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重新择了新的五色丝线,这一回也不用绿淇来教,只自己皱着眉头琢磨,折腾了几个来回,倒也的确摸到了一些门道,甚至还别出心裁地换了花样。
等到绿淇打好了花络子,孟媛手里的编绳也编好了。
将编绳翻来覆去看了几回,孟媛忽而凝眉吩咐绿淇:「我记得娘亲曾给了我一盒琉璃珠,你去寻了出来予我。」单用五色丝线编成的手绳委实有些寡淡,若再添些缀饰才好看。
绿淇应了一声,起身进屋去寻,恰在此时,从暖雪坞的院门处走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时近端阳,青山书院特意放了学子归家。孟衡回到国公府,先去孟老国公和老夫人跟前应卯,接着又去给林氏请安,待离了林氏的院子,便是径直奔着妹妹孟媛住的暖雪坞而来。
他甫一进院门就瞧见坐在那儿纳凉的孟媛,阔步上前,瞥见她手里的物什,直接夺了过来,细细打量一番后挑了挑眉,打趣道:「珠珠怎的突发奇想编了这玩意儿,是要拿来束发?可惜这颜色也太花哨了些,不好看不好看,且也短了些。」
孟媛几乎是跳起了身,伸手就把彩绳抢了回来,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哥哥莫不是读书读花了眼去?」
那厢绿淇捧了盛着琉璃珠的匣子出来,也忍不住道:「大少爷,姑娘编的是端阳的五色手绳。」
孟衡皱眉,道:「我怎么记着不是这模样的?」细细想去,又实在记不清了,索性摆摆手不去追问,单指着绿淇手里的匣子,问道,「这又是做什么呢?」
不等他伸手去打开,匣子就被孟媛眼疾手快地抱到了怀里。小姑娘哼哼了一声,道:「你管我做什么,反正不是给你编那缀着珠子的束发绳就是了。」
孟衡一下子就明白匣子里盛放的是何用处的物什,见孟媛嘟着小嘴,便拱手赔笑道:「那不知为兄可否劳妹妹施舍一根腕绳?」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宝珠啊,为兄觉得那藏青色的琉璃珠挺好看的呢。」
那边孟媛刚打开匣子,恰好看着内里九个小格中正有一格盛着藏青琉璃小珠,听见孟衡的话她只轻哼了一声,不答应也不拒绝。
孟衡也不蛮缠,只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翘起嘴角,转而道:「宝珠,你想不想看赛龙舟?」
端阳赛龙舟,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也是孟媛惦记了好几年的事。这会儿听孟衡提起,她顿时兴奋起来,一双杏眸水亮澄澈又饱含期待地盯着他,道:「哥哥是要领我去?」
孟衡颔首,眉梢微扬,道:「自然,我可就指望宝珠到时候为我助威呢。」
「哥哥竟也参赛了?」
「今年是书院组织的,躲不掉。」
见他才扬起的眉梢往下压了几分,孟媛连忙道:「哥哥放心,我给你编个最好看的手绳,你一定能赢!」
孟衡满意地笑了。
离端阳只剩下两日,等孟衡离开,孟媛立即就开始琢磨用琉璃珠衬着五色丝来编手串。到了端阳的前一天傍晚,绿淇收拾散落在绣花篓子里的五色丝缠珠串,细细一数,发现不多不少刚好十根。
「姑娘怎么做了这么多?」五色丝多在端阳用,过了节这些手串也用不上。
连着编了两天彩绳的孟媛这会儿正乏得紧,闻言只道:「送人啊。」
「……」
翌日一早,孟媛梳洗后揣好五色丝缠珠串便出门去请安,顺道将珠串一一送了出去,喜得孟老国公和老夫人等笑弯了眼。孟衡如愿收到藏青珠子缀五色编绳,心满意足地绑在了手腕上,用完早饭不等孟媛开口就主动提起要领她出门去。
今儿是端阳节,外头热闹却也混乱,林氏本来不大放心孟媛出去,但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又兼着孟衡作了保证,才松了口答应。
孟媛欢天喜地地出了门,与孟衡同乘一辆马车往城外去。
赛龙舟的地点在京城外平云山脚下的澜湖,孟家的马车到时,湖边早已拥满了人。孟媛透过半开的车帘向外望去,入目皆是一片五色斑斓的热闹。
「哥哥?」见马车并没有停下,而是沿着蜿蜒迂回的道路往平云山上走,孟媛不由疑惑地回头唤了一声孟衡。
孟衡笑着解释道:「半山腰临湖的十里回廊备了茶水点心专门供来客歇息,这会儿日头正紧,我送你去那儿。」
平云山虽然以山为名,但实际上只不过比一般的土丘稍稍高陡了些许,因着每年的赛龙舟都设在澜湖,便有人在半山腰和山顶都修了环山曲折的画廊,以方便京中贵人围赏龙舟比赛。
马车慢悠悠地在路边的一棵桦树下停住,扶着孟衡的手,孟媛也不用脚凳,径直从半高的车辕上跳了下来,对于孟衡不赞同的目光,她只吐了吐舌,不理会。
孟衡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瞥到画廊近处正朝这边招手的绯红色身影,他微眯了眼,而后侧头对身边的孟媛道:「霍家那丫头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待会儿我再来接你?」
山脚下澜湖边已经响起了鼓声,那是预示比赛开始准备的声音。孟媛听见了,便仰起头对上孟衡的目光,「哥哥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孟衡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霍茵的方向,翕了翕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匆匆离去。
霍茵提着裙子跑过来,只来及看见孟衡纵马远去的背影,鼓起脸颊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大哥怎么见着我就躲啊,难道我很吓人吗?」
孟媛笑着替孟衡解释了,霍茵闻言蓦然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划龙舟?」
这便是在质疑孟衡了。
孟媛蹙了蹙眉,立刻反驳道:「哥哥才不会输呢。」
「宝珠,听说那陆小将军今日也参赛了呢。」霍茵抱臂挑眉,忽而笑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好啊。」
差不多的赌局在山腰和山顶的画廊里都开了起来。
山顶正朝澜湖的一座凉亭里,身着牙色束腰锦袍的陆景初静静地坐在石桌前,正优哉游哉地泡着茶。淡淡的茶香悄悄地氤氲开,卧在他脚边阖目睡觉的小白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子轻嗅,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则是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茶香正浓,可惜本王是没有口福了。」
陆景初稳稳地斟了一杯茶,在男子话音刚落时推到他面前,嘴角微翘,懒懒地道:「七婶又不在,七叔尝尝也无妨,我不会告状的。」
男子闻言不由瞪了他一眼,目光触及他眸上覆着的白绫又有些挫败,只得道:「谁说本王是怕你七婶了?」
「哦,是吗?」语气里的意味十分明显。
陆行止噎了一下,改口道:「她是为了本王的身子着想,本王这姑且也算是谨遵医嘱。」
陆行止身为太上皇一母同胞的幼弟,年岁只比陆景初稍长五岁,在三年前娶了太医院院正宋崎的女儿宋云芷为妻。又因为他自幼身患不足之症,体弱多病,宋云芷嫁进端王府后就一心为他调养身子骨,为此给他列了不少吃食禁忌,这香茶便是其中之一。
陆景初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我记得,七婶也让您戒了酒,可上一回在饮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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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多娇世子折腰 上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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