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抗婚这么难 V第六十二章[12.28]

  翁鱼毫不犹豫转身向外走去。
  聂霖在身后笑谑:「翁小鱼,大半夜的出去莫非是去刺杀情敌?」
  翁鱼倏然转身,灯下聂霖哪有半点醉意?
  「靳以鹏可不比钱荣全无武功,只要拖进漕河里便再无生还之机,做个水鬼还死的糊里糊涂的。就算他武功不济事,可他身边那一班护卫可是靳良雄从前的亲随。」
  翁鱼摸摸袖中的匕首,笑的颇有几分无赖之气:「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靳副坛主身边的护卫能不能护得了主?」
  聂霖斟了一杯酒,朝翁鱼做个敬酒式,一仰而尽:「那我祝你心想事成!」其实今晚灌醉翁大成他也有份……
  「多谢霖少!」
  翁鱼脚步踏在清江浦湿漉漉的石板街上,唇角不由仰起个弯曲的弧度,鼻间嗅到这潮湿的带着腥味的空气,仿佛嗅到了令人兴奋的血腥味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向着靳府而去。
  钱泰不过是个傻小子,不足为惧,只要钱家倒了……覆巢之下,焉有他容身之处?
  这一夜不止冯府书房灯火彻夜未熄,便是漕河上盐运司的船泊,清江浦县衙的灯火,聂震的宅子里,都是灯火通明到天亮,仿佛一切的一切,只要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便可得到解决。
  翁鱼摸到靳府的时候,与府中护卫数度纠缠,才发现靳以鹏并未在府中,靳府后院姨娘跟三位小娘子吓的蜷在被中哆嗦,护卫执着火把在府里巡了一个晚上,最终没有将翁鱼截获。
  翁鱼向来滑溜的像条鱼儿一般,无论是在水里还是在陆地。
  被他惦记了一整夜,差点将靳府翻了个底掉,闹的一夜不曾安生的靳以鹏,这一夜其实是在聂震的宅子里。
  县衙与钱家发生这样的大事,聂震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难道老二来清江浦的目的,是为了钱家?」
  本地盐商之间本来已经厮杀的血淋淋的了,如今漕帮横插一杠子,聂震深觉不妥。
  第二天,清江浦平静的不像话。
  盐运司照旧堵着钱家与县衙。
  钱家如今出了事,那些本来交好的人家也只派了家仆在大门口吊唁……盐运司的人马堵着钱家大门,正好以作借口不必进到内宅里去,又怕被世人讥笑凉薄,大门口成了最佳吊唁地。
  不管钱府内宅如何风雨飘摇,清江浦码头却繁华依旧,小贩撑着小舟在漕河里吆喝,卖着些家常作的小食,行色匆匆的壮年汉子着急去寻雇主,好赚一天的家常开销。
  县衙里燃了一夜的灯已经熄了,卞策到底年轻,净白的面皮看不出疲累之色,反倒是那些习惯了声色酒肉的胥吏,被县大老爷拘在衙里熬了一个通宵,一个个东倒西歪,申请想要回家洗漱,被卞策驳回。
  理由也是现成的:盐运司堵住了县衙大门,作为县大老爷,他总不能挽袖子去打架替大家开道吧?
  卞策也想明白了,既然盐运司要堵,那便堵着吧。
  影响县衙正常办公,就是盐运司的不是了。反正他决定不吵不打……随盐运司的便!
  其实盐运司带队的荀大人也颇为无奈。
  这县衙里除了县大老爷,其余皆算是他的同盟。本来他还想着,卞策年轻气盛,又是个纨绔出身,只要被他稍微一激,定然沉不住气,到时候纵差行凶……正好将这碍事的县大老爷给换了。
  本县的胡县丞在此间长驻了十来年,与盐运司一向合作良好,原还想着韦县令走了之后,若能将他提拔上来,大家通力合作,行起事来不知有多方便。
  哪知道吞了许多好处的韦县令,原来说好要向府衙反应胡县丞的得力之处,足以表明他能够胜任县令一职……哪知道卞策空降而至。
  空降兵不但讨厌,更让人讨厌的还是个有着深厚背景家世的空降兵,构陷起来稍有不慎容易祸及自身,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犯不可挽回的错误,才好在任上撤下来。
  万万没料到,起先卞策还生气,还激动,还……眼看着要挽袖子打人……哪知道一转眼他便将县衙胥吏集中在一处开会研究研究,不放他们归家。
  端点心跟倒茶水的丫环都三班轮着换了,这些胥吏还被拘在县衙大堂,美其名曰:商量对策。
  胡县丞非常想念他新纳的第七房小妾。
  吴典史想念家里老婆蒸的白米饭,配着油汪汪的炒茭白,别提多下饭了。
  ……
  县台大人是北地人,县衙胥吏被堵在县衙三日,县衙厨房只提供大饼卷大葱……纯北地粗食,吃的各胥吏皆是一脸大葱色。
  荀大人摆开了车马要跟卞策对掐,结果人家耍起了无赖,缩在县衙不肯出来,随便你怎么堵……他太无奈了。
  本地盛产新鲜蔬菜,县衙正常的生活秩序通常都是厨房的采买大清早从宋姨娘那里领了钱,然后去外面早市采买一天的果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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