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耀礼微胖的身形晃了晃,楚之晏好心的扶了他一把,「钱东家,你还好吧?」
钱耀礼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下,别提多难过了。却还要感谢楚之晏的关心,强打精神处理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住手!」他提气大喝一声。
乞丐们互看了一眼,丢下护院们朝着钱耀礼围了过来。
「你这黑心肠的狗屁东家,今日害得我兄弟命丧于此,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兄弟们,把他给我捆起来,带回帮里狠狠折磨,好为小三子报这血海深仇。」
他一喊,乞丐们俱都同仇敌忾的瞪着他,衣服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
钱耀礼再是见过世面的人,遇到这种亡命之徒还是会心慌气短,双腿战战。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青天白日,难不成还想造反不成!」
「哎,钱东家,你这话可不对啊。」楚之晏立刻出声纠正他,「什么叫他们想造反,你知道什么是造反吗你就敢说造反?还是你钱东家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不成?」
钱耀礼吓得再站不住,啪叽一下跪在了楚之晏身前,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像筛糠,「楚神医饶命,小人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楚神医千万别当真,就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
他嘴里喊着饶命,心里却将楚之晏全家上下挨个问候了一遍。他如果此时还猜不到楚之晏的来意,真该去撞墙清醒清醒了。
「你冲我喊什么饶命啊,我又不能赦免你杀人之过。唉,那小乞丐死的可真惨,若钱东家的人下手轻一点,说不定还救得回来……」
「求神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钱耀礼是当真被吓尿了,他实在搞不懂,区区一个苏宛,怎么就值得楚之晏这样大手笔的整自己——他想来想去,跟楚神医实在没有任何恩怨,而楚神医对他发难,只可能是因为苏宛。
难怪那小子一点都不怕自己,原来他身后是有楚神医给他撑腰的。
「哎,你求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衙门官差。」楚之晏笑着朝裴御努了努嘴,「喏,这位裴大人,乃是御前侍卫统领,向来是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的。这事撞到了他手里,少不得要请你过堂一叙啰。是吧裴大人?」
裴御实在很想送楚之晏两个大字——无耻!
借着他的名,他的手,将此事全推给他处理。他要轻轻放过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失了公允不说,楚之晏这人绝对会在她面前愉快的搬弄他的是非。
他想了想,对身后的小厮道:「拿我名帖去衙门,让差役过来将这一干人等全部带到衙门候审。告诉县令,务必给我好好审,仔细审。」
小厮领命而去。
楚之晏满意的勾唇笑了笑,一双眼睛尽是笑意与狡黠,想着晚上三义巷的犒赏,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只是那家伙实在太狡猾太不厚道了,拉上他就算了,竟连裴御也毫不客气的算计上了,她利用起人来,倒是一点不手软。
到了晚上,楚之晏愉快的来到了三义巷领赏。
苏宛早已备了好酒好菜,一边听他吹嘘今日的见闻,一边替他夹了一块翡翠虾环,「楚兄今日辛苦,得你仗义相助,小弟不胜感激,来,饮满这一杯。」
楚之晏便举杯跟她碰了碰,只不过他喝的是桂花酿,而苏宛喝的酸梅汤。
「还以为你这人跟包子似的,谁都可以捏一捏,倒不想你下起手来,也这样干净利落。」他原以为苏宛只是要令那钱耀礼身败名裂,没想到她在请他帮忙雇一帮子乞丐闹事后,又特特儿请他将裴御拉下水。
身败名裂是必然的,被好好审仔细审的钱耀礼一进衙门,不脱层皮就别想出来。
苏宛笑眯眯的瞧着他,坦然大方的接受他的「赞美」,「楚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会是那种吃了亏自己咽的人?」
背后有人就是这么便利又痛快!
楚之晏想起苏宛第一次到楚宅跟他呛声动手的事,不由感概道:「也是,你这人看着瘦瘦小小好欺负,气性却比任何人都大,惹不起啊。」
他顿一顿,似笑非笑的道:「只是我原以为,你定会离那裴御远远地,没想到你却敢如此大胆的利用他,不怕他打上门来啊?」
苏宛眼珠子一转,笑道:「楚兄可说错了,我只是拜托你请裴大人走一趟而已,哪里够得上利用这样严重?」
反正,打死她也不承认利用裴御这件事,日后裴御想起来,若要找她算账,她是坚决推脱不认的。
接下来的这几天,苏宛过的前所未有的平静。
楚之晏依然每天都来,为她施针治疗的同时,也将福兴楼钱东家的最新讯息带给她。
乞丐小三儿「死」了,乞丐们闹得很厉害。又是裴御亲自让人督促县令查办此案。柳城县令没背景没靠山,兢兢业业熬了十几年才升到这个位置,平日里就算贪也不敢大贪,为人不算正直,却也因在官场摸爬打滚许多年而练就了一身保命功夫。福兴楼钱耀礼身后有人,是他得罪不起的,平时对他又多有孝敬,因此对于钱耀礼来柳城开酒楼并挤兑的本地酒楼几乎生存不下去的事情他虽然有所耳闻,却也乐的装聋作哑,卖对方一个人情。
然而裴御插手了,一个是天子近臣,一个是有所依仗但却鞭长莫及的福兴楼东家。孰轻孰重,县令大人自然一目了然。
因此,才刚收监的钱耀礼就被拉出来过堂。一开始他还仗着自己有靠山,在公堂之上大声嚷嚷他的不服,被县令下令杖责。几棍子下去,钱耀礼就受不住刑,哀哀告饶,说他愿意赔死者银子。但是乞丐们不服啊,是要赔,但得拿钱耀礼的命来赔。
带了裴御名帖上门找县令的随从只淡淡的对县令大人说了一句话,裴大人听说县令大人向来大公无私秉公守法。
县令若还不明白裴御欲要严惩钱耀礼的态度,也就枉费他人精的自封了。
因此,钱耀礼每天被拉出来过堂审问,每次都要切身体会不同的刑罚,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坚毅的性子,受不住罚便什么都往外交代了,什么强抢清白人家的姑娘做妾啦,什么霸占乡邻土地啦,什么放高利贷逼得人家破人亡啦……
大大小小数十宗罪下来,县令判了没收家产流放漠北。终生不得出。漠北那样的不毛苦寒之地。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要晕过去。钱耀礼不负众望的果然晕了过去,但这也不能改变他的命运。听说过几日就要押着人上路了。
「你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楚之晏睨着苏宛笑吟吟的问。
苏宛挑眉:「我为什么要见他?」
「你不想去到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苏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那个爱好。」
楚之晏笑眯眯的瞧着她,用一种类似于欣赏的眼光,「换了是我,我一定会前去欣赏一番仇人的狼狈之态,顺便羞辱一番,又出气又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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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厨技傍神医 卷二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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