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但有刺 第二十六章

  陆氏一句话就将他打入好色之徒,意指父丧期间还思淫欲,心不定,淫躁,见着女人就挪不开脚。
  「祖母说的是二叔吧!把我们叔侄搞混了,果然如你所言,上了年纪就胡涂,我听说二叔又纳了一房小妾,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以他飞骑卫的薪饷饱养得起吗?」他暗讽若非有老夫人的「贴补」,他的银子从哪里来?
  为了不冠上不事至亲的污名,这三年该给陆氏的奉养银并未减少,欧阳无恕让暂管庶务的单军斟酌给予,只要不过分的开支尽量满足她,绝不留下一丝话柄让人说他不孝。
  不过若想开他娘放嫁妆的库房,或是想私自取走府中的库银,那是想都别想,当初他留了府兵便是为了防她手太长,把将军府的家产搬个精光,连府邸也卖了。
  被人说儿子的不是,陆氏脸色乍青乍红,放在扶手上的手几乎要在上头捏出个指印。
  她强撑着辩解道:「他是为我们欧阳家开枝散叶,多添些香火,瞧你都快二十了,连个一男半女也没瞧见,若不指望你二叔传宗接代,我几时才能抱曾孙。」
  她咒他生不出来,只能由他二叔那抱养。
  「二叔女人多也不见得子孙旺盛呀!他才一子五女,还盼着有人送终呢!唯一的儿子还是姨娘生的庶子,他在子嗣上艰难,纳再多小妾也无济于事,女人一多,精气不足,想生个嫡子难上加难。」
  欧阳东平夫妇感情不睦的事坊间流传甚广,说法一是陈氏善妒,不喜丈夫纳妾,故而两人貌合神离,鲜少同房,二是妻子出身名门,瞧不起一事无成的丈夫,嫌弃他高不成、低不就,没法给她挣来诰命。
  但事实上是欧阳东平为了娶个高门妻提升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用了下流手段逼迫人家,还让人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逼得身心受创的女子嫁给他为妻。
  一开始不情不愿的陈氏在欧阳东平承诺只爱她一人,绝不纳妾的花言巧语下,勉强点头下嫁,可是不到一年,他养外室一事被陈氏知晓了,私生女都三岁了,也就是说在他成亲前已有女儿,还口蜜剑腹的哄她,把她当傻子耍,令陈氏对他厌恶更深。
  两夫妻为了此事大吵了几回,而后关系形同诀裂。
  欧阳东平的目的只为娶个高门妻子为其助力,因此也不在乎陈氏的冷漠,反而开始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往府内抬,和小妾们打得火热。
  等到多年后他发现子嗣稀少,而且没有一个嫡子,养在姨娘身边的庶子都被养歪了,没什么出息,他才惊觉不行,连忙找妻子修补夫妻关系,好早日生子。
  可惜为时已晚,陈氏对他不理不睬,待在娘家的时日多过待在三年前分出去的宅子,心灰意冷的不想仰赖丈夫过一生。
  而她其实和苏子晴做上生意了,赚了不少私房钱,只是始终不知道「唐十二少」是苏子晴。
  听他说儿子没嫡子命,陆氏当下沉下脸,也懒得再维持什么祖母的姿态,口出恶言,「总比你一个女人也没有的强,外面的人还传言你好男色,雌伏男人膝下,你再不娶妻纳妾,人家传得更难听。」
  欧阳无恕黑眸冷厉地眯了眯,染上一抹戾色,「耳食之言不可尽信,我娶不娶妻与他人何干。」真要有所传言,恐怕也是他的好祖母和好二叔胡言造谣。
  「你要是不想遭人误会,就赶紧成亲,婉清是个好姑娘,不如就凑和着过吧!我把聘礼单子都拟好了,你把上头的东西准备好就能上门提亲,赶在八月中秋正是好日子。」
  陆氏一使眼神,她身后的婆子便会意地取来一本厚厚的册子,聘礼多以示隆重,代表诚意十足地想结这门亲。
  「祖母这是想把将军府的家产都搬到陆家吗?」欧阳无恕翻了两下,随即不给面子的一扔,她可真是贪。
  「不多,这是迎娶的礼数。」
  「二叔娶二婶的聘礼还没上头的十分之一,祖母是耍着我玩吧!」当他是三岁孩童好哄骗?
  她正色回答,「是身分不同,你如今是位居三品的云麾将军,排场自是要盛大,不能落人口实。」
  「我官大,却配个庶子生的女儿,祖母这是存心让我丢脸不好过?」娶陆氏嫡女都是陆家高攀了,可他们连嫡女都舍不得给,弄个妓子生的庶女给他当正室,真是可笑。
  「啊!这……」她愕然,没料到他竟知晓婉清低贱的身分,她的生母果出自青楼,但颇受陆二老爷宠爱,连元配都退居之下,久了她也忘了陆婉清出身不好。
  「祖母的好意孙儿心领了,我的婚事不劳费心,不过你既然提了,我也知会你一声,前儿个我刚进城时,无意中接到一位从楼上掉下来的姑娘,就她吧!」他随意一说,好像毫不在意,是个女的就行。
  「胡闹,你以为成亲是儿戏,随一说是谁就谁吗?祖母决定了,就是婉清。」她不跟他商量了,给他脸还不要脸。
  欧阳无恕冷冷一笑。「我与她有肌肤之亲了,祖母莫忘了前日是女儿节,凌波湖畔的男男女女都瞧见了,我若是不娶,对方一状告上官府,咱们这将军府或许就要不保。」
  「那姑娘出身权贵人家?」一听保不住将军府,惊觉事态严重的陆氏就慌了手脚,怕得罪的是皇亲国戚。
  「诚意伯嫡长女。」他特意强调嫡长两字,一般世家极为看重嫡子、嫡女。
  「诚意伯……」那是哪户人家,没什么印象。
  陆氏被「嫡长女」三个字震慑住了,又一时没想起诚意伯是何许人也,心口吊了十五个桶,七上八下。
  她会想不起诚意伯一家的事,跟她的身分有关,她毕竟是寡妇不常与府外之人往来,什么婚丧喜庆人家也不会下帖子给她,她的亲生儿子品阶又不高,没人想巴结,因此对京里的勋贵也不甚了解。
  欧阳无恕便是知道她的弱点,让她无从拒绝,措手不及的顺着安排。
  「这件事忠义侯夫人会出面,你等着喝孙媳妇茶即可。」
  他没说婚期定在两年后,让陆氏惊讶得几乎跳起来。
  「什么?」怎么就定了,她还没同意呢!
  欧阳无恕不等她的回复,笑着离开,看到那张涨得发紫的脸他感到特别痛快,这个老女人也栽在他手中一回了吧。
  跟在他身后离开的单军,一等到远离陆氏的院子,便低声开口——
  「主子实在不该和老夫人正面对上,太直接反而不利。」陆氏心眼多,成事不足,坏事是轻易得很,他得小心陆氏背后使阴招,暗中破坏。
  单军喊欧阳无恕原本是唤公子的,但随着欧阳无恕的官阶越来越高,年纪越来越长,再喊公子不合适,他原先即是平阳侯府家将,理应唤少主,便改口唤主子。
  欧阳无恕自然知道陆氏阴险,只是他实在不愿再忍耐陆氏母子俩。
  「这些年二叔又夺走多少东西?」他昂首阔步走回他所居院落「松涛居」的书房,一整排的书架上放的皆是兵书。
  神色一沉,单军垂手回答。「五万多两。」
  「你就这么给出去?」他拼命得来的私产倒给狼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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