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元是知道后花园子某处临近围墙那里是有一株一人合抱不过来的高大树木的,若胆子大些,站在树干上,往下跳,都能跳到围墙外面去……
他心中忽然就重重的一沉,因为他想起淳于祈那个时候说的话。
「你心中明知道,婉婉就算跟你在一起她心中也是不高兴的,你何必还要这样的硬将她困在你身边,让她日日的不高兴?那个时候她想要逃离你,你以为她现在就不会再接着逃离你吗?」
当时这句话每个字都跟一根针一般的盯在他心上,让他每每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心中隐隐作痛。
七年前婉婉死之前曾说过不想再和他在一起,想要逃离他,这么多年这事一直都在他的心上,他早就已经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所以现在听到暗卫说的这事,李惟元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婉婉又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不然她好好儿的去爬围墙边的那棵树做什么?必然是她将那棵树生长的离围墙近,爬上去想要勘察一番到底能不能借由那棵树逃离这府中。
不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果然还是不想待在他身边,只想着要逃离他的吗?
李惟元猛然的捏紧了手心。
「现在就去将那棵树砍掉,全都烧了。」冷冷的甩下了一句话,然后他铁青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阔步就往前走了。
而林菀此时正坐在桌旁,摆弄着桌子上的那一大捧万寿果。
刚刚小扇过来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她提起前两日李惟元去英国公府赴宴的时候喝醉了,她想着今日李惟元出门应当也是去赴宴了,席面上大家应酬一番,难免也要喝多酒。正好她去后花园子闲逛的时候看到了棵万寿果树,她想起她小时候是看奶奶摘过这种果子,熬水喝就能醒酒安神,所以她当时热血一上头,就爬到树上去摘了一大捧的万寿果下来,想着若待会儿李惟元回来的时候喝醉了,就拿了这个万寿果给他熬水喝,给他醒醒酒,安安神。
想到李惟元,她微垂了头,一手支着下颌,一手莹白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拨弄着桌面上的万寿果,唇角微弯。
她在想,李惟元心中定然是有她的,不然他不会在她离开的这几年每一年都会亲手雕一支簪子给她。而且她回去的那七天,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他,听到他寂寥又恳求的让她快回来。那个时候她只以为自己是魔障了,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虽然不在这里了,可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她还是会经常看到他。
林菀就在想着,等待会李惟元回来了,她就要跟他坦白一切。就算他心中再气恨她,她也会同他解释一切,请求他的原谅。
而这时,她就猛然的听到了院门被拍响的声音,她忙起身走过去开门,就看到李惟元正站在院门口。
林菀没想到李惟元会这样早的就回来,她面上就现出了几分震惊的神情出来,有些讶异的问道:「你回来了?」
而她这个样子落在李惟元的眼中,只以为她这是已经计划着要逃离了,但没想到他会忽然回来,怕会打乱她的计划,所以才面上神情震惊,语气讶异。
一时李惟元一张脸越发的沉了下来。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了林菀一眼,然后猛然的伸了左手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右手腕,左手则是去将两扇院门都关了起来,还落下了门闩。
然后他就这样一直拉着林菀进了屋,将她抵在墙上,伸手扣着她的下巴,垂目敛光,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她。
「你又想要逃离我身边,嗯?这次你想要逃到哪里去?淳于祈身边?」
林菀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回来之后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同她说这样的话。
她伸手去掰李惟元扣着她下巴的手,但蚍蜉撼树一般,哪里还动得了分毫?
下巴被他捏的极痛,她心中也渐渐的有了几分恼意,开口就不悦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而且早就疯了。」李惟元的声音依然极冷,但若仔细听,里面还有几丝苍凉和悲哀的感觉,「我明知道我这一生的悲哀凄凉都是你给的,可我心中竟然都不恨你,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便心中欢喜,再无怨言。但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让我苦苦等了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三万多个时辰你才回来。而且回来之后你看到我转身就跑,在淳于祈身边待了半个多月,在宫中与我正面相见之时你竟然都不认我。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心中这样深的爱着你,不惜动用一切,想尽一切法子将你换回来。我心里想着,只要你能过来认我,叫我一声哥哥,我便会前事不咎。可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些时候你明明时时就可以看到我,但你却就能狠下心来不认我。而现在,你又想从我身边逃走。你想要逃到哪里去?告诉我,你想要逃到哪里去?」
林菀心中震惊,一时都忘记了下巴正被他捏的生痛,睁大了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因着心中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李惟元冷笑:「是啊。虽然你的相貌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来,怎么样,是不是比淳于祈厉害?好像直到你换回来了他才认出你来。」
随后他目光又冷了下来,手上也更加用力:「可就算这样,你还是千方百计的想逃离我身边,回到他身边去。」
林菀简直都要被他给气死了:「这一切关淳于祈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想要回到他身边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按李惟元这样说,那岂非这些日子……
林菀一想到这几日她在李惟元的谦顺模样,而且一口一个相爷的叫他,更是一口一个奴婢的称呼自己,而他倒好,分明晓得她是谁,倒像看猴戏一样的一直看着这一切,她就觉得又气又羞。
「李惟元,你混蛋。」她气愤的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他给她安了个什么身份?贴身丫鬟。怎么,他这是打算来个霸道相爷俏丫鬟的戏码吗?
李惟元闻言冷笑:「怎么,你现在不叫我相爷了,反倒是直呼我的名字了?」
又身子凑近几分来,目光暗沉的盯着她:「欺负你?这就算欺负了?我真正欺负人的时候你还没有看到过呢。」
说着,就低头,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双唇。
林菀吃痛,心中也是气极,就奋力挣扎。但李惟元伸手反剪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紧紧的抵在墙壁上,由不得她动弹半分,双唇却丝毫不肯离开过她的唇上,且动作越来越凶狠。最后更是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的就走到了床边,将她抛到了床上去。
林菀挣扎着要起来,但李惟元已经俯身压了下来。
他的腿压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的按在了床上,然后一只手就来解她的衣带。
林菀只气的浑身发抖,心中也害怕,眼中也泛了泪水出来,但偏又倔强的不肯开口服软,只挣扎着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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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的小娇娘 卷五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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