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婉心中就感叹着,她文笔不行,剧情不行,刻画人设的本事也不行,想自己当初给淳于祈的人设不过是流于表面,很笼统的温润如玉四个字,面对着李令嬿的时候也是个温和无争的蓝颜知己而已,从没有过激的时候,但没想到他现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也会有这样凛冽强制的态度。
这算是他自主进化了,还是自主变异了?还是他也仅仅只是外表看着温润,内里其实和李惟元一个样?
李令婉就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我谁都不想嫁。」
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女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然后才是其他各种社会角色。若真的找不到自己心悦的人,又内心足够强大,为什么不可以自己过一辈子?
但淳于祈理解不了她的这种想法。
他只以为她心中念着的人是李惟元,又或者是她对他没有信心。
「婉婉,」他不顾她的挣扎,伸手紧握了她的双手,目光坚定的望着她,「你相信我,我会宠你,护你,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嫁给我,你绝对不会后悔。」
这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李令婉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开始跳了。
「淳于祈,」她实在是气的没有办法了,声音又无奈又恼怒,「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真的不想嫁给你啊。」
到底要她怎么说,怎么做,淳于祈才会明白,她其实是真的谁都不想嫁?
但淳于祈对她笑了笑,又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转身吩咐那两个丫鬟:「给李姑娘梳妆打扮一番。」
两个丫鬟齐齐的应了一声是。
淳于祈就又转头对李令婉说道:「你在这里先坐一会,我去找伯父,待会我再来接你,送你回去。」
要上门求亲,只他去那肯定是不行的,让淳于德也一起去才更能更显出他的诚心来。
他和李令婉的亲事,无论李令婉如何说,他都是势在必得的。而等他娶了她之后,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的待她,宠她,她总会有喜欢他的那一日。
转身走了两步之后,他忽然又回头,对着李令婉戏谑一笑:「我觉得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很动听,比淳于公子动听。若婉婉愿意,以后便一直叫我淳于祈罢。」
说完,他就笑着转身离开。
李令婉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忽然就很想有一种想找个什么东西砸过去的冲动。
淳于德现在正在外书房。
旁侧案上一线檀香,袅袅清淡香雾中,淳于德正盘膝坐在临窗木炕上,自己跟自己对弈。
以往他曾教过一个少女学棋。她喜欢下白子,如玉的白子夹在她白皙柔嫩的指尖,简直教人分不出到底是白子更白,还是她的手指更白。
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这些年他走遍了许许多多的地方,但是依然都没有找到她。
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她真的已经不在世间了?
轻叹一口气,他落下了手里的黑子。
这么些年,他闲暇之时就会点了一炉檀香,坐在临窗木炕上跟自己对弈。而且他一直执的是黑子,就仿似那个小姑娘依然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了白子,笑着同他撒娇:「你再让我两子,成不成?我给你绣一只香囊啊。」
若下棋下累了,他就转头望一望窗外。
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菊花,冬日梅花,四季更迭,年华流逝,他就这样渐渐的老去,两鬓渐有银丝。也许等再过些年,黄泉地府,他寻到了她,是否又可再邀她一起对弈一盘?
淳于祈进来的时候淳于德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抬头,只是食指和中指间执了一枚黑子,在思索棋盘上的棋局。
而淳于祈进来之后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撩衣袍下摆,就跪在了淳于德的面前。
淳于德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在思索着眼前的棋局。
片刻之后,哒的一声轻响,他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紫檀木棋盘上。随后他又在棋篓里拈了一枚白子下了,再复又拈了一枚黑子在两指间。
「刚刚你去了广平侯府?」直至这时淳于德才慢慢的开口问他,「昨夜我同你说的话你全然没有听进去?那位姑娘于你而言就这样的重要?」
昨夜当淳于祈说起李令婉同梁丰羽已定下了亲事之后,淳于德便不同意他想要上李家求娶李令婉的事,但是没想到淳于祈今儿一早竟然这样擅自主张的跑到了广平侯府去求了退婚文书来。
「是,」淳于祈依然直跪在地上,沉声的回答着,「侄儿想护着李姑娘一生一世。」
淳于德拈着棋子的手一顿。
他这个侄儿对他的话向来就是言听计从的,又对他甚为的恭敬,今日这般违逆他的意思倒是平生第一次了。
慢慢的将手里的黑子落到了棋盘上,淳于德这才转头看着淳于祈,问道:「哦?不是因为昨夜你说的,你与李姑娘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必须要对她负责?」
「以前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但现在认清了,即便是没有那层缘由,我也想要娶他。」
说到这里,淳于祈抬头看着淳于德,神情满是诚恳:「还请伯父成全。」
淳于德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个时候他也是一开始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只将她当做自己的学生来看待,后来还是那个小姑娘哭着先同他说:「可我心中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师傅来看待啊。我,我心悦你啊。」
那个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内心。随即立时就遣了人上门提亲,只是没等完婚就发生了那样的事,至此她便下落不明。
若是他能早一日认清自己的内心,那他也许早就将她娶回家了吧?那这些年也不至于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哦,是吗?」淳于德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酸涩,「你确定你现在认清你自己的内心了?」
淳于祈回答的坚定:「是。我想让她在我身边,护着她一生一世,让她再不用惧怕任何人,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气。」
淳于德眼眶微热。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来得及对孙兰漪说过这样的话。
「你拿到广平侯府的退亲文书了?」淳于德停顿了片刻,又再问。
淳于祈点头:「是。侄儿现在就是斗胆来请伯父随侄儿一同去李府提亲。」
淳于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去问淳于祈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广平侯写下退婚文书的。他的侄儿他知道,若他想做一件事,那总归是有法子能做成的。
而且自幼看着长大的侄子,好不容易看他动了真心,他这个做伯父的,也想促成。
「礼备下了没有?」他起身慢慢的下了木炕,「去人家提亲,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吧?」
淳于祈闻言心中大喜,忙道:「我一早已经吩咐长青备下了一份极大的礼。还备下了一根荆条,待会少不得的要来一出负荆请罪。」
淳于德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淳于祈这一手大礼,一手荆条,怀中又揣了广平侯府的退亲文书,李家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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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的小娇娘 卷四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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