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红闺女 终卷 第二十八章

  裴明泽从袖袋里掏出一根白玉花簪,「可喜欢?」
  沈婠顿时有些惊喜,她前些时日不经意地在信笺里提了句,说见到长公主有根玉簪子,是上好的翠玉,雕成杜若的花样,挽起乌黑的长发时格外好看。
  「喜欢,你怎么知我喜欢玉兰?」说完,沈婠不由失笑道:「我都忘了,恒之一开始就把我的喜好给摸透了。」她爱不释手地捧着玉簪,「这白玉也好看。」
  她双眼亮晶晶的,「恒之,我很喜欢。」
  裴明泽道:「你喜欢便好。」
  沈婠笑意盈盈的,指尖轻触玉簪上的白玉兰,「咦,怎么这朵玉兰的花边似乎有些凸起?」裴明泽微微有些窘迫,面色亦是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道:「兴许是雕刻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沈婠一怔,瞅瞅裴明泽,又瞅瞅手上的白玉花簪,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眼里倏然浮起笑意来。她宝贝地收进衣襟里,笑吟吟地说:「恒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玉簪。」
  裴明泽抬起眼来,立马就知晓她明白了,瞧着她眼里的笑意,面上的窘迫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温柔,他抚上她的发梢,乌发在指尖上轻轻一绕,他沙哑着声音道:「这块白玉我寻了好久,兴许及不上长公主的翠玉,但定然比你的金镶玉镯子好。」
  沈婠又是一怔。
  裴明泽见她走神的模样,以为她想起了魏子骞的好,心里不由一紧,只道:「魏子骞是定亲的人了。」
  沈婠这么一听,总算明白过来了,她不由失笑道:「恒之,你在吃多少年前的味呀。那只金镶玉镯子并非是魏子骞送我的,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后来被夏家的三公子夺走了,魏子骞替我拿了回来。」
  「还有这样的事。」裴明泽眼睛微眯。
  沈婠笑嘻嘻地道:「恒之今早吃酸了吗?我怎么觉得周围都是酸溜溜的。」
  裴明泽叹道:「你心里当真没有他了么?」
  沈婠道:「当真没有。」
  「那你为何见了他后便没精打采的?」
  沈婠想了想,才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的确见过魏子骞,她道:「玉禾跟你说的?」
  裴明泽怕沈婠生气,连忙道:「凑巧知道的,玉禾送了你,就是你的人。」沈婠这才说:「恒之也知我前几年与魏夫人感情特别好,只是现在回不去了,我那时便有些伤感,与魏子骞无关,你莫要多想。」
  裴明泽总算放心了。
  他笑道:「我下回再送你一对玉镯子吧。」
  直到华灯初上,长公主方从祥宁宫出来。近来几日,长公主都是神色恹恹的,无论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她抬了眼皮子,只见天色鸦青,寒风瑟瑟。
  长公主揣紧怀里的手炉,问:「家宴可是结束了?」
  「回长公主的话,半刻钟前结束的。」
  长公主暗忖,如今秦妃有孕,又是在前三月,定然不能与皇帝行房。皇帝兴致尚在,少不了会遣人过来唤她去御书房,还是早些离宫为妙。
  长公主道:「回府吧。」
  宫娥应声,刚要去备车时,就有一内侍匆匆前来。长公主一瞧,暗叹一声,看来是躲不过了。她对宫娥道:「不必备车了。」
  内侍伏身行礼,「长公主殿下,皇上有请。」
  长公主道:「本宫知道了。」
  宫娥扶着长公主上了步辇,长公主神态慵懒,在步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狐裘上的皮毛。行了一路后,凑巧撞上了正准备出宫的平南侯一家。
  长公主斜睨一眼,刚好迎上裴渊深意几许的目光。
  她眉头轻蹙,想起三郎的事情,长公主不由心生怒气,不过她却也没在这个时候为难裴渊。长公主打定主意,皇帝不动手,由她来动手。上一世裴渊便总想杀了三郎,这一世她再不动手,恐怕就迟了。至于现在……姑且放过他。
  她扬起下巴,轻哼了声,当作没有见到平南侯的一家三口。
  平南侯有些尴尬,但也没放在心上。近来他不得圣心,现在能少一事是一事。况且这位表妹打小就娇纵得很,被皇帝和太后宠得无法无天,现在一看就知表妹心情不大好,他才没有那么没眼色傻傻地撞上枪口。
  平南侯退到一边,让了长公主先行。
  直到长公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平南侯方道:「我们回府吧。」平南侯夫人应了声,两夫妇走了几步后,发现儿子还在原地上看着长公主的背影出神,一半脸隐藏在黑暗里,面上的表情比寒风还要凛冽。
  「元深。」平南侯唤道。
  裴渊回神,平南侯又道:「元深,你也别恼你皇姑。她从小性子就是如此,皇上和太后娘娘捧在掌心里宠着,上次你在她府中闹了这样大的事,她也没过多计较。」
  裴渊随口应了声,面色仍是深沉得很,眼神极是深邃。
  方才她扬起下巴的神情,真是像足了上一世的沈婠。
  长公主进御书房的时候,里边一个宫娥内侍都没有,只得皇帝一人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薄胎五福纹案茶杯,在缓缓地品着茶。
  长公主走前,眉眼里浮起盈盈笑意,轻声唤道:「衡远。」
  皇帝勾勾手,「过来坐。」
  长公主在皇帝身侧坐下,还没坐热软榻,皇帝已是握上了长公主的手,「怎么手这么冷?」长公主说道:「来的路上风有些大。」
  皇帝探向长公主的前额,也是冷冰冰的,「这几日怎么总是召御医?」
  长公主嗔了皇帝一眼,说:「衡远连御医都不舍得让芸芸用了么?」长公主挣脱开皇帝的手,扭了头,说:「衡远好生小气,我不过是召了几回御医,衡远便来质问我。」
  皇帝笑道:「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哪儿小气了,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宫里头最好的。」皇帝拥她入怀,柔声道:「我不过是关心你的身子罢了。」
  长公主方才也只是假意别扭一下,好添加两人之间的情趣。她晓得皇帝喜欢她宠着她,有小部分原因便是偌大的后宫里只有她敢在他面前闹脾气。若是搁到她原来的世界,无非就一个字,作,越作皇帝越喜欢。
  长公主扭回头来,笑意嫣然的,「我的身子并无大碍,衡远定然也问过御医。」
  皇帝的确问了御医,御医也是说无碍,只不过没亲口听她说出来,皇帝始终有些不放心。长公主依偎到皇帝的怀里,略微带了醋意,酸溜溜地说道:「今日秦妃大喜之日,我没有过去,衡远不会恼了我吧。」
  皇帝捏了她的鼻子,「你不爱去便不去,不是什么大事。」
  长公主撇撇嘴,「秦妃宠冠六宫。」
  皇帝说:「没有你的脸,哪能宠冠六宫。芸芸在朕心里独一无二。」
  长公主忽然沉默,皇帝察觉到了,问:「可是哪儿不舒服?」长公主低声道:「方才我遇见了裴渊,裴渊一日不除,我心里难安。」
  皇帝含笑道:「朕应承你的事,自是不会食言。」
  长公主歪头看向皇帝,正想说些什么,胸口又倏然疼了起来,且这回与之前的小疼不一样,而是像是要狠狠地把她的身子撕裂开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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