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冷嗤一声,如玉面色依旧沉稳如常,「着什么急,他就算做了抚远大将军王,就当真能收拢那一干将士的心?别忘了,那支被收编的十万大军,其中大部分可都是昔日孟老将军麾下的。」
燕白略略一沉吟,眉心便舒展了些。「是。属下竟忘了,那支大军从前可是有孟家军的称号,是孟老将军用一辈子心血调教出来的。」
他一顿,语气惆怅又不乏担忧:「可如今孟老将军已经过世五年,孟家那几位有勇有谋的小将军也死于那场……皇上既然能强行收编孟家军,魏王未必就收服不了。」
严锦顿笔,笔尖刚吸饱的墨汁因那一顿而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他随手抽出那张纸,揉了几下丢开了,重又铺了一张,继续奋笔疾书。
「圣旨已下,魏王前往边疆是板上钉钉的事,嘱咐底下人不要妄动,别愚蠢的将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去。」
燕白心中不服,嘴上却一点也不敢反驳,低低应了声是。
严锦用偏冷硬的嗓音继续道:「让燕六跑一趟边疆。让人将孟老将军全族遇害与魏王脱不了干系的谣言尽快散播出去。」
燕白闻言,双眼骤亮,「是,属下这就安排燕六去边疆,务必赶在魏王到达边疆之前,让孟家军人人都知道此事!」
他说完,等了一等,见主子没了其他吩咐,正要悄悄退下去,就听严锦似不经意的问:「裴御去了三义巷?」
燕白心下一突,还以为如今大敌当前,主子不会为其他闲杂人事分心,没想到……他定一定神,恭敬回道:「是,他带走了苏,苏公子的儿子,后来不知为何又将人送了回来。」
「裴御为何找上她,可查清楚了?」
燕白偷偷看了眼主子的神色,这才道:「听楚少爷跟小厮聊天,那裴大人仿佛是苏小公子的父亲,他此番来柳城,也有将人带回京城的意思。」
严锦蓦地抬头,燕白只觉得那两束直射而来的目光犹如暗夜闪电,令人触目惊心。
「她的身份?」
燕白垂下头,「属下觉得眼下应与大局为重,旁的无关紧要的事,不如先放一放……」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自称苏自强的女子,于主子而言,是不同于一般的存在。
在人手如此紧缺的情况下,主子依然令他着人盯紧三义巷的动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严锦只淡淡的盯着他,就令燕白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你要查的事有两件,一,她跟小诺的关系。二,她跟孟家的关系。」竟是将此事交给燕白亲自去查的意思。
燕白愣了下,眼里飞快闪过不赞同之色,他试着规劝道:「主子,裴御此人动机不明,他明明该是魏王一派的,却又卖给主子消息,咱们不能不防。那个女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与裴家有所牵扯,必定……」
「够了。」严锦打断他,「该如何行事,我心里有数。」
燕白只得闭紧嘴巴。
「那个胖子带出来了没有?」严锦又开口问下一桩事。
燕白道:「已经带了出来,燕六亲自动的刑。」
「别让他死的太快。」严锦看了看笔下的字,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那胖子受不住刑,恐怕没几日好活了。」
严锦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找个大夫给他瞧,我没让他死之前,他最好给我好好活着!」
燕白听出主子平淡语气里的煞气,终是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么半天,正经事被主子一笔带过,其他的竟都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
难不成,他精明厉害的主子,真的看上她了?!
……
与食香楼仅一街之隔的福兴楼,再不复前些日子的兴旺之象。
钱耀礼坐在二楼一间包厢里拨打着算盘查账,他的眉头越来越紧,带着翠玉扳指拨打算盘的手越来越慢。终于,他怒骂一声,将账本与算盘一起砸向一旁战战兢兢地掌柜身上。
「你看看,你给我仔细看看,这就是福兴楼这些日子的生意!」钱耀礼噌的起身,因怒火而带倒了身下的红木椅子,「往后若天天这样的生意,这福兴楼上上下下都喝西北风算了!」
掌柜被砸了也不敢躲,只得苦着脸解释道:「东家,我们也没法子可想啊。谁想得到那食香楼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还将咱们酒楼的客人也都抢了去。咱们不管是调低价格还是赠送小吃食,都留不住客人……东家,不是小的们不尽心,实在是没法子可想了啊。」
他愁眉苦脸的一抹脸,「本以为昨儿能摆食香楼一道,谁想得到,他们竟然舍得亏本,也不肯用那些死鱼做菜,那曲天成还一桌一桌亲自赔礼道歉,又是送新推出的菜品,咱们先借此闹事也闹不起来啊。」
还白白花了好几两银子。话说回来,食香楼的大师傅做出来的菜的确是比福兴楼好吃又好看,而且还时常推出新菜品,让人去了一次忍不住想去第二次。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正暴跳如雷的东家说,否则他的饭碗可就真保不住了。
「昨日那事,可打听到什么没有?据我所知,姓曲的可不是那么精明的人!」钱耀礼发了一通脾气,沉着脸坐下来,一边问一边揉着发涨的额角。
掌柜忙忙道:「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原本曲天成也有意用死鱼将就的,听说是小苏师傅坚持不肯,还要曲天成挨桌挨桌的跟客人道歉。谁也没想到那曲天成竟真的肯听他的话,不但得到了客人们的谅解,还,还……」
「还什么!」钱耀礼脸色阴沉,一双伪装了和气的眼更是阴霾尽现,阴测测的瞪着掌柜。
「还纷纷夸那曲天成是真正的君子,童叟无欺高风亮节。」掌柜被那双眼睛盯着,吓得将话一股脑儿就吐了出来,「他们这样一来,只怕往后咱们再想行令食香楼抹黑之事怕是不成了。」
「苏自强,又是苏自强!」钱耀礼猛地握拳砸向桌面,不想用力太猛,倒痛的龇牙裂齿好不狼狈,又不好在底下人面前失了威仪,强忍的一张脸都扭曲了。
掌柜只以为自家东家是气的狠了,才气的一张脸都扭曲狰狞了,小心翼翼道:「东家前次去找他谈,难道他不满意您开的条件?」
钱耀礼咬牙道:「我还没开条件呢,人就直接拒绝了。」
掌柜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我一个亲戚在衙门里头打杂,那天跟他一起喝酒时,倒听他说了一件事,只不知是真是假。」
「还不快说!」
「是。」掌柜连忙道:「我那亲戚说,曲天成与小苏师傅曾到衙门签署了一份分红利的契约。」
「分红?」钱耀礼果真听得认真,皱眉沉思,「你可听说是怎么个分法没有?」
「小苏师傅仿佛是分一成红利。」叉圣讽血。
钱耀礼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我说那苏自强听也不听我的条件就拒绝我,原是这样。」
掌柜见他脸色好转,稍微放心了些,凑近前来问:「东家,你可是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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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厨技傍神医 卷二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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