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多娇世子折腰 下 第二十五章

  柳娘缓缓起身,走过去,接过陈廷怀里的秀秀,笑了一声道:「这里留给你们,我和秀秀再去做点糕饼。」言罢再不逗留,直接迈出门去。
  陆荇呆怔在原地,半晌回过神来,蹙眉道:「这是你们设计好的?」
  什么陈廷纠缠柳娘,什么柳娘携女躲避……通通只是一出戏而已?陆荇抬步走到陈廷面前,看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设计这出戏是为了什么?」
  陈廷目光锁住陆荇薄怒的脸,道:「我只是想求个答案。」
  「什么?」
  「我想知道自己在公主心里到底算什么。」陈廷目光沉沉,眸底恍似一汪深潭,隐隐似有情绪跳动。「当年的琼林宴是为何而设人人心知肚明,我恶补诗书为夺魁首,公主以为是为了什么?我知道公主忘不掉那个人,愿意陪你等。可公主的心却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教我没了章程。」
  「从前在陈家庄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喜欢自己的嫂子,可是自从七年前兄长战死,我重伤回京遇上公主,才知道曾经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他把手放在心口,「去年,公主问我愿不愿意将就,我只有一个答案,不愿意。而公主也的确只是在说笑不是吗?」他的确在找寻柳娘母女,本意是找到以后拿出银钱赡养就好,可是陆荇插手后一切就不再按着他想的走。他原想安置好柳娘和秀秀以后,抛下后顾之忧和陆荇慢慢磨,但她却先他一步找到柳娘,甚至还偷偷地备下和离书,要来一出「成全」的戏码。
  陈廷无奈,才和柳娘一起演了这出戏。
  陆荇一颗心乱极了,此时的她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冷静镇定,她手扶着桌沿看向陈廷,半晌才迟疑地问他:「你说,我们成亲前见过?」
  陈廷点点头。
  一如戏折里俗套的故事,重伤的将军落难破庙,叫偶然路过躲雨的小公主救了,自此倾心,只可惜故事不是两情相悦的开头。
  「原来当年本宫救的人是你?」
  缘分的线早在不知不觉间系好,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陆荇看着陈廷沉默了……
  陈廷却不依不饶,「当日公主问我,有朝一日找不到想找之人愿不愿意和你将就一辈子,我的答案是不愿意。因为在廷心中,公主从不是将就之选。」
  「……」
  「这峰回路转的连我也没有料到呢。」晋王府朔风院里,孟媛一边剥着府里新进的葡萄一边侧首对坐在窗前的陆景初道,「柳娘和驸马爷的这出戏唬了多少人。」就连后来柳娘跟她解释时她都不敢相信。
  见陆景初只是淡淡一笑,孟媛不由「咦」了一声,跑到他跟前,将刚刚剥好的葡萄塞进他嘴巴里以后,方问他:「夫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难道早就知情了?」
  陆景初慢悠悠吃了葡萄,偏首将籽吐在一旁的碟子里,道:「你以为陈廷闹得满城风雨,堂兄怎的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原来是都知道么?」孟媛倏地绷起小脸,一双小手招呼到陆景初白皙的面庞上,轻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与我说,要连我一道蒙在鼓里?」
  握住捏自己脸的小手,陆景初眉梢轻挑,「珠珠一心要拿驸马比作陈世美,为夫怎好戳穿?」
  「你!」孟媛鼓起脸颊,半晌又泄了气,道,「回头我给驸马爷赔不是还不成?」
  陆景初摇摇头,「赔不是就不必了,下回不许再看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上一回赵家来信,她扯出话本里表哥表妹的作比,这一次又提民间话本里无情无义的陈世美来比陈廷,陆景初担心她看多了这些,回头就给放到他身上来胡思乱想。
  孟媛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纠结了一回,才与陆景初道:「其实呢我也不爱看那些,可你每日叫我给你念的书不是经世文章就是兵法实在乏味的很,能不能换一换?」
  陆景初笑了笑,「换什么?」
  孟媛以手托腮寻思半晌,忽而眼睛一亮,声音清脆地道:「记载风土人情的游记可不可以?」
  「可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转眼间又到七夕这一天。
  六月底的时候,远在大燕地界的连朔曾飞鸽传信给清墨,叮嘱他将之前给陆景初用的药量逐渐削减,并且还指了另一种按摩的法子。孟媛得知后自是接手过来,每日亲自替陆景初按揉双眼周围的穴位,她一心扑在给陆景初舒缓眼疾上,若不是听绿淇提起,险些就忘了这日是七夕了。
  从前孟媛在家时,每逢七夕都会央着哥哥孟衡带她偷溜出去,赏满天焰火,放河灯许愿。她记得,七夕的街头总是有相携而行的璧人,浓情蜜意惹人艳羡。一念及此,孟媛不觉心头一动,弯弯眉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
  「姑娘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笑得这样开心?」绿淇端着刚沏好的茶回来,见了不由笑问一句。
  孟媛瞥了她一眼,「难道还不许你家姑娘我开心了不成?」
  唬得绿淇直说冤枉。
  孟媛起身挪步转去一旁的小书房,书案上有磨好的现成的墨,她在案后站定,横铺一张素白宣纸于案上,提笔沾墨。
  粗细不一的线条缓缓落于笔端,墨迹于素白宣纸上慢慢晕染开,转笔勾勒间轮廓初现。素绫,白折扇,青衣,桃花眼……绿淇过来添茶,一眼瞥见,不由抿唇笑道:「姑娘又在画姑爷啦?」
  又。
  孟媛嫁进晋王府的这小半年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为陆景初画各种小像。她画陆景初,从不须看着他的模样落笔,眉眼唇鼻却皆在胸中。绿淇一直帮着收拾,如今收起来放好的画像也有十几张。
  孟媛睨她一眼,「我不过闲暇练笔罢了,你这丫头嚷嚷些什么?」脸上却慢慢爬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绿淇不去点破,转身就退了出去。
  孟媛全身心投入作画时往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因此当她注意到画纸上映出一抹暗影,恍然一抬头就看见陆景初立在书案前。
  他着青衣,覆素绫,白折扇合在手心,神态正与画中人一般无二。
  孟媛没有防备被惊得手一抖,一滴墨汁瞬时滴落在画纸的空白处,才要画完的画毁于一旦。孟媛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忍不住埋怨面前的人道:「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站在这儿吓了我一大跳呢。」说着顿住,继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害得我好好的画都毁了。」
  「画?什么画?」
  孟媛见他一手支在桌案上,另一只手往前摸索着就要碰到画纸,即便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心虚得紧,急急忙忙把画往后一抽胡乱团作一团扔到一旁后就绕过书案到他跟前挽住他的胳膊,道:「一时闷得慌,信笔涂鸦罢了。」
  陆景初任由她拉着自己转去外间,知她无意解释便没有追问,只在落座后侧首问她:「珠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知道啊。」
  陆景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是难得的温柔道:「今晚一起去街上放河灯看烟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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