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婼。」顾见邃抬手轻敲房门,道:「是我,让我进来。」
房里无人回应。
顾见邃也不催促,只在门口安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才又敲了敲:「婼婼。」
魏紫吾这次终于打开了门。顾见邃进了房间,看了看背对自己的魏紫吾,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道:「婼婼,有夫君在呢。」
魏紫吾终于抬头看看对方,道:「殿下,原来母亲并非我的母亲,木丁也并非我的亲弟弟。我的母亲是是爹爹帮我找来的慕姑姑,也就是绥海过去的王后。怪不得我爹和我娘一直都不亲近。」又道:「我只是一个私生女。」
她这才知道她爹只是因为需要一个让皇帝放松警惕的嫡子,才让凌疏芝假装怀孕,生下木丁。实则木丁是捡的被人抛弃在雪地里的孩子。而她爹一直在借着抵御东突厥的名义逐步缔造强大的军事势力,为了迷惑皇帝,他将妻子、嫡女、尤其是唯一的「嫡子」都暂时留在京城。
顾见邃低头吻掉她长睫上的泪珠,道:「那都是上一代的事。婼婼,我母后和我父皇的关系也甚为恶劣,但那些都不是我们造成。不用去想那样多。婼婼也不是私生女,你是侯府唯一的嫡女。」
魏紫吾有一种被至亲瞒着的感觉,虽然爹爹都是为了她好,但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婼婼,你先同慕夫人单独见一面,好吗?」顾见邃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魏紫吾是从魏峣和凌夫人处知道了真相,定然还没有与慕世宛单独谈过。
「可我现在还不想见她。」
「你讨厌她?还是想要凌夫人在身边,不想再看到她。」
魏紫吾摇头:「不是。」她此时回想慕世宛看自己的眼神,才终于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如果魏紫吾尚未有过身孕,也没有过孩子,仅仅是从前的小姑娘,也许会偏向凌夫人。但是,她正好怀着孩子,不早不晚。她正真真切切体会着母亲对孩子的感觉,那是一种天性,想要用自己的所有去爱他的天性。
她肚子里的小东西尚未出世,她的心神便已为之所系,想将自己最好的所有都给他,也无数次地想象将来与他在一起的种种生活。
魏紫吾觉得,慕王后会来找自己,那她一定是爱着自己的,就像她喜爱戎宝。
但是凌夫人,多年以来,她都是以看待母亲的心情去看待她的。她爹因为从一开始就和凌疏芝是交易,因此很清醒冷静地旁观这些个家庭成员,但她却不知道,多年以来,她都是将对方当成自己的母亲。
魏紫吾不愿将过去十六年的母女情看成虚情假意,也觉得凌疏芝并非虚情假意。只是后来,对方心境变化而已。
而她的父亲魏峣,就更不必说了。从小对她疼爱呵护,就算放在京城贵女之中,也是人人艳羡的。自幼,她也是与爹爹最亲。
夹在这三个人中间,她理所当然地感到为难。三个人也许都或多或少有些错误,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任何人。
「婼婼,你听我的,先和慕夫人见一面。」
魏紫吾问:「那我母亲呢?就是凌夫人……她该怎么办?」她一时还没有办法直呼对方名字。
「凌夫人肯跟你说清楚,而不是一哭二闹,搬弄是非,便算是将功补过了。何况岳父早就安排好了她的后路,离开我们,她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魏紫吾看着对方,终于点点头。顾见邃摸摸她的脑袋,他就知道,她内心其实也是想见慕世宛的,只是一时情怯。
但是,当慕世宛略显忐忑地出现在魏紫吾面前,魏紫吾看着对方那张褪去伪装的真实面容,愣了一愣之后,眼眶却是莫名变红——那的确是她的生身之母,和镜中的她简直如出一辙。
这位平素在她面前淡定自若的慕姑姑,此刻十分局促不安,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她这般站在魏紫吾面前,并没有要求魏紫吾叫自己。
魏紫吾看明白了,对方很害怕自己不肯接纳她。
顾见邃也只是知道母女两人长得相似,却不料相似成这般,目光落在慕世宛脸上,倒是也微怔了怔。
魏紫吾沉默的时间太久,慕世宛垂下眼睛,突然道:「太子妃娘娘,慕世宛唐突地找上门,惊扰到你了,这便离开。」
魏紫吾却突然前进几步,从后搂住对方,道:「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你怎么这样狠心,又要走。」
慕世宛微僵片刻,转过身,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眼眶变红,道:「婼婼。娘亲以后都不离开你。」
天如青碧,金光万重,是难得的好天气,回京的官道上,是皇家的车队。车盖下金色的銮铃轻轻回响。随侍如云,守卫森严。
其中一辆最宽绰的马车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很快地,那哭声就停了,随即是两个动听的女音在说话。
一个清而软的女音道:「戎宝就是假哭呢,他可真是个狡猾东西。」
另个音色稍微低一些的女子道:「你小时候也是一样,要东西吃的时候可会打主意了。」
「我小时候?那娘,你不如说说,你与爹爹是怎样认识的?」
「……那样久的事,娘早就不记得了。」
「我才不信,我一定要听。你说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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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贵女娇养手册 卷三 V第63章[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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