上来的快意,那个向来在她面前占上风的家伙近日屡屡失利,先是被讹了一万两千两银子,又被暴打了一顿……说不得意那是假的。
至于被亲的那一下,新时代的像汉子一样的秦姑娘认为那不代表神马,夏天她还被蚊子亲过无数次呢……反正聂大少今天也没讨着好……
黑暗之中,她唇边笑意无声漫开。
如果有人说聂大少这一亲表示对秦苒有感情,秦苒非摔他一脸血不可!
她可没忘了两个人初次相见,聂大少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这样长袖扇舞风流倜傥的男子,她可要不起!
聂大少就好比一件精致的官窖薄胎瓷器,卖相极好,摆在家里也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儿。高门大户里,遇上这样卖相好的女婿,又风趣又有手腕,手头银子广,嘴又甜,拉出来见客是一等一的体面,可是秦家蓬门小户,家里供这样一樽薄胎瓷,不但不相宜,门户不对,还容易磕出裂纹儿来……
务实的脑子里没有半丝浪漫细胞的秦苒觉得:这样的美男子还是看一看就好!
事后她无数次想起聂大少那个吻,当时太过震惊,过后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聂大少那柔软滚烫的唇重重烙上来的震动感,甚至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个人的眉眼,不但眉目生的好,连唇形也生的极好……想的多了,她便生出一种自己赚了的感觉。
初吻神马的,特别是和一个相貌十分出众的男子,其实是一件非常值得回味的事——比起跟个丑男一起体验,从女性的心理角度来说,更愉悦一点!
当时那顿暴打,不过恼羞成怒而已。
聂震打了人,又将小姑娘气的连夜自己回了家,当晚回去解衣一瞧,直吸凉气:真狠哪!
这样女子,下起手来毫不留情,要在她身上找丝少女的柔媚都难。聂大少上了活血化瘀的药,躺在被窝里还在盘算,要怎么将她这直不愣登的刚烈性子给扳成绕指柔。
——大少您想远了,人还没到手呐!
鸭子尚未煮熟,大少还须努力!
第二日起床,聂震收拾停当,便要去秦家转转。
聂小肥对昨日秦苒的行动力心有余悸,委婉劝说:「少爷,要不……过几日再去?」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看上了这样一个母老虎呢?
聂小肥百思不得其解。
江南轻风软绿,遍地娇媚柔顺的女子,自家主子这眼神忒不济了些。
「趁热打铁嘛,总不能教她白打了!」聂震气定神闲,一个晚上已经将进攻策略重新调整。
昨晚是被她那句话刺激的昏了头,如今清醒也便盘算着要将这笔债连本带利讨回来。挨了打怎么着也要找些补偿回来。
到了秦家,却是扑了个空。漕坛上今日有事,一大早秦苒便跟着靳以鹏走了,家里只有金三千与秦博。
秦博正在院子里拄着拐练习走路,他如今正值复健期,能小走几步心情非常雀跃,见到聂震,完全不知道自家亲闺女已经被眼前这禽兽给揩了油,一径热情招待。
托聂大少的福,秦家如今手头宽裕,秦苒在漕河上跟着靳以鹏讨生活,为了防止家里无人煮饭,特别雇了个烧饭的婆子跟打扫的丫环,皆是漕上人家,每日上完工便回家。
聂震生来是个会哄人的,秦博又是他下定决心要讨好的人,有心逢迎,山南海北与秦博闲聊,只引的秦博也谈兴大起,一时瞧着二人倒是极为热乎。
秦博心情好,便遣了丫环去街上打了几角酒置了些肉食荤菜来,与金三千三人在房里喝了起来。
金三千是个酒量差的,秦博的酒量却不错,三个人直喝到日头下山,金三千彻底的醉死了过去,秦博也醉了七八分,秦苒终于回家了。
那婆子与丫环过了当差时间,将厨房整治妥当,饭食送到了正房,另煮了解酒汤笼在火上,便告了罪家去了。
聂小肥见到若无其事的秦苒,先观察了下她的气色,见除了眼窝下有点青,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缘故,神情倒与平日一般无二,心里先啧啧称奇。
——她怎么就没寻死觅活的缠上来求自家少爷娶她?反倒是少爷挨了打,还要寻死觅活的缠上来,这都是一桩什么事儿啊?
事情完全背离了常规,这不科学啊!
金三千早被聂震送厢房里去了,秦博喝了些醒酒汤,也沉沉的睡了。秦苒收拾了酒具食具,又斟了盏热茶递到聂震手里,看灯下那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端着她家粗瓷茶盏,微微愣神:太不相衬了!
再一次在心里微微叹息。
爱情憧憬神马的,她就算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其实也没有。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两个相爱的人,不说外在身份条件,最其码彼此能够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心灵相契合,灵魂能够平等对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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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抗婚这么难 V第七十四章[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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