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得真快,臣很欣慰。」韩朔在她唇上呢喃道:「既然醒了,也就不用多等了。娘娘。您知道么?旁边这位大师,是洛阳有名的刺青师傅,他手艺极好,要什么字,都能刺得极为好看。」
手腕处的痛感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潋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懂韩朔说的是什么。她想笑,可是嘴角抬不起来,只能做唇形,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做着唇形。
你、会、后、悔、的。
韩朔笑得胸腔震动,手指从她的锁骨处划过,轻声道:「臣从来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既然做了,哪怕是错的,臣也觉得无悔。」
是么?潋滟在心里笑了,但愿他这次也不会后悔,好让她彻底死了心,不要再对这人抱有一丝一毫的期盼。
「刺什么字好呢?」韩朔看着她的锁骨,微微眯眼。
「就刺‘子狐’二字好了。」
潋滟身子一抖,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一点,颤声道:「你无耻!」
刺上他的字,便和一件东西无异。她才不要属于这禽兽!
「臣无耻惯了。」韩朔皮笑肉不笑地朝旁边的刺青师傅示意,后者恭敬地蒙上眼睛,拿着针走到潋滟身边。
不——
潋滟想挣扎,却换来手腕处撕心裂肺地疼,疼得她一阵恍惚,跟着便有尖锐的疼痛在肩头上蔓延开来。
针尖沾着青色,一针针地刺进肌肤里。潋滟身子僵硬着,心里的恨意无边无际地涌上来。
若有下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犹豫了,一定会将银针送进他的心脏,用匕首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他怎么能忍心,怎么能忍心这样对她?
哦,对了,她又忘记了。韩子狐向来心狠手辣,除了她这张脸,其他地方他哪里会在乎?傻,真傻。他不杀她,已经是恩德,在肩上刺字又算得了什么?人只要还活着,便总有能复仇的那一天,不是么?
「疼吗?」韩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残忍的味道。
潋滟嗤笑一声。闭着眼睛再也不想睁开了。
「你想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料到我可能也会这样疼?」他低声道:「现在,臣不过是将这些疼痛,还给娘娘罢了。」
想杀他?潋滟心里闷笑,她就是缺少这么个念头,才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是么?
绵长的刺青过程。眼泪无意识地落到发鬓,又被韩朔擦去,半个时辰之后,刺青结束。韩朔终于算是心里舒畅了,挥手让人将刺青师傅带出去,然后解开她的绳子。将她抱在怀里。
「臣总归是舍不得娘娘死的,只要娘娘肯让臣省心一些,臣自然不会再这样对您。」声音里透着温柔,韩子狐低头看着潋滟,她应该是醒着,却闭着眼睛。嘴唇抿成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是嘲讽他,还是嘲讽她自己。
「玄奴,让华启进来。」
「是。」
潋滟觉得很累,手腕很疼,肩上也很疼。还有一处更疼的,找不到伤口。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带着些药香,她神智渐渐消散,后头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华启看着韩朔怀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好端端的,怎么把人折腾成了这样?」他连忙走过去,放下药箱,查看了一番。
「都晕过去了。」
韩朔黑着一张脸,抿唇道:「帮她接一下右手腕的断骨,其余的不要啰嗦。」
华启叹息一声,将潋滟的右手托起来看了看。
「太傅您也下得去手,这筋脉都被您弄断了,要怎么接?」
韩朔心里一惊,冷眼扫过去:「要是不能接,你这神医的招牌也便可以砸了!」
华启摇摇头,拿出木条儿、药膏和白布,喃喃道:「接是能接,只是以后拿不得什么重物,也无法再弹琴写字了。」
韩朔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下了那么重的力道么?那时候是气极了,其余什么都没有顾及。啧,这丫头要是知道自己右手废了。估计是要恨自己一辈子的,不行。
「你想办法,让她慢慢复原也好,用什么珍贵药材也好,我要她的手还能弹琴写字。」闷闷地说了一声,韩朔想了想,在华启古怪的目光里加上一句:「她字很好看,琴声也很好听。」
华启觉得太傅今天有些不正常,约莫是被气傻了,这会儿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他平时的语气。
「草民当竭尽全力。」他拱手应了,继续给贵妃娘娘包扎。等接好了断手。华启又开了药方子,递给外头的仆役。
「太傅,草民虽然读遍医书,但是有一种病,草民是治不了的。」背上药箱子准备出去,华启忍不住回头,看着韩朔说了这么一句。
韩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病?」
「心病,哀莫大于心死。」华启叹了口气,指了指韩朔怀里的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床上坐着的人铁青着脸闷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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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入夫网 卷二 第23章[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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